筆趣閣 > 一棍朝天 >第四百四十一章 豬隊友
    鐵錨插言,打斷了孫瑞之言,頗顯無禮。不過,此人乃金丹六級的修爲,孫瑞不過金丹一級,再加上鐵錨身爲坤靈門長老的身份,對小小一個孫家來說,這樣的強敵是不能妄自招惹的。

    孫瑞也只能微微蹙了蹙眉頭,待得鐵錨退後之後,再次拱手問道:“秦少俠!妾身乃天蕩山孫家集的孫瑞,暫代孫家家主。家祖孫海英,日前於南犄附近隕落。金箭門的勝廣上人曾經斷言,秦少俠正巧在南犄附近出現,說不定知悉家祖隕落的真相。如肯見告,孫家感激不盡!”與前番言語,竟然一字不差。

    話音剛落,那楊波濤再也忍不住了,大呼小叫道:“姓秦的,你別揣着明白裝糊塗,冷家的冷英元、冷英武兩位前輩前些日裏在南犄附近突然隕落,正好你小子也在南犄出現,此事,你必然脫不了干係!今兒個要是說得清楚便罷,要是說不清楚,哼哼!”

    孫瑞出言再次被人打斷,直氣得柳眉倒豎,我說,這姓楊的難道是個草包麼?人家黃家金丹六級的老玩命都嚇不住秦漠然,你這咋咋呼呼的,能唬得了誰?我孫瑞忍氣吞聲欲問個究竟,咱孫家老祖與你們冷家幾人共同組了個捕邪團,一路追捕邪修而去,誰知卻踏上了不歸路。這姓秦的真要是知道其間原委,我孫瑞知道了,你們冷家不也就得悉了消息麼?你這橫眉冷眼的,這不是成心壞事麼。

    一切果然如孫瑞所料,秦漠然聽得楊波濤之言,頓時將怪眼一翻,面帶譏諷的開口道:“哼哼?哼你老母啊哼!小爺早前不是說了麼,爺不是你外公,哪裏管得了你舅子的閒事。別說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了,爺偏不告訴你,你又能奈我何?”

    哎呀啊,這築二的小傢伙說話如此傷人,楊波濤大怒:“小子,膽敢侮辱楊某,你這是誠心找死!”言畢,一揚手,作勢便欲出手。

    這傢伙還真是個二貨啊,人家的大喜日子,竟然還想這婚宴上出手,這主家能答應麼?

    秦漠然暗笑,繼續挑釁道:“哎呀,真是好大的威風,當真是嚇死我了!姓楊的,你要是帶種的話,也別管今兒個是什麼日子,也別管此間是什麼地方,儘管出手就是,小爺保證不躲不閃!反正今兒個是符大師大喜的日子,秦某雖不懂事,卻也知道婚典以祥和爲宜,哪怕自己受些委屈,也不能壞了主家的喜慶氣息。”

    一席話說完,頓時嗆得楊波濤作聲不得。此番當衆丟了臉面,但卻礙於符攻婚典吉慶無法發作,只覺得頂門心一股逆氣直竄,頓時憋得麪皮發青,險些個憋出內傷。

    秦漠然一番冷嘲熱諷,固然將楊波濤氣得夠嗆,主家卻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人家秦漠然不遠萬里前來道賀,在主家的地盤,卻在衆目睽睽下被人欺負,主家既然無法護得賓客的安全,這丟臉可就大發了。

    話音剛落,便見庭院西北角有人冷冷發話:“今兒個是我三哥大喜的日子,要是有哪個龜兒子不曉事,膽敢在此搗亂,可別怪我屈五不給面子!”

    說話的是一名面具男子,氣息陰冷,竟然是金丹八級的修爲。

    “屈五!”有人倒吸一口涼氣,低聲道:“不是說此人早就喪生在康巴大草原的獸潮之中了麼?”

    “我屈五命大!”面具男子耳力不俗,聽得那人的低語,於是森然開口道:“上一次獸潮,屈某不過金丹二級,被三頭金丹四級的妖獸追逐,身受重傷,僥倖逃得一命。真要是有誰質疑屈某的寶刀不利,大可挑釁咱試試!”

    以金丹二級的修爲,在三頭金丹四級妖獸的追逐下竟然只傷不死。說起此事,屈五頗有幾分傲然。此人金丹二級就如此厲害,如今是金丹八級,就更沒有人膽敢招惹了。

    屈五罵的是誰,衆人再清楚不過了。眼見衆人似笑非笑的將視線集中在自己身上,楊波濤心中羞辱更甚,偏偏這屈五還屬於絕對不能招惹的狠人,只得硬生生嚥下一口惡氣,面孔頓時出現了不正常的紅暈,當真憋出了內傷。

    秦漠然見此,心中快意無限。他可絕不是什麼見好就收之輩,反而笑着對孫瑞開口道:“孫仙子真的想知道令祖隕落的真相麼?”

    孫瑞點點頭:“家祖孫海英,不但是金箭門的長老,也是我孫家的棟樑,如今突遭橫禍,身爲孫家後人,自當知道其隕落的真相,還請秦少俠不吝賜告!”

    金箭門與坤靈

    門修者的命牌破裂、以及冷家衆金丹修者隕落、東蘆黃家被屠族。最近以來,這些消息一直是西蠻五國修者的頭號談資。如今秦漠然願意談及真相,頓時引起了在場修者的注意。

    “告訴仙子也無妨!”秦漠然壞笑道:“不過卻有一個要求!”

    “我答應!”孫瑞也不問秦漠然提什麼要求,直接便答應下來,一臉決然的表情。顯然,得到孫海英隕落的真相,對孫家後輩來說,其重要性甚至超過了自身的安危與榮辱。

    這孫瑞別看柔柔弱弱的模樣,竟然有這樣的決斷,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此人暫代孫家之主,看來,孫家振興有望。秦漠然心中暗贊。

    卻另有一些修者露出不以爲然的表情,孫瑞暫代孫家家主,行事當以大局爲重,如此輕率的答應陌生人的條件,還是太過草率了。要是秦漠然提出侍寢那般非分的要求,看你孫瑞如何自處。

    秦漠然笑道:“仙子也不問問秦某提些什麼條件就答應下來。不嫌草率麼?”

    孫瑞道:“既然坤靈門的鐵錨大哥選擇了對秦少俠的信任,我孫瑞一向是非常欽佩鐵錨大哥的仁俠之名。且觀秦少俠天庭飽滿、山根筆直、自有正氣凜然之相。我相信鐵錨大哥的判斷,也相信自己的判斷。天符門人素來俠肝義膽,想必秦少俠不會提一些難以實現的要求爲難妾身!”

    一番話既捧了坤靈門的鐵錨,又讚了秦漠然的門派。要是秦漠然再提一些非份的要求,就顯不出天符弟子的大氣了。聽得此言,在場衆人無不側目以視,對這孫家的金丹一級的女子有了讚賞。

    “這孫瑞好像還不到六十吧!”有人交頭接耳道:“處事居然如此老辣。比起楊家那草包強得太多了!”

    甚至一名元嬰修者也扭過頭來,給了孫瑞一句讚語:“小女娃不錯!”此人面如冠玉,脣如塗丹,青絲短髯,便如一翩翩濁世公子,秦漠然悄然展開天眼術,發現此人是元嬰一級的修爲。

    聽得這些低語,楊波濤的面子再也掛不住了,此人自負天才,此番卻被人以草包相稱,一再受辱,頓時身軀一震,嘴角沁出了一絲鮮血,狠毒的目光一瞥秦漠然,遂又一瞥孫瑞,竟然將孫瑞也給記恨在心。

    被元嬰前輩稱讚,孫瑞竟然沒有絲毫與有榮焉的感覺,反而俏臉慘白,身軀微顫,顯然心中驚懼之極,朝着那元嬰修者躬身施禮道:“鶴前輩謬讚!小女子愧不敢當!”

    秦漠然將這一且看在眼裏,心中暗自奇怪,爲何見得這元嬰修者,孫瑞如避蛇蠍一般,嚇成了這般模樣?聽得此人姓鶴,頓時想起一個傳言來,據說西疆元嬰修者之中,有一鶴姓修者,姓鶴,名臨枝。其人行事,亦正亦邪,善採補,多收女修以爲爐鼎,女修避之如畏蛇蠍。

    想必這人就是鶴臨枝,難怪將孫瑞嚇得夠嗆。冷眼旁觀,見那鶴臨枝聽得孫瑞之言,只是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便再也沒了言語。只將雙目在孫瑞身上打轉,顯然並未存了好意。

    秦漠然這纔開口道:“秦某提的條件很簡單,就是希望孫仙子守口如瓶,不要將秦某提供的消息轉告他人。尤其是那個口口聲聲非得讓老子老實交待的混賬玩意。否則的話,有人還道秦某骨頭軟,借仙子之口以告諸人呢!”

    “你說誰是混賬玩意!”被秦漠然當衆指桑罵槐,以楊波濤的脾性,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怒目戟指秦漠然,跳腳大聲喝道:“姓秦的,小爺忍你一而再,再而三,你這屢次三番的出言挑釁,真當我天蕩楊家好欺麼?”

    “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秦漠然面色一沉,“天蕩楊家又咋的了?很有名麼?秦某還真沒有聽過。不知與東蘆黃家相比,你們兩家誰更厲害?”

    此言一出,衆修者頓時譁然,任誰也能聽出話裏的威脅之意。

    傳說秦漠然滅了東蘆黃家,有些人本來還是半信半疑的,說什麼也不相信一個築基九級的修者能夠滅了金丹六級的家族。

    如今聽得兇手親口道來,再見得秦漠然肩頭代表着黃家身份的焰沙葫,衆人哪還不知黃家當真的是被此人滅了。

    修真界打打殺殺的事情不少,滅門的事情也不鮮見。滅門之事,非常容易被人冠以魔道的罪名。似秦漠然這般,滅人一族之後還敢當衆宣揚承認的,並沒有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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