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棍朝天 >第四百六十二章 譚家家主
    一處幽暗的地底洞穴中,四名金丹修者快速在黑暗中穿行,衆人神色肅穆,行走如風卻沒有絲毫的腳步聲,一副提心吊膽的模樣,彷彿生怕驚動了什麼東西。

    遠遠見得前方露出了天光,衆人加速前衝,一躍自洞口衝出,虛空停在一處峭壁旁側,腳下就是滾滾怒濤。一名長髯修者這才呼出一口長氣,“總算離開這個鬼地方,再不必提心吊膽了。”此人修爲驚人,竟然是金丹十級,差一步就能凝結元嬰的人,如此提心吊膽的模樣,卻不知這洞穴中隱藏着什麼強大的敵人。

    另外一名金丹四級的綠袍修者也是如釋重負的表情,“此行雖然危險重重,但是咱哥幾個各得所需,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長髯修者道:“正是,正是。雖然譚老弟的修爲低我等一籌,但是一身木行功法卻精純之極,那些陰魂鬼物被剋制的厲害,此行居功至偉,下次還有探險的機會,絕對少不了一曇老弟的位置。”

    那譚姓綠袍修者年約四十許模樣,聞言抱拳道:“我譚一曇修爲低微,此行多虧了衆位哥哥的照拂,日後如有類似的機會,譚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譚老弟謙虛了,正如祁昆老哥之言,此行陰魂鬼物出人意料的強大,要不是老弟修行的木行功法威力巨大,我等想要順利脫身也非易事!”一名袒胸露乳的壯漢笑着拍拍綠袍修者的肩頭,此人修爲不俗,乃金丹八級的氣息,“此處距譚家寨不遠,不如大夥兒去譚老弟家中盤桓休整數日如何?”

    “說什麼盤桓休整數日,”一名年輕公子模樣的金丹八級修者揶揄道:“杜山不過是久仰譚家碧瓊液乃不世佳釀,這是誠心打秋風呢!”

    叫做杜山的壯漢笑道:“李忠,你小子別看修爲不咋的,這琢磨人心的功力倒是不俗,老子就是嘴饞譚家的好酒又咋的了,有種的,你別喝!”

    衆人說笑了一氣,祁昆這才取出一隻靈舟來,虛空一晃,此舟頓時迎風而長,最終化作十米大小。“各位,請上靈舟小坐,一曇老弟,你負責指路吧!”

    譚一曇一躍上得靈舟,拱手正欲說些什麼,虛空中卻突兀的火光一閃,一張傳訊符出現在面前。閱得傳送符中的信息,臉色頓時陰沉起來。

    見此人神色有異,祁昆說不得關心一句:“譚老弟,你這好好的突然變了臉色?這是遇到什麼事了?”

    譚一曇沉吟了片晌,這才苦笑道:“諸位哥哥,說起來真是讓人汗顏。譚某四叔外出雲遊多年未歸,譚家寨就剩我這一個金丹修者坐鎮了。此番隨諸位出來冒險,尋思着前後不過二十來天的時間,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才是。不料,今日卻來了個妄人,此人不過築基修爲,但卻戰力超強,防禦驚人。其防禦護罩,連靈彈炮也無法破開,更兼習得《百劍訣》,以一敵五,不過三兩招,我譚家四名築基中期被殺,一名築基頂峯被傷。如今堵了我譚家寨的大門,揚言任何人不得自大門通過,否則殺無赦!”

    “不過是築基小輩們的胡鬧罷了,”杜山冷笑道:“一曇兄弟,你這堂堂金丹修者呢,還怕什麼築基期的宵小。堵門?哼,區區一個築基修者,居然膽敢堵一個修仙家族的大門,如此狂妄之人,我杜山好多年沒有見識過了。一曇兄弟,哥幾個正好去往譚家寨,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如此猖狂。”

    李忠道:“那人居然修煉百劍訣有成!看來,元神之力非同一般啊。修習百劍訣不但頗耗靈石,更是耗時良久,一般的散修決計是不會選擇此功法修煉的,難道是宗門中的人物?”

    祁昆沉吟道:“此人不過築基修爲,其防禦護罩連靈彈炮也無法破開,估計身懷強大的防禦玄器,且又修煉百劍訣有成,而且膽大妄爲,居然膽敢孤身堵一個修仙家族的大門。這樣的人物,祁某也不是沒有見過。”

    “祁哥,你說的是那人?”李忠彷彿也知道祁昆所言之人。

    “不錯!”祁昆點點頭,“如果真是那人的話,一曇兄弟,你可算是攤上麻煩了!”

    “李忠,你跟老祁究竟說的是誰。這含含糊糊的猜啞謎,我杜山可猜不出來!”杜山嚷嚷道。

    譚一曇面色一變,隨即決然道:“堵我譚家寨的那人乃天符門人,叫什麼秦漠然來着。”

    “秦漠然!”杜山一驚,“那廝可是一條瘋狗,連鶴臨枝的面子都不賣,你們

    譚家寨咋就惹了這麼個渾人?”

    “我倆人說的那人也是秦漠然。”李忠瞥一眼杜山道:“你小子既然知道此人的名聲,居然還說我跟大哥打什麼啞謎,以我看哪,咱們四人之中,杜山這廝最能裝了。”

    杜山訕笑一聲道:“前些日子傳來消息,據說那廝在岐州境內出現,哪想到卻突然來了此間。”

    祁昆沉吟道:“一曇兄弟,你們譚家寨惹人的本領還當真讓老夫刮目相看啊,連秦漠然那渾人都敢招惹。如果是別人撒野,咱哥幾個出手相助一二,解你譚家寨之圍也無不可。但是,秦漠然這廝素來不好說話,且睚眥必報,仗着後臺硬實,行事素來肆無忌憚,動不動就要滅人滿門。坊間相傳,此人新近又得了好幾件寶貝,全力激發,甚至連元嬰修者也難以瞬息殺之。”

    聽得祁昆之言,杜山深以爲然,開口說道:“哥幾個的實力雖然遠遠超過了秦漠然,各自拿出壓箱底的本領也不是沒有擊殺此人的可能。但是那廝不可理喻,真要是僥倖不死,傳出了消息可就糟了。此人行事蠻橫,偏偏陳鏡還挺縱容。一名元嬰修者的怒火,咱幾人扛不起啊!”

    聽得這幾人言語,譚一曇的臉色越發難看,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他一早得悉了傳訊符的內容,卻並未說出秦漠然的名頭,其實也存了一些小心思,希望這幾名金丹真人逞強出頭接過此番恩怨。但是這三人不但修爲高深,而且都是走慣了江湖的老手,通過點滴信息,三言兩語就已判斷出秦漠然的來歷,自然不肯再趟這趟渾水了。

    譚一曇苦笑道:“譚家寨雖小,大大小小的修者也有百餘人,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兒也有。究竟是何人惹了那煞星,一曇現下並不清楚。既然這姓秦的如此難惹,陶鐵也不願連累各位大哥,不如就此分道揚鑣,待得解決了此事,再請各位哥哥到寨中一敘吧!””

    譚一曇此言明顯是以退爲進。

    聽得此言,三名金丹修者相視交換了個意見,便聽祁昆說道:“一曇老弟見外了。這二十餘天,我等出生入死,守望相助。如今老弟家族遇到麻煩,我等又如何能夠置身事外,且不論出手與否,只需咱幾人往老弟身邊一站,那廝行事也不敢太過囂張。”

    “既如此!那就多謝諸位哥哥的美意了!”譚一曇拱手致謝,遂一指前方,“沿此方向直行,最多兩天功夫就能抵達舍下!”

    且說秦漠然堵了譚家寨的大門,眼見譚家之人躲在寨子深處指指點點,卻終究再無人膽敢外出。尋思着家族中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都未見露面,譚家的家主說不定還真的外出未歸。

    既然如此,就得提防着此人,不說此人金丹修爲是否足以威脅自己,這要是呼朋引伴,找幾個臂助,然後再突然發難,就足以威脅到自己的性命。

    他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說不得取了一頂帳篷支了起來,又取了一把躺椅、一個小小的案几,一葫百仙釀,就着一小碟花生米,優哉遊哉的自斟自酌。暗中卻取了望月目置於帳篷之內,隨時關注着方圓百里內的風吹草動。

    這種休閒寫意的模樣,可將譚家寨的諸人氣了個夠嗆。此時,譚隆濤包紮止血,經過兩日兩夜的將養,已然恢復了部分行動之力。

    眼見譚家衆人人心惶惶的悽慘,再見得秦漠然那悠閒的模樣,頓時氣得鼻子都歪了,擡手指向一名譚家修者道:“老五,此人侮我譚家太甚,你帶兩名低級弟子,將此人誘入寨中,我倒不信了,只要入得我譚家寨的大陣,他還能活着出去麼?”

    引誘此人入寨困殺?你當那秦漠然都跟你一樣白癡?沒見此人一直保持着與寨子足夠遠的距離麼?

    老五眉毛一聳,暗自瞥了譚東一眼,心知先前責怪譚隆濤之言,定然經此人翻舌告知譚隆濤。此番讓自己出戰,不過是想借着敵人的手除去自己罷了。說什麼出戰誘敵,分明就是肉包子打狗,讓自己送死去嘛。

    即此家族存亡之際,這譚隆濤不思己過,卻仍然搞些打擊異己的內鬥,當真是混賬之極。

    但是,譚隆濤隱爲譚家寨目前修爲最高之人,雖然受傷頗重,其威望尚在,老五也不能當衆抗命,於是一指譚東及一名練氣八級的譚家子弟道:“譚東、譚雨,你二人隨老夫走一趟吧,今兒個爲了家族,咱們仨共同出戰,自當戮力同心,哪怕死了也是甘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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