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棍朝天 >第四百七十二章 囂張挑釁
    且說見得秦漠然憋屈退走,便彷彿橫亙在譚家喉嚨上的一根尖刺被拔出,衆譚家修者無不長出了一口氣。譚一曇更是一掃心中的鬱悶,當即大擺筵席宴請白躍。

    三名金丹修者圍席而坐,天南海北一番胡侃,最後話題便轉到修煉心得之探討。

    白躍不愧是九神州之人,不但修爲高深,其修煉心得更是彌足珍貴。譚一曇自覺受益良多,再加上送走了瘟神,心中暢快之極,不覺已是黃昏時分。卻猛的聽得寨外傳來猖狂的哈哈大笑,狀似暢快之極。

    “究竟是誰?如此肆意大笑!”李忠皺眉道,“這聲音聽着好生熟悉!”

    話音剛落,便見一名築基修者倉惶闖了進來,大聲吆喝道:“不好了,不好了!”

    “小五,何事如此慌張!”譚一曇輕叱道:“都築基多年了,還是那麼毛躁!”

    那築基修者惶恐道:“家主,適才虛空中傳來猖狂大笑。族人無不驚恐,小侄趕到寨外,便見虛空中突兀的丟出兩個血淋淋的人頭啊!”

    “人頭,誰的人頭?”譚一曇連聲追問,隱隱有了不安的感覺。

    小五回道:“啓稟家主,是譚隆濤與譚輝的人頭!”

    “什麼?”聽得此言,譚一曇尚未說些什麼,那白躍卻是怒極,一掌拍中身側的案几,便聽得砰的一聲響,整個案几頓時化作了虛無。

    將一個案幾拍碎甚至碎成粉末,世俗高手也能辦到,但是將一張案几直接化作虛無,這樣的法術,一般的元嬰修者也難以辦到。

    白躍暴怒之中無意間露了這一手,譚一曇與李忠頓時一驚,再擡頭時,才發現此人已然無聲無息憑空消失不見。

    無聲無息在兩名同階修者的眼皮之下消失,白躍施展出這樣的法術,再次震住了倆人,那築基的小五更是駭然變色,腿腳不克自制的顫抖了起來。

    譚一曇與李忠相視駭然,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濃濃的忌憚之意。尤其是李忠,其修爲早已達到了金丹八級,距金丹頂峯也就兩步之遙,如今見得白躍這匪夷所思的法術,不禁眼皮一跳。這白躍竟然厲害若斯,同樣是金丹頂峯,祁昆的實力高出自己倍許,勝過自己不難,但要想斬殺自己,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以白躍無意間露出的兩手法術,李忠立即感受到了強烈的死亡威脅,要是這人突兀的對自己出手,如此鬼魅的速度,根本就防不勝防嘛。

    好半天后,譚一曇才噓出一口長氣,“這九神州的修者,難道都是如此厲害麼?”他是如此的驚訝,甚至忘了心傷自己族人之殤。

    不過,僅僅是一剎那的失神而已,譚一曇終歸是一族之主,很快便清醒了過來,隨即暴跳如雷,怒喝道:“秦漠然!我譚家與你不共戴天!”

    李忠的憤怒絲毫不下於譚一曇,“不錯,兇手必定就是秦漠然!這廝殺了你們譚家兩名族人不說,非得將兩顆人頭自空拋落,甚至放肆大笑,唯恐咱等不知道是他乾的!如此赤裸裸的羞辱,當真是欺人太甚!”

    譚一曇怒道:“人們常說秦漠然這廝睚眥必報,此人去而復返殺了隆濤與譚輝二人不說,卻又將人頭示衆,顯然是不忿被門派強行召回,故此殺了二人泄憤。如此仇不報,我譚家丟了臉面不要緊,關鍵是連累白家也是顏面掃地,當真是猖狂之極!”

    說話間,便聽得寨外有人叫門,倆人擡眼望去,卻是白躍去而復返,被譚家寨的護寨大陣擋在了寨外。

    “那廝應該施展了傳送符遽然遠去!”

    白躍額角微見汗珠,氣急敗壞的說道:“其大笑聲響直至吾追了出去,前後不過兩三分鐘而已。但是,吾將方圓百里範圍悉數搜索了一番,並未發現此人留存的氣息。以我白家的追蹤之術,百里內有絲毫氣息也不會丟了線索,故此判斷,此人必然是先行施展了傳送之符,待得傳送的剎那拋下人頭,再大笑示威的。”

    李忠道:“白兄推測顯然不會有錯,回想那廝笑聲,大笑中戛然而止,顯然是在大笑的同時傳送離開。”

    白躍恨恨道:“好你個秦漠然!居然壞了白某此行之任務。不錯,不錯,這樣的對手,夠勁!老李,此番說和任務成功的先決條件就是保住譚家兩名築基修者。如今倆人身隕,白某此番任務算是失敗了,這些靈石,還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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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李忠將儲物袋放入懷中,臉色那是相當的難看,略略皺了皺眉頭,這纔對譚一曇說道:“白道友自陳此番任務失敗,既然如此,這些靈石就還給你吧!”

    譚一曇推辭道:“那秦漠然已然退走,倒算不得任務完全失敗。今日能夠結識白躍哥,也算得上譚某的榮幸,區區一百中靈,就算是譚某贈送的路資,還請笑納。”

    譚一曇上杆子巴結白家,哪知白躍並不領情,劍眉一聳冷然道:“讓你拿回去就拿回去,路資什麼的就不必說了。我白家成立和事堂,其目的就是爲了維護唐州修仙界的和平,真當是爲了區區靈石麼?”

    此人心情顯然很糟糕,此番言語說得斬釘截鐵,還真是未將一百中靈放在心上的模樣。

    李忠見白躍心意已決,這才眼珠一轉,擡手在儲物袋上一抹,手心中白光閃耀,顯然在過數靈石的數量。

    見得李忠的舉動,白躍眉毛一聳就待發作,卻彷彿又想到了些什麼,於是冷冷的瞥了對方一眼,隨即垂下眼瞼,竟然再沒有理會。

    片晌之後,李忠將儲物袋向譚一曇一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吾適才已然過數,正好是一百中靈,譚老弟多給的二十中靈,李某同樣奉還,這一袋正好是一百二十中靈,老弟你過過數!”

    譚一曇眼中異色一閃,隨即笑道:“李哥你這見外了不是,嘖,好吧,那我先收起來吧。”順手接過儲物袋,復又拱手對白躍道:“秦漠然那廝竟然膽大若斯,此番連累白兄丟了面子,我譚家......”

    且說秦漠然原路返回譚家寨,提前便取了一張隱形符祭出,打算悄然潛入譚家寨斬殺了譚隆濤與譚輝二人泄憤。

    哪知來到寨前,入目所見盡是譚家的修者。這些人一個個興高采烈,便如久困的囚犯得釋,有人正自做法搬運泥沙,以填充那巨大的鴻溝,有人肆意在天上飛翔,有人則觀察着琅琊仙台留下的痕跡,並不時罵上秦漠然幾句。

    人羣中,秦漠然發現了譚隆濤與譚輝的身影。

    這些日子以來,倆人一直被死亡陰影籠罩,如今見得大敵退走,那真是要多麼輕鬆就有多麼輕鬆,根本就沒有絲毫提防。茫然不知已經被索命的閻王悄然欺到近前。

    “秦漠然那廝還當真是狂的可以,不過,白家前輩一到....”譚隆濤笑着對譚輝說道,話說了一半,卻猛然發現譚輝的脖子處突兀的出現了一道血線,其身子與頭顱轉瞬便分了家。

    譚隆濤大駭,顧不得祭出防身護罩,一扭頭就要逃跑。哪知其身子甫一動彈,便覺得一抹寒氣驟然襲來,隨即便覺得脖頸處一涼,然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秦漠然偷襲出手,這倆人居然連發出警訊的時間都沒有,直接被一擊斃命,隨即將屍身收入到靈獸袋中。

    對於兩名築基修者的屍身,陶鐵其實已經不是很稀罕了。這廝喫慣了金丹修者,嘴已經養刁了。不過將近月餘沒怎麼開葷,突然得了美餐,陶鐵還是相當滿意的,遵照主人的指示,留下了倆人的人頭。

    倆人離奇失蹤,其族中留存的命牌必然破碎。死訊確鑿,那麼兇手是誰,稍稍有點腦子的人都能想到。哪怕秦漠然悄然退走,也算是挽回了顏面。

    但是,秦漠然素來就是睚眥必報的性格,自覺悄然殺了倆人並不解氣,要是對方情商不夠,猜不出兇手就是我秦漠然,那多沒勁啊?

    於是,秦漠然便取出一張萬里符悄然激發,他卻卡着時間,在萬里符安全激發之後,將兩個人頭自虛空拋落,隨之大笑着傳送而走,只覺得心懷大暢,快意恩仇的感覺,那真是太棒了。

    且說秦漠然此番傳送,事前並未經過望月目掃描,只是大致估計了一下化仙坊市的方位便一指點在定向線上。

    眼前白光一閃,已然出現在一片陌生的山脈之中,尚未來得及打量四周,足底疾風靴卻自行發動,堪堪避過了當胸搠至的一把長槍,隨即便覺一道陰冷之極的氣息猛然向後心襲來。

    九遁步法已然成爲秦漠然的本能,甫一覺得危險,便自行發動,身形猛閃,轉瞬間閃到十餘米外。擡眼望去,便見正有兩撥人正自激鬥,一把橘紅的小劍恰恰從他適才立身之處穿過。

    這也正是使用傳送符的危險之一,天知道傳送的彼端有什麼狀況,似今兒個這般恰巧傳送到激鬥現場,猝不及防撞上了大招,枉死了也只能算是人品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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