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李雪,說道,你去,我和李雪看着你
行現在情況不明,我們都變得很謹慎,老疤說完這話便邁着細碎的步子往前走,將手輕輕放在了門把手上,又回頭看着我,
小陳,你看着監控,李雪你直接看門口,這樣一來外面無論發生什麼都能看得清了。
行,我一定會看好的李雪很嚴肅地點點頭。
三個人待在這屋裏,就算真有鬼,我們也未必會害怕,老疤聽到李雪的保證,便伸手將門把拎開了。
我一直在關注監控畫面,當門打開之後,門縫中就飄進來一股十分奇怪的味道。
說不上香,也說不上臭,總之這味道十分古怪,有點像是給人上墳的時候點燃的黃香,可是味道卻淡了許多,一般人甚至聞不出來。
我把頭轉向李雪,你有沒有聞到什麼
李雪茫然搖頭,好像沒有啊
聽她這麼講,我再努力嗅了嗅鼻子,果然那種味道很快就不見了。
而當我再次將目光轉向監控畫面的時候,卻從視頻中看到診所的大門慢慢被人從裏面推開,有人從門裏伸出一隻手按住門口的箱子,那隻手,很瘦,就像皮包骨一樣,青色的老皮搭在骨頭上,特別詭異。
沒等我反應過來,李雪就尖叫道,開門的是誰,根本不是疤哥
我也微微一皺眉頭。
而這時候,老疤卻捧着箱子站起來了,他將門鎖輕輕推回去,望着臉色蒼白的李雪溫帶,你怎麼了,看見什麼了
鬼鬼
李雪顫抖着聲音連退了幾步,指着老疤尖叫說,我剛纔看見,你變成了鬼,你的手好乾好硬
你在說什麼老疤皺了皺眉頭,下意識也把手擡起來,翻來覆去看了看,沒問題啊
我也覺得奇怪,因爲當老疤把手擡起來的時候,那隻手又恢復了豐盈飽滿的狀態,就好像剛剛看見的是錯覺一樣。
可我明明看見
這時候,李雪卻在後退中不小心碰翻了茶几上的一個水杯。
玻璃杯落在地上,啪的一聲碎成了幾塊,而隨後,一股暗紅色的液體卻沿着裂開的杯子裏流了出來。
是血老疤快速往前走了兩步,蹲在地上檢查,用手蘸起一滴血來聞了聞,道,好重的血腥味
障眼法而已
我冷笑,擡手把一枚銅錢扔在了血水當中,金錢剛剛落地,血水當中就冒出了一縷淡淡的黑煙。
剛纔在地面上蔓延的血水卻以銅錢爲中心,漸漸變得清澈了起來,沒過多久,就變成了一灘清水。
李雪用發顫的聲音問道,爲什麼會這樣,是不是有鬼進來了
我看了老疤一眼,淡淡地說道,有我們兩個在,不可能有鬼進來,你放心,我帶着法器呢。
李雪估計是嚇壞了,有點語無倫次,不不是這樣的,肯定有鬼進來,是鬼把清水變成那種顏色的
我仍舊搖頭道,沒有這種說法,水就是水,就算是鬼魂也沒有辦法改變水的本質,你看到的是幻覺
陳凡李雪好像受了什麼委屈,很生氣地地跺腳道,你爲什麼不肯信我
我莫名就覺得有些心亂,搖頭打斷了她,我是術士,你聽我的沒錯。
我沒說話,老疤把盒子擺在了地上,輕輕扯開了外包裝。
盒子打開之後,卻出現了一個很小的陶瓷罐,上面蓋着一個小蓋子,密封的很緊。
我皺眉打量了一眼這罐子,覺得很普通,好像上世界普通人家用來裝醬油或者調料的,便說道,李雪你先看看,這個是不是古董
李雪卻臉色慘白道,我不看,這是鬼寄來的,我不看
我轉頭之間,卻看見李雪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驚恐,忍不住皺眉,你別這麼膽小,有我在這兒,不會有鬼害你。
誰知道鬼在不在我們當中,我甚至懷疑你和老疤都是鬼李雪很激動,背靠着牆壁,甚至在亂抖。
我稍稍遲疑了一下,老疤卻厲聲說道,小雪,你說什麼胡話
都冷靜點,我覺得這屋子有問題望着越來越不對勁的兩人,我心情莫名煩躁。
李雪冷冷地看着我。房子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房子裏的人,陳凡,你剛剛明明看到了,爲什麼不說
李雪質問我的,應該是監控畫面中出現的人,明明不是活人的,而開門去撿盒子的人卻只有老疤一個。
李雪,你聽我說,也許房子真的有問題
我把話說到一半兒,忽然指着李雪側面吼道,老疤,你想幹什麼
李雪本能地躲開,我們卻看見老疤舉着法刀站在距離門口不遠的地方。
李雪順手把槍給舉了起來,指着老疤厲喝道,把刀子放下,你到底想做什麼
老疤一句話沒說,擡手將法刀丟出去。
我嚇了一跳,還以爲他的目標是李雪,視線已經有點模糊了。
可法刀在空中打轉,卻呼嘯着衝向了窗戶玻璃。
一聲巨響之後,法刀被玻璃給反彈了回來,噹啷着墜落在地上。
我厲聲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如果剛纔的法刀不是丟向玻璃,而是直接投擲向了李雪,以老疤的臂力,我簡直無法想象。
老疤厲聲道,別說話,我們快點離開這間屋子
老疤說着就伸手去抓李雪,後者卻趕緊後退,指着他說道,我不會跟你出去的,你就是鬼,你想騙我們離開屋子,再暗算我們
一股暴躁的情緒感染了每一個人,無論是李雪,還是我,以及老疤,我們三個人的意識好像都變得有點不太清醒。
李雪飛快地將身子往後退,伸手去抓腰上的警槍,不對,你從外面回來之後,那杯水就變紅了,你不是人
現在的情形卻讓我越來越看不明白,只能冷眼旁觀。
李雪又說道,而且剛纔的監控畫面
老疤卻在此時將目光轉向了我,小陳,你也覺得問題出在我身上嗎
我正要說話,忽然看見李雪已經把槍口擡起來了,目標對準了老疤,你這個鬼,我要殺了你
砰
一聲槍火炸開,拉長的火舌在空氣中撒發出一股瀰漫的硝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