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剛纔趴在車輪子下面的人,恐怕已經將方向盤的變道線給毀去了
天啦,我們都會死
足輕嚇得用雙手去矇眼,我卻咬牙一發狠,一腳將車門踹開,還不跳車等死呢
這麼快的距離撞上卡車,十條命都不夠賠,現在能做的只有跳車
我強拽着發瘋尖叫許晴,身體一滾,拉着她跳下汽車。
同一時間後車門也被老疤一腳踹開了,他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跳出去。
啊
在許晴撕裂人耳膜的尖叫下,我直接躥出車廂,用身體當做肉盾,狠狠抱緊她,一個側摔,在冰涼的柏油馬路上翻滾,連續翻滾了十幾圈之後,後背才狠狠撞在馬路邊的防護欄上,停止了翻滾趨勢。
一聲悶響後我停了下來,後背撞擊在鐵柵欄上面,感覺後背幾乎都不是自己的了,強忍着渾身劇痛爬起了。
我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胳膊和肩膀都無情了,手背擦破了一塊皮,有層肉都快被磨掉了,還在並沒有收到內傷。
隨即我回頭去看許晴,蹲下身喊道,你沒事吧
許晴被我保護得不錯,雖然沒收到太大的傷害,不過這場面太刺激了,嚇得她縮在地上瑟瑟發抖,根本顧不上回答我。
頃刻間又是一道巨響,刺眼的強光伴隨着刺耳的撞擊聲,幾乎震破了我的耳膜。
我腦子裏嗡嗡一陣響,猛地把頭回轉,發現那輛失控的警車撞在了同樣失控的一輛十輪重卡上,碩大的車輪子在車廂頂上碾壓而過,鼓起的車廂變成了一塊鐵皮,那輛重型卡車也一個側翻摔倒,車身保持慣性,貼着柏油馬路滑出超過二十米的距離。
地面上火星子四射,滋滋的電流噴出火星子,好像火炭一樣鋪滿了地面。
與此同時,我還嗅到了一股十分濃郁的汽油味,嘩啦啦的流水聲不斷,好像卡車油箱已經被磨破了
我臉色一變,又是一個側倒,將正要爬起來的許晴按倒在地,要爆炸了,快臥倒
砰
驚天動地的巨大炸響聲吞噬了我的話,卡車油箱躥出四五米高的火舌,將整輛卡車吞噬殆盡,漫天的鐵疙瘩如同下雨一樣潑灑下來,我一個前撲,用身體護住了許晴,後背的巨浪伴隨着一股子強流,瘋狂宣泄在我背上,整個人都好像被蒸乾了水分,皮膚乾裂,承受到巨大的灼痛感。
你們都沒事吧爆炸過後,一身是血的老疤跌跌撞撞地跑向我們。他手上緊攥着一把已經斷裂的法刀。
沒事,就是有點蛋疼我從許晴身上滾下來,四肢攤開,躺在冰涼的大馬路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剛纔生死一線,我們都能活下來簡直是萬幸
你呢,有沒有感覺不舒服老疤趕緊蹲下,輕輕檢查了一下許晴的傷勢,長吁一口氣說道,
還好,大家都沒事。
我跳起來,將已經嚇得目光呆滯的許晴強行拎起來,來到路邊坐好,看了看周圍的那片荒地,苦笑道,
事情怎麼搞成這樣
我們現在所走的路線,與原定計劃完全不是一回事,這裏根本就不是許晴她母親打電話求助的方向。
老疤也怔了一下,說我之前開車的時候,明明趕到一切正常,自從看見那個穿着交警衣服的傢伙之後,好像一切都變了。
我說先別管這麼多了,趕緊報警吧,先讓你的同事來處理這邊的情況,我們換輛車,一定要儘快趕到許晴她老媽打電話的地方。
老疤按着我的肩膀,說還要繼續下去嗎,現在看起來,很有可能一切都是陷阱。
我苦笑說就算是陷阱,咱也必須去,你是一個警察,難道不該盡到保護市民的責任
老疤沉默,只能點頭說道,好,既然是這樣的話,刀山火海也只能去闖了
隨即他站起來打了個電話,特特殊時期,警局的出警速度很快,不到十分分鐘左右,就有兩輛警車停靠在了這邊。
老疤上去洽談,三言兩語解釋了一下情況,又趕緊帶着我們上了第二輛警車,火速開往許晴老媽打來電話求助的地方。
此時天色已經即將要亮了,卻是一天終最黑暗的時候,黎明前的拂曉,暗夜中沒有一絲光亮,城市裏的大部分燈光也停了,這附近又在偏僻處,可以說伸手不見五指也不爲過。
我和老疤坐在警車後面的車廂,而許晴擔心自己老媽的安全,則坐在了前排,警車緩緩駛向地方之後,車速也十分平緩地慢了下來,我們三個人不由分說,都快速拉開車門跳下去,沒等車子停穩就開始四處搜尋。
我剛把手電筒擰開,就覺得身後不對勁,趕緊用胳膊肘碰了碰老疤,說你帶來的人怎麼回事
老疤問我怎麼了
我指了指後面還在滑行的警車,說這人怎麼一直不踩啥車啊,你看車子還在慢慢滑行呢,也不下車幫我們找找
老疤也覺得情況有點奇怪,趕緊回頭大喊,小剛,你在做什麼
老疤的話剛落下,前面就是砰的一聲,保持低速滑行的警車撞在了不遠處的一顆樹上,強行啞火了,車頭微微撬起來,然而負責開車的那個警察卻還是沒有傳來一點動靜。
老疤暗自嘀咕,怎麼了,這小子不會一停車就睡着了吧
這時候,剛走出沒多遠的許晴忽然指着駕駛室驚呼道,你們快看,血,車廂裏好像有血
小剛老疤臉色一變,衝過去就想救人,我卻一把拽住了他,別過去
這時,駕駛室車門反倒緩緩撒開了,我就看見駕駛員小剛,他的身子已經在車門前扭了過來,上半身趴在地上往前挪動一下之後,腦袋就猛的一下擡了起來,看上去就像是被人從後面揪住了頭髮,硬是把臉給揚了起來。
小剛向下翻動着眼珠看向我們,他身後也跟着出現了一條黑色的胳膊,像黑布一樣蓋在了馮智身上。
我沉聲道,你是誰,什麼時候鑽進去的
黑影一言不發,壓住了小剛的咽喉。
把人放開距離有點遠,老疤直接舉槍指向對方,黑影卻慢慢縮向了駕駛室裏面,完全不給他射擊的機會。
你我剛說了一個字,小剛脖子上裏的鮮血頓時噴射而出,形成一股噴泉似的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