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警車,一共坐着六個人,我和老疤以及李雪,還有那位帶路的黃警官坐在了後面,前面一輛警車開道,則坐着三個本縣的民警。
路上,老疤和黃警官進行了對案件的分析,可惜敵人的狡猾程度大大超出我們所預料,黃警官這邊調查了很久,同樣也是一無所獲,不過他們這邊沒死人,所以對案子的重視程度不夠,因此也沒有投入太多警力追查下去。
在老疤和黃警官的聊天過程中,兩人談及到了鍾楊,都免不了一陣唏噓,我這才知道,原來鍾楊、老疤,以及這位黃警官,他們年輕時候是在同一支隊伍,而且還是共同下的連隊,關係特別好。
黃警官靠在副駕駛室旁邊說道,老疤,該不會是你有什麼誤會吧,老鍾這人會幹那種事嗎
老疤板着個臉,說一開始我也不相信,可現在,我卻不得不信了。
黃警官又問道,你們跟進的案子,涉及範圍很廣嗎
老疤說具體細節不太好透露,不過拔出蘿蔔帶出泥,這一次被卷下水的人是真不少,對了老黃,你在這邊調查,有沒有什麼收穫
黃警官搖頭說道,我們這邊還好,那夥盜墓的傢伙是從你們縣城流竄過來作案的,所以上級通報過後,沒有繼續往深處調查下去。
老疤哦了一聲,說前面還有多久能到
黃警官指了指前面的山頭,說你彆着急,翻過這座山就是了,西南這邊的地理環境你又不是不曉得,有時候是來公里路也得繞出大半天,我們的同志對這邊的路況不是特別熟悉,不過天黑之前應該是能到的。
我和李雪一直坐在警車後排打瞌睡,聽到這話,我伸直了懶腰坐起來,問咱們走了多久了
老疤說兩個小時了,要不先停下來歇會兒
黃警官點頭說,查案也不急在一時,大夥稍微休整一下再走也行。
隨後,黃警官抓起了警車上的對講機,讓前面的警車先緩緩再走,汽車在盤山道上停下,找了塊實現比較開闊平坦的地方,大家坐下來抽根菸休息。
李雪沒下車,昨晚沒睡好,加上一大早受到了驚嚇,讓她臉色白白的,我遞給她一盒麪包,問李雪怎麼樣了,會不會頭暈
她說自己沒事,只是不太適應這種長途跋涉,有些暈車而已。
我說你真的沒事,如果難受的話就跟我說,我幫你扎幾針就好。
李雪笑了笑,白了我一眼,說你以爲自己是大夫啊,我聽你的話怎麼越來越像個江湖騙子一樣的
見她還能開玩笑,我就知道李雪應該並沒有騙我,就說,你還真別說,我爺爺教過我一些鍼灸術,雖然比不上正規醫院的老中醫,不過替人調理調理身體,應該是沒問題的。
李雪說,你就吹吧你,我纔不信你什麼都懂
開了兩句玩笑話,我從車上下來,見老疤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便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老疤,你看着我幹嘛
我說二十一,怎麼了
老疤就笑,伸着懶腰,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故意說給我聽,說不小了,可以考慮耍個媳婦了。
我老臉一紅,說窮屌絲一個,誰能看得上我
他樂呵呵地說,你怎麼知道社會上的都是拜金女,也許真有那種不圖出身的女孩呢
老疤說話的時候,神色不知不覺就朝警車裏面瞟了瞟,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感覺更窘迫了,就坐下來,給自己點上了一根菸,老疤,你覺得我這樣的合適談戀愛嗎
老疤好奇看着我說,你什麼意思
我說道,術道這一行風裏來雨裏去,究竟有多兇險,你又不是不曉得,沒準哪天就陷進去了,到時候孤兒寡母的,交給誰去照顧
老疤說你也不用太悲觀,你畢竟還年輕,術道並不是長久之計,要不等到搞定這邊的事情之後,我替你想想辦法,在警局幫你謀個差事,順便也幫我查查案,你覺得怎麼樣
我苦笑道,還是算了,術道和公門是兩個概念,彼此不相往來,我爺爺也不太喜歡和公門裏的人打交道,我要是真進了警局當差,沒準他就不見我了。
談及我爺爺,老疤一臉好奇,說對了,能夠教出你這麼厲害的孫子,老爺子可真不簡單,要不什麼時候你替我引薦引薦
我說這個沒問題,反正我爺爺一直住在縣城,這幾年年紀大了,也不習慣往外跑,我回去之後就可以幫你引薦。
抽完一根菸,大夥便重新啓程,我們仍舊坐在後面那輛警車上,汽車在馬路上顛簸,晃晃悠悠地駛進了深山。
繼續走了一兩個小時,我們仍舊行駛在盤山道上,荒山野地,十分偏僻荒涼,老疤覺得有點不對勁,便對黃警官問道,老黃,怎麼開了半天還沒到地方
我也睜開眼睛,說會不會是前面帶路的同志迷路了
黃警官說不能吧,這條路我們上次走過,進山就這一條馬路,沒理由會走偏啊。
我倆正說着話,走在最前面的警車也停下了,對講機傳來一個聲音,黃隊,出了點狀況,咱們好像迷路了
迷路了黃警官虎着臉呵斥道,你特娘幹什麼喫的讓你帶個路你都能走錯,不是給你地圖了嗎
對方狡辯道,可我們現在走的路,地圖上沒有啊
黃警官一臉不爽,對着對講機說,趕緊下車去問問,說什麼今晚之前也要找到地方
兩輛警車全都停下來,我正想說這荒山野林上哪兒找人問路山道上居然還真就出現了一道人影。
那人帶着個大草帽,扛着一捆乾柴走在前面,黃警官見狀趕緊抓起了對講機,說你們趕緊去問問啊
沒一會兒,前面那輛警車就緩緩發動了,負責在前面帶路的警察將車子開到了那邊,搖下車窗,在那人耳邊說着什麼。
那個人揹着一捆乾柴,並未停下,雙方嘀咕了好一會,前面的人通過對講機說,黃隊,問清楚了,咱們這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