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陽劫 >第二百零二章 監守自盜
    我身體羸弱,眼睜睜地看着鍾楊瘋狂地誦唸咒語,那一團火焰包裹住他的身體,火焰灼燒着他的毛髮、皮膚、肌肉甚至於骨骼他整個人都被點燃蒸發,從始至終都保持着端坐的姿勢。而住進他身體中的那隻惡鬼,也在淒厲的慘嚎聲中不斷地憤然咒罵着,翻滾着,淒厲哀嚎聲傳出很遠

    鍾楊一聲也不吭,用盡自己的每一份意志和念力,法咒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我無法想象他究竟承受到了多大的痛苦,余光中那火焰,彷彿灼燒在每個人的身上。

    老鍾老疤大喊,臉色也變得越來越悲憤,再次之前,他對自己這位曾經的戰友有過猜忌、不屑,以及深深的蔑視。

    然而這一切,全都在鍾楊捨身的那一瞬間,蕩然無存,剩下的只有心中的悲憤,就像春天瘋長的野草,鬱積得讓人奔潰。

    求仁得仁,捨身取義,鍾楊死得很壯烈,每一個人都對他投去了深深的敬佩。

    他忍受了不少委屈和誤會,只有在生命最後關頭,以燃燒生命力爲大家,洗清了自己的罪孽,也展示了他的決心。

    砰

    鍾楊不知道何時已經倒下了,他的毛髮、皮膚,已經全部被燒燬,內臟似乎都被烤熟了,從他鼻翼呼吸出來的空氣,也帶着一層淡薄的黑灰,然而他依舊強撐着,將腦袋慢慢擡起,視線一點一點,搜索着李雪站立的方位,沙啞着嗓音,輕輕喊了一聲,

    小雪,對不起

    最後一個字落下,鍾楊徹底倒下了,臨死前的那一刻,手中卻仍舊死死拽着那塊玉石,幾乎連骨頭都鎖在上面了。

    東西是我的就在所有人爲了鍾楊的死亡感到震驚和惋惜的時候,耳邊一聲尖叫,卻促使我們所有人都回過了神。

    然後我就看見那個僞裝成許晴的女人,正跌跌撞撞地朝着鍾楊的屍身跑去,她瘋狂地把手伸出去,去搶奪鍾楊手中的玉石。

    你給我住手隨之而來的,是老疤紅着眼睛發出來的一聲歷吼,他撒開我,直接往前衝,身體好像一頭髮怒的豹子,一瞬間就把那女人撞倒在地。

    兩人雙雙滾倒,老疤在地上翻滾一圈,爬起來的時候,眼神中已經透露出了濃郁的殺心,將法刀一抹,狠狠斬在了那女人身上。

    唰

    刀尖在她肩頭拉開一道血口子,一股熱血飛濺,夾雜着淒厲的慘叫聲,隨後許晴捂着傷口跳起來,半邊膀子都跨在了腰上,根本擡不起來。

    她憤怒地嘶吼着,猶如一隻受傷的野貓,然後把目光轉移到李雪那邊去,試圖再一次控制住這個女人,用她和我們談條件。

    可這一次,我不會再讓她如願了,儘管身體還沒徹底恢復,但我已經搖搖晃晃地衝到了李雪身邊,比我動作更快的是一支弩箭,十分迅速地破空而出,格外精準地紮在了許晴即將要下腳的地方。

    別動,信不信我弄死你魏老闆抱着摺疊弩,一瘸一拐地從前面走出來,他沉着臉,望着臉色同樣陰陽不定的許晴,十分惱怒地說道,你這個賤女人,害死了我所有的兄弟

    許晴被他用弓弩指着,一時間倒也沒敢再動,而是緩緩轉過身,朝着魏老闆冷笑道,姓魏的,別忘了僱用你的人是我,你是我花錢找來的,怎麼敢對我下手,難道不要招牌了

    魏老闆臉皮一抖,眼神中換上了深深的陰霾,我接的是許晴的生意,合同上籤下的名字也是許晴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她往前站了一步,我就是許晴,難道你覺得我不像

    你不是,你只是貼着許晴的一張人皮,在外面行走而已魏老闆憤聲歷吼道,真正的許晴,早已經被你害死了對不對

    這時候,老疤已經支撐着身子站起來,捂着流血不止的胸口說道,之前我們在另一棟屋子當中休息的時候,發現了一具身高穿着都和許晴一致的女屍,只是臉部被毀了,她纔是真正許晴,對吧

    這女人冷冷地注視在場所有人,十分神祕地一笑,沒錯,可惜你們直到現在才發現,不覺得太遲了嗎

    的確很遲,許晴老早就被你害死了,不過沒關係,反正我也不認識真正的許晴,現在,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我將失神的李雪擋在了身後,站出來,目光筆直地投射向對方,

    首先是第一個問題,你究竟是什麼來歷

    許晴冷笑道,這重要嗎

    我直視着她那對異彩閃爍的眼睛,她的雙眼很迷人,有一種讓男人深深陷入進去的衝動,比真正的許晴美豔了不少。可在這張精緻的五官下面,卻隱藏着蛇蠍一般的惡毒。

    我沉聲道,你也可以選擇不回答,我們這邊三個人,雖然每個人都受了傷,可三個人一塊聯手,解決掉你一定不是問題

    她後退了一步,說你準備對女人下手魏老疤厲嘯一聲,說我可不認爲你是個女人

    好她站定了身子,沉默半天之後才說道,既然你們這麼想知道我的身份,我就告訴你們說話間,他指了指倒在地上,已經快要燃成灰燼的鐘楊,說我是他的孫女。

    魏老闆一聲獰笑,說你特麼唬誰呢,鍾楊看上去頂多四十幾歲,上哪兒來的這麼大的孫女

    這個女人搖了搖頭,我說的不是鍾楊,而是鍾楊身體中禁錮的東西,和他同歸於盡的那隻惡鬼。

    聽到這話,魏老闆面容一滯,我們也都換上了十分震驚的表情,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墓不是形成好幾百年了嗎你怎麼可能是

    許晴的眼神有些恍惚,像是在回憶着什麼,隨即點點頭,又搖搖頭,

    鍾楊沒有騙你們,這座大墓,的確已經存在好幾百年了嗎,只是有些事情,卻連鍾楊自己恐怕也未曾知道,這裏除了大墓之外,還有一個家族負責守護它,而我,就是那個家族中的繼承者,我爺爺也是上一代的守墓人。

    我震驚不已,驚呼道,既然你爺爺是守墓人,爲什麼又會變成大墓下的邪鬼

    面對這個問題,許晴、或者說一直在假扮許晴的女人,笑得十分陰冷,守着寶山空手而歸,不是我爺爺的性格,自從他通過家族傳承下來的札記,得知了這座大墓的始末之後,就對大墓中的東西起了覬覦之心,這個解釋,你滿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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