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走夜路遇上鬼,抽菸算是一個不錯的避鬼辦法,魏軍已經形成了習慣,每次走夜路都會替自己地上一根,沒摸到打手機,他有些着急。
我說你忘了,剛纔那老頭找你借火,你不是給他了嗎魏軍說不對,我記得點完煙我把打火機拿回來了。
一切都透露着古怪,我感覺魏軍跟我的確像是被鬼給盯上了,倒也沒怎麼在意,便對他說進屋再說,何勇家應該也有有煙抽的。
我走到了何勇家大院,伸手在門上敲了敲。何勇顯然一直在等我們,很快我就聽到了房間裏傳來的腳步聲,他把門打開,還不忘跟我們客套,兩位師父,你們總算來了,請進,快請
事情關係到自己的性命,何勇一反常態,對我們很熱情,點頭哈腰,讓我有些反感。
我說行了,用不上這麼客套,把錢準備好就行我對這丫的沒什麼好感,所以語氣生硬,他怔了一下,陪着笑臉說是是早就準備好了。
魏軍等不及了,便說我先進門去看看,可正當他擡腿準備往裏走的時候,剛把頭擡起來的何勇,臉上的笑容卻突然變得無比僵硬,換上了極度驚恐,大吼大叫道,等等,你們是誰出去,快滾出去
勇哥,你特麼逗我玩呢誰都沒料到何勇居然會是這種反應,我和魏軍都愣住了,尤其是魏軍,他很不高興,沉着臉說我出去了,你可別後悔
你別纏着我,滾,快滾何勇彷彿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抓起地上的一根棍子,劈頭蓋臉地朝我們就打。臥槽,你特麼發生神經我們都沒有一點心理準備嗎,被他劈頭蓋臉抽了一頓,趕緊從門口退出來。
魏軍大罵道,你特孃的是不是瘋了,老子好心救你,你
砰
沒等他講完,何勇已經將手抓在門把上,使勁將大門一關,兩扇黑漆漆的門板聳立在那裏,一切都顯得格外詭異。
什麼情況
我們都懵了,今天下午,可是何勇帶着周正,求爺爺告奶奶邀請我們過來救命的,爲什麼剛到地方就被他拿着棍子趕出來,這老小子該不會有神經病吧
重回公路,我一頭霧水,總覺得那裏不對勁,看了看魏軍,問你怎麼想魏軍罵罵咧咧地說道,老子不伺候了,媽的,術士上門不說好茶好煙伺候着,至少也得說幾句客氣話吧,孃的,老子入這行幹了幾十年了,還真是頭一回看見有人打先生的
我說不對,你肩膀上的血印子好像又多了一個。什麼魏軍臉皮一抖,趕緊偏頭去看,果然發現自己肩膀上赫然印着兩個手印,觸目驚心,剛纔還是黑色的,可這會已經紅得開始滲血了。
魏軍懵了,說怎麼會這樣,我這是被何勇打傷的我說不是,你肩膀上沒傷,傷口在胳膊呢,你剛纔不是吧上衣脫掉了嗎,爲什麼衣服又重新穿上去了
媽的,這是被鬼掛了背,那老不死的跟着我們幹什麼魏軍也是臉色難看,趕緊把外衣扯掉了丟在地上,一腳踢開老遠。
我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對魏軍講道,走,我們再去敲門試試看魏軍說爲什麼,你喜歡熱臉貼人家冷屁股我說放屁,何勇之前突然發瘋,會不會就跟你那件袍子有關係現在把袍子丟了,咱們再去敲一次們試試
魏軍說真特娘可笑,還得光膀子上門,顯得咱們好像出來賣的
站在大門口前,我倆遲疑了很久,都沒有再去敲門,害怕門裏的何勇又會突然抓着棍棒出來趕人,我們倒不是怕被打,只是丟不起這個面子。魏軍想了一會,說不如我給周正打個電話吧,問他到底什麼情況
下午是周正是何勇硬要請我們來的,無緣無故給人趕出來,我們總得討個說法纔行。見我點頭同意,魏軍立馬摸出手機,撥通了周正的電話號碼,可幾秒鐘後他又神情古怪地把頭擡起來,對我說小陳,不對勁啊,周正這小子關機了
關機了
我二話沒說,衝向門口擡腿就是一腳,狠狠踹在防盜門上。兩個怕死的人擠在一棟鬧鬼的屋子裏,手機就是唯一可以和外界保持聯繫的工具,周正爲什要關機,我想不通
大門被我踹得咣噹響,很快那裏面又再度傳來了腳步聲,接着貓眼好像被什麼東西擋着,應該是何勇正透過貓眼偷看我們,隨後才傳來他試探的聲音,兩位大師,是不是你們
魏軍說你特孃的竟說廢話,不是我們能是誰
何勇趕緊把門打開,露出一張充滿詫異的臉,上下打量我們,你們怎麼搞成這樣了,魏軍,你臉上怎麼有傷
魏軍一肚子火,氣樂了,說嘿嘿,你特麼剛纔打完人就不認賬了你還有臉說他臉上騰出一股戾氣,使勁把門擠開,揪着何勇的衣領大罵道,我還真想問問,你特麼剛纔爲什麼拿棍子抽我們
誤會誤會啊,我什麼時候拿棍子抽過你們了何勇給他嚇得臉色煞白,頓時叫起了撞天屈,矢口否認,我剛纔根本沒見過你們,我一直躲在客廳燒紙錢呢,怎麼會打你們
不是他開的門
魏軍詫異道,你特麼唬誰呢
趙軍苦着臉解釋,我剛纔真的沒開門,一直就蹲在客廳那裏燒紙,你們該不會走錯門,去了別家吧
聽到這裏,我和魏軍臉色都變得不太好看,的確。何勇並不像是在說假話,而且他完全沒有必然欺騙我們。
可既然不是他的話,那之前替我們把門打開,又用棍子抽了我們一頓的人,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