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陽劫 >第二百五十三章 腦袋掉了
    我的確有點看不上週正,這小子不學無術,坑蒙拐騙倒是一把好手,術道這一行三教九流,人品低劣的術士不是沒有,反倒相對佔了很大的比例。

    可週正再不對,至少沒有在發現問題解決補了之後,就對何勇不管不顧,然而是帶着他專程跑來求我和魏軍出手,光憑這一點,至少證明他良心並沒有壞透,一條人命怎麼能不救

    魏軍看向了我,說小陳,要不你守着僱主,我去開門把姓周那老小子弄進來我想了想,說還是我去吧,你守着何勇不要離開。

    魏軍知道我的本事,點頭沒說什麼,只是叮囑我千萬要小心,可別太大意,陰溝裏翻了船。做這一行做怕的就是麻痹大意,我心裏清楚和鬼魂打交道的恐怖,自然不會這麼輕易着了道,嘴裏含着兩枚銅錢,手上拎着一根雞血線,緩步朝着門口走過去。

    我蹲在了地上,朝着門外敲門的人低聲喊道,你是誰

    見沒人敲門,周正估計已經是放棄了,這會聽到我的聲音,又趕緊迴應道,陳先生,是我啊,原來你們已經進去了

    我厲聲說你到底是人是鬼然後就聽到周正在賭咒發誓,陳先生,我真的是人,我對天發誓,我特麼不是鬼,真的鬼我也不知道上哪兒去了

    我說那好,現在我來開門,如果你是我們的人,就站在原地別動周正隔着門點頭說好,你現在把門打開吧,我肯定不動

    隨即,我將手輕輕伸到了門把上,微微用力往下壓,大門輕輕敞開,我立刻就從門縫中看見了掛着一腦門血的周正,面容很猙獰,心中一跳,卻還是強行抑制住了對他出手的打算,沉聲說你怎麼回事,怎麼搞的這麼狼狽。

    周正苦笑,說我特麼的剛纔接到了你們的電話,出門正準備找你們呢,結果路上遇到一個掃地的老頭,他非要找我要煙抽,還說知道你們在哪兒,可以帶我去找你們。

    我說然後你就弄成這樣了周正苦着臉說是,那老頭是鬼變的,都怪我學藝不精,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他,他到我走進了一棟廢舊小區,一眨眼功夫就不見了,然後我頭上就有磚頭和窗戶砸下來,差點沒把我活埋了

    聽到這裏,我說那你對着大門吹口氣試試周正說你還是不相信我他一邊說,一邊鼓着腮幫子,對着門口使勁吹氣,飄來一股大蒜味,很濃,如果是鬼,哈出來的只能是死氣,距離這麼近,我一聞就分辨出真假了。

    我暗想這老小子還真聰明,居然曉得見鬼了可以喫大蒜,便直接把門打開了,說你進來吧。

    得到我的允許,周正急忙跨過門口進來,我見他額頭上已經給磚頭砸破了,便說你先坐下吧,傷口要儘早處理,發炎了可就不好了。

    周正對我說了聲謝謝,何勇趕緊說道,我家有藥酒,周師傅委屈你了,我馬上去給你拿

    他說完就朝二樓上跑,我們三個則守在客廳,對着火盆添加黃紙。今晚是嬌姐的頭七,按照老一輩傳下來的風俗,頭七必須燒紙祭奠亡靈,只可惜我們燒過去的紙,也不曉得嬌姐究竟肯不肯收。

    火盆燃燒得很旺,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大夥都蹲下來,默默朝着火盆中送紙錢。一沓黃紙都燒完了,周正站起來嘀咕道,怎麼何勇怎麼回事,拿個藥酒居然花了這麼長時間,我先去撒泡尿

    周正邊說邊轉身,魏軍卻突然跳起來,一臉驚詫地望着他的後背,站住,你肩膀上的是什麼

    啊周正趕緊停下腳步,不解地反問道,我肩上能有什麼

    你先別動我擡頭,頓時也看見了浮現在周正肩膀上的兩個血手印,和之前趴在魏軍肩上的完全是一模一樣的,立刻沉聲喝道,把衣服脫下來

    周正不敢怠慢,急忙解開了上衣釦子,將衣服丟在地上,之後望着面面相覷的我們,說這玩意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我苦笑,說看來你也被鬼爬背了,你們先在客廳守好,我上樓看看何勇,他爲什麼直到現在都沒下來

    我這話剛講完,一回頭,發現何勇已經拎着一個半透明的玻璃罐子,沿着樓梯慢慢走下來了。

    我皺眉說道,怎麼這麼慢何勇低着頭說不好意思,藏得太緊,我都忘記了放在哪裏了。

    行了,你別再到處亂跑了,今晚沒有我們的吩咐,哪兒都別去了,你就待在這裏,替嬌姐多燒點紙錢贖罪吧魏軍看了他一眼,叮囑道。

    這麼大的罪,幾張紙錢怕是抵消不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到了,何勇語氣怪怪的,低頭喃喃自語。

    我心中冷笑,說既然你曉得這點,就該加倍懺悔,以後多做點善事,就當贖罪吧。他嘿嘿笑了笑,沒吱聲,又把要救遞給了周正。

    砰砰

    我們剛把藥酒上的塞子拔出來,耳邊卻突然聽見了兩道很沉悶的聲音。

    又有人在敲門,看來這次應該是鬼沒錯了魏軍渾身的肌肉立馬就蹦起來了,端着摺疊弩轉身。我搖搖頭,將目光轉向了二樓,沉聲道,不是外面的敲門聲,這聲音明顯是從二樓傳出來的。

    難道是鬼在爬天窗魏軍跳起來,臉色很緊張。我將目光轉向何勇,二樓藏着什麼你剛纔去找過藥酒,有沒有什麼發現

    二樓只有兩件空屋子,能有什麼何勇反倒很淡定,抓了一把之前丟進火盆裏,連頭都沒回。

    等待了一會兒,二樓傳來的動靜漸漸小下去了,我們都鬆了口氣,魏軍說可能是耗子吧,真是自己嚇自己。

    耗子能發出這種聲音我有點不信,卻什麼話都沒講,把所有疑問憋在心裏,不時用眼睛偷偷去瞟何勇的後背。

    幾位師父,對媳婦不忠的人會不會遭報應啊沉默了一會,何勇聲音略微有些沙啞跟顫抖。

    你認爲呢魏軍不鹹不淡地說道。

    何勇把頭深埋下去,沒有再說話了又轉過頭去對周正說道,先把藥插上吧,我家的藥酒是花了大價錢泡出來的。

    周正望着瓶口中泡得有些發綠的液體,有些猶豫,這玩意真能喝

    嘿嘿,你先擦上試試。何勇把頭擡起來,眼眶略微有些乾澀,嘴皮子也是青的。

    這個我感覺還是算了吧,味道太難聞了,哪有酒味周正把藥酒湊到嘴邊聞了聞,覺得味道很乖,便擺擺手,又把藥酒遞還給了何勇。

    藥酒嘛,沒事的,我替你擦上就是。何勇捧着藥酒,從懷裏摸出一塊白色的布,輕輕灑了一點藥酒在上面,伸手去按他的額頭。

    周正下意識把後背往後靠了靠,說勇哥,真不用了。

    我越看越覺得不對,突然把頭擡起來,對勇哥說你腦袋怎麼掉了

    啊

    他下意識丟了藥酒,去扶正腦袋,說掉了嗎,我明明縫好了的。

    艹他按着腦門的那一瞬間,魏軍已經反應過來並且爆了聲粗口,隨即表情一獰,擡手就射出一支袖箭,狠狠穿透了他的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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