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目前這個分量,段安寧不值當的求助她老媽處理,放心。”
“那你不早說”捶了紀梁一下,一聽老妖婆不會處理我,頓時輕鬆多了。
“我要早說了,你能摟我這麼緊嗎”紀梁語氣中帶着笑意,合着我淨給他取笑了。
“阿梁。”
不知什麼時候段安寧就到了我們身後,臉色也不是太好,看來剛纔的“打情罵俏”全落進她眼裏了。
“安寧。”紀梁微笑着迴應了一聲,眼角卻絲毫不起波瀾,畢竟不真心的笑永遠到達不了眼角。
段安寧甚是戒備的看了我一眼,走過來踮腳跟紀梁耳語了幾句,看紀梁微微後仰的姿勢,就知道必定是煩她的。
“我去談點事,等我。”段安寧說完,紀梁拍了拍我的手背就向大廳裏邊的一條通道走去了,我張了張口想跟着他,又怕他見的人是段丹衣,只好作罷了。
“哼明知道我會對付你,還是把你一個人留這兒了,你以爲你有多受寵”段安寧看着我冷笑一聲,渾身上下充滿了優越感。這話還真是讓我一時說不出什麼來反駁。
“你猜我要怎麼對付你”
我猜你個頭啊。
“我年紀輕歷練少,哪能揣摩到您這三十年的城府”
“你”
被我在年齡這個禁忌上踩了一腳,段安寧登時氣的吹鬍子瞪眼,女人就算保養的再好,都會隨着時光的流逝慢慢失去自信,其實段安寧一點都不老,也沒有三十歲,可不代表她就不嫉妒我身上的少女氣以及沒被化妝品侵蝕過的臉上細微的絨毛。
扳回一成,我不想跟段安寧多糾纏,轉身就要走,卻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腕。
“安寧姐這是做什麼”
我掙脫不開便放棄了掙扎,心裏怕她惱羞成怒上來撕了我,表面又裝的淡定。
“你瞭解紀梁嗎”
“就不勞你操心了吧”
我還嘴還的利落,心裏還真是沒譜,畢竟,我是真的不瞭解紀梁。
“哼少跟我裝了,女人就是容易犯傻,你以爲他會有感情嗎你一定不知道他有個得了抑鬱症還有自殺傾向的前女友吧還不是被拋棄了,因爲她跟你一樣一無是處玩玩兒就夠了”
說完段安寧甩開我的手,等着看我臉上難以置信的表情,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彎腰撿起地上段安寧因用力而脫落的手錶。
“07年限量鑽表,限量99塊,這麼用心,誰送的啊”
“還給我”段安寧低頭摸了摸手腕,接着甚是粗魯的從我手中奪走了手錶,我還是頭一次見她這麼着急的樣子。
“給你就給你,急什麼”
我賤兮兮一笑,
“不過安寧姐,我怎麼會在你和阿梁之間選擇相信你呢說這麼多話,一定渴了吧”
我隨手從長桌上端起一杯紅酒遞到她手裏,淡定的轉身離開,如果是一個深愛紀梁的人聽到這些話,無論是真是假都不會好受,可段安寧千算萬算卻沒算到,我跟紀梁,談何愛情
“搞定了。”我偷偷摸摸給紀梁發了條信息,接着便刪掉了通訊記錄,接着將調包來的手錶藏進了手包裏,不得不說,紀梁眼光真不錯,這表品質的確難得,不過爲什麼送給了段安寧呢
上次我是跟蔣翼的女伴,尚且可以找個地方躲清閒,這回換了紀梁,都說背靠大樹好乘涼,可樹大也招風啊,真是躲都沒處躲了。
從宴會廳中間走到旁邊沙發的幾步路,我被攔下搭訕的次數一隻手數不過來,頭一句話都是關於紀梁的,剩下就是套近乎。
好不容易坐下的,又聽到“小姐,你是乘紀先生女朋友”一位看上去三十歲左右長相標緻打扮華貴的女人端了杯酒在我身旁坐下。
“只是朋友,我叫莫離。”我微微一思量,馬上否定了,那女人輕輕一笑,顯然不信,不過也不在這上邊與我計較,“莫小姐,我叫江苑清,段氏的拓展部經理,段丹衣是我姑姑。”
“原來是江小姐。”我微微一笑,心裏已經日了狗了,段丹衣的侄女能是什麼省油的燈等等,她姓江,江姓的人不都被段丹衣趕盡殺絕了嗎她怎麼還能成爲段丹衣的座上賓直覺告訴我,這個女人不簡單。
接下來我們也沒聊什麼有營養的內容,不過是從珠寶配飾皮膚保養等所有女人都聊不厭的話題,這個江苑清氣質溫雅如蘭,待人謙和有度,跟段安寧的張揚跋扈全然不同,卻能夠頂着一個江姓讓段丹衣容得下她或者說是不得不容她,真是應了那句話,咬人的狗不露齒。
“呵這纔多大會兒,就惦念起來了”
“啊我”被江苑清打趣,我語塞一時解釋不清,想想還是算了,我跟紀梁那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關係多餘解釋。
“莫離妹妹,”江苑清忽然覆上了我的手背,輕嘆了一口氣,“有的女人啊,年紀輕輕的就想着嫁入豪門,一輩子喫穿不愁,可有的女人呢,太爭強好勝,總得比男人還高個半頭才稱心,折騰到最後,最重要的就是有個可心的人兒,什麼身份不重要,別人怎麼看他更不重要。”
江苑清說完這幾句話拍了拍我的手背,起身離開了。我原以爲她是爲段安寧敲打我,可沒走幾步她仰頭喝了杯酒,回看我一眼,淺色的眼瞳裏散發着淡淡的哀傷,又像是一個歷經塵世的大姐姐對妹妹的忠告萍水相逢,這又是爲何
我又往走廊的方向伸了伸頭,還是不見紀梁的影子,當真是因爲江苑清說的那樣我心裏搖了搖頭,我明白這只是尋求庇護罷了。即使紀梁對我的再有恩,我也不會對他動心思,畢竟他的施捨,也是凌駕的利用之上的。
我目光追隨着江苑清,看她自如遊轉在不同的面孔間,像一朵解語花,天生尤物卻不輕賤,說笑着就玩轉了一屋子男人的心。
我默默自嘆不如,若不是她身份特殊,我還真是要好好請教一番。
收回目光時,眼角忽然瞥到一個肥碩的身影,我心跳頓時就漏了一拍,那個人對我而言恐怕當得起那句化成灰我都認識了。
竟然是李老闆
我拿起包就往門口方向走,一着急差點把腳崴了。
“莫離小姐,別急着走啊。”
段安寧不懷好意的攔住我的去路,身邊還帶了一個人,擺明了就是要擋住我,我心裏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恐怕這李老闆,就是爲我來的了。
“安寧姐,你這是幹嘛呀”我跟段安寧周旋着回頭看了一眼,紀梁依舊沒出現,李老闆已經往這兒走了。
“介紹生意給你啊,還是回頭客呢。”
“你”眼看李老闆就要過來了,我顧不上許多直接推開段安寧就跑,不想卻被她身邊那個女人一把拉住推了回來。
“呦這不是迷迭香的沫沫小姐嗎”
“”轉眼間,李老闆那張油膩的豬臉已經到了跟前,我側過身子,擋住正臉,“你認錯人了。”
“哪兒能啊,我就是認錯自己老婆,也認不錯沫沫小姐啊”
李老闆故意喊的大聲,這下滿廳賓客紛紛看向這邊,我窘迫的擡手擋住半邊臉,李老闆看了一眼四周,又張開了大嘴巴。
“別看沫沫小姐年輕,身子軟和,那叫起來叫的人骨頭都酥了”
“你胡說”我身子微微發顫,連聲線都抖起來了,說話半點氣勢也沒有,有些事我以爲可以過去,但再提起的時候,仍舊如同張開血盆大口的黑洞,令我望而生畏,逃而不得。
“好聽就這聲嘖嘖,這個勁兒迷迭香的那些個頭牌都沒有這個味兒”
“我沒有”我退了兩步,周圍開始竊竊私語。
“原來她是這種女人啊”
“這種女人也好意思來這種地方拋頭露面,真不要臉。”
“年紀輕輕的做什麼不好偏做婊子”
“我說了,你認錯人了,李老闆自重。”如蠅嗡鳴充斥着耳膜,那些事,越是避諱,就越容易被勾起。
“沫沫那小嘴甜的呦,讓人親不夠”
我已經聽不清楚李老闆說的是什麼,腦子裏滿是那糜頹的一晚,夜總會里忍辱負重的日子,斷癮那一個月的狼狽齷齪
身體彷彿正在墜落懸崖
“莫離”
“”我恍然睜開眼睛,倒到一半的身體被眼前的男人穩穩接住,依舊不住的顫抖。
“紀總,怎麼樣,沫沫小姐滋味不錯吧,二位想必是夜夜尋歡,時時作樂吧”
紀梁將我扶正攬在懷裏,“我跟莫離自然是恩愛兩不疑,只是不知道你說的那位小姐是哪位”
“不就是紀總懷裏這位嗎李某有幸一親芳澤,那可是終生不忘啊紀總以爲如何”
“紀某的未婚妻,紀某當然滿意。”
“”未婚妻我愣了一下,擡頭看着紀梁,不僅是我,李老闆,段安寧,聞言都是瞪大了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