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倒爺是我跟你做生意唯一的理由,再說了,你應該關注的是我只轉租了兩年價格卻翻了將近三倍。”
“”
這個倒是,他花三千七百萬搞來的幾天工夫一倒手就變成了一點一個億,可是我跟楚悅然有仇他又不是不知道,還拿我的東西去跟楚悅然做生意,簡直欺人太甚。
“那你就能拿我的東西跟你前未婚妻做生意”
“什麼前未婚妻,你連段丹衣的生意都敢做,楚悅然怎麼就不行”
“不一樣,我噁心她。”
我趴在桌子上看着合約上的內容,“不能轉租,不能代銷,不能干涉經營”,這想當於除了允許楚風把東西放那兒之外,什麼權利都沒給。
“噁心她跟坑她又不矛盾,再說你想對她避而遠之,她可不一定就會放過你了。”
這話倒對,就衝前一陣子楚悅然囂張跋扈的敲我車玻璃就知道,她一朝死灰復燃了又想和我拼個你死我活。
“那你不是說上城沒人能一口氣喫下我那麼多的專櫃嗎”
“可是楚悅然她喜歡跟你搶東西,只要是你的,哪怕她不需要,還是會拼了命搶過來,不是嗎”
我點點頭,這個倒是,可是我一想到楚悅然那麼糟糕的香水居然要擺在我的香水旁邊我就覺得膈應。
還有想想紀梁倒個手的工夫就掙了我幾倍的錢,我更難受的厲害。
“好了好了,別矯情了,拋出五千萬,剩下的二八分成。”
“”
我一下子直起了身子,掰着紀梁的手指,
“我八你二。”
紀梁看了我一眼,收回手去,
“一千二百萬打你卡上了,注意查收。”
“你這個人也太不好說話了吧”
紀梁起身去廚房看了看鍋裏的排骨湯,轉身對我說,
“是你非要跟我做生意的,再說了,喫一塹長一智,不給你長點記性,什麼時候才能不意氣用事了”
“你就沒有意氣用事過”
我心裏想的是當初他簽了蘇青杭的事,可沒成想一打開電視播放的正是財經頻道的訪談節目,受訪者那張熟悉的臉底下的標籤寫的是:
風潮設計大賽奪冠品牌乘珠寶設計師蘇青杭。
一年未見,青杭看上去成熟了許多,一直都擋在眼前的劉海兒吹了上去,露出光潔的額頭,白淨的臉龐更加棱角分明,可一看到那雙明亮的眸子,我就知道,他還是彼間的少年。
這一年發生了太多事,我終於彌補瞭如魅的遺憾,成了在國際上混了個臉熟的調香師,青杭也得以在他鐘情的領域嶄露頭角,成了萬衆矚目的設計師。
或許值得慶幸,我們年少時期的夢想都各自實現了,但又不免哀傷,我們終究是辜負了並肩前行的諾言。
“別看了。”
紀梁搶過遙控器一下子關上了電視,我擡頭看着他晴轉多雲的臉色笑了笑,
“你要好好對他啊,青杭這個人很單純,不諳世事,你要保護好他,不然”
“不然什麼”
紀梁的臉色更加難看,我裝作無辜的樣子,
“不然我就去親自對他好。”
“你敢。”
紀梁低頭在我脣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下。
說起來,青杭能夠籤進乘的確是最好的選擇了,而且看上去紀梁也給他了充分的施展空間,就算當初籤他有些其他原因,到如今也不算是對不起他了,從頭到尾,愧對他的,僅是我一人罷了。
“哦,對了,再過幾天coty有一個聚會,澤瑞斯說她要帶我去,我想把這個拆了。”
我輕輕動了動胳膊,基本上一點也不疼了,要是到時候帶着這個,在時尚圈兒的人眼裏那簡直就是變形金剛了。
“跟你說話呢,想什麼呢”
“想那我帶誰去呢要不不去了。”
紀梁眉毛都沒動一下,彷彿說的就是去趟超市那麼簡單,靠我這好不容易纔能蹭一下行業聚會,誰給他理由那麼任性的
“紀先生,你一個人就不能出門兒了嗎”
“呵”
紀梁輕笑一聲,
“是啊,非得你陪着纔行。”
不管怎麼樣,紀梁還是去了coty的聚會。
當晚,穿了一件淡紫色一字肩禮服,頭髮簡單的編了個花環,用水晶髮卡固定了一下,造型低調,也還算別緻優雅。
畢竟今晚是來學習的,不是來搶鏡的,對紀梁挑的這一身行頭可以打個五顆星。
我正準備從酒店出發,澤瑞斯恰到好處的敲響了門。
“澤瑞斯。”
我淺淺擁抱了她一下,澤瑞斯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我回頭看向紀梁,他輕輕點了點頭,跟澤瑞斯說了一句,
“她左手受傷了,不要太活潑。”
“好好好,知道啦。”
說完澤瑞斯就拉着我跑了,就不知道她跑這麼快乾嘛。
“你幹嘛跑這麼快”
直到上了電梯,澤瑞斯伸出腦袋跟紀梁揮了揮手,才鬆了一口氣。
“跟你老公在一起我會莫名覺得尷尬。”
“什麼我老公,沒有。”
“沒有看你跟他在一起之後整個人都滋潤了不少,雙下巴都出來了。”
澤瑞斯在我下頜摸了一把,我趕緊把她手拍開,定做禮服的時候就已經比之前大出一個尺碼了,簡直不要太尷尬,現在又被澤瑞斯說,我胖的就這麼明顯嗎
“哪有雙下巴”
“好,沒有。”
澤瑞斯故意捂了一下眼睛,
“不過說真的,你跟師兄在一起以後整個人都不一樣了,除了從頭胖到腳,第一眼就是那種郎才女貌的感覺,原來的時候我還以爲你肯定會變成一個腹黑t的。”
我頗爲驚詫的看了她一眼,我就那麼像同性戀啊還是腹黑t。
“對了,你們倆的誤會解決了嗎”
“沒有。”
“沒有那”
我就知道澤瑞斯會是這個反應,這件事來說我的確是挺沒原則的,甚至紀梁連個解釋都沒給我,他一示好,我就捨不得離開了。
“那你原諒他了”
“沒有。”
“也沒有那你這是爲什麼啊”
“我是恨他,可是也愛他,他傷我最深,也對我最好,我不想記打不記喫,他到底更值得愛,還是更值得恨,我可以呆在他身邊慢慢看清楚,反正還年輕。”
反正心裏也裝不進別人了。
澤瑞斯聽的暈頭轉向,最終搖了搖頭表示你們人類太複雜,還是單身狗最純潔無暇。
“不過啊,我覺得你們肯定是誤會,我認識他十年了,他這個人除了自帶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質,人品還真沒得挑,而且我還沒見他看誰的眼神那麼不一樣過。”
我轉了轉眼睛,看來澤瑞斯肯定不認識iris了。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這一點,莉莉安,夏南澄,澤瑞斯她們幾個人都是跟紀梁認識很久的人,也都不是那種顏控傻白甜,可這些高精尖女性,無一例外,對紀梁的品性都可謂是評價甚高。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以德服人
一進入宴會廳,我就被暖融融的燈光給俘獲了。
典型的中世紀法國風,那時許多大戶人家喜歡將臥室改設成臨時的宴會場所,親切而雅緻,眼前雖然沒有牀榻等赤。裸。裸的擺設,但落地的暖色紗簾,座椅上配備的貼心靠枕,恬淡優雅的薰香,彷彿這不是一個紙醉金迷的商業聚會,而是適合竊竊私語的親友party。
我上大學的時候就常幻想着能在這種小資情調的宴會上,喝的迷迷糊糊半夢半醒的時候,來一場曖昧的偶遇,溫柔的男生貼着我的耳朵,問一句,
“小姐,能跟你做個朋友嗎”
那還有多浪漫。
“ohgodareyoujasneandzer”
我正坐在沙發裏聽着小提琴自我陶醉,就被一句突兀又蹩腳的英語給辣着了耳朵,擡頭一看,一個端着高腳杯笑容一看就訓練過所以略顯油滑的女人走了過來,
“她是誰啊,她說的therose是什麼玩意兒”
澤瑞斯頗爲嫌棄的跟我咬了咬耳朵,還故意調侃了一下她名字的發音,我沒忍住一笑,又實在是覺得這種行爲挺丟人,壓低了嗓門兒,
“麗薩楊,中國一個女演員,好像拿過獎。”
要說這麗薩楊平時在電視上看着還可以啊,怎麼真人這麼風情呢
一會兒麗薩楊走過來,用依舊尷尬的英語打了個招呼,掏出手機來,我們三人來了一張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合影。
等麗薩楊離開,澤瑞斯翻了個白眼,
“中國那些女明星啊,提起來就一點,紅毯上賴着不走的就是了。”
“大多數也不這樣。”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對於國內許多明星來說這種場合就是一個鍍金場所,你在這兒丟了多大人國內不會報道,說起來只有“某某某受某大牌之邀出席某某某宴會,真給中國人長臉”,其實呢只是來送羣嘲的。
不過也沒辦法,誰讓國內時尚資源空缺,許多時候崇洋媚外並非國人之錯,實在是國情所限。
這時候澤瑞斯手肘撞了撞我,纖手往入口那邊一指,
“誒誒誒,那不是catherine和iris嗎你們一家人湊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