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risiris”
我推了推身邊的iris,她卻一直毫無反應,她明明只是後腰被車蹭了一下,沒理由就這麼暈過去了呀
我剛想從地上爬起來,這一動才覺出來胳膊使不上力氣。
“小離,你沒事吧”
忽然一雙手扶住了我的上臂將我攙了起來,我擡頭一看,
“青杭”
我向乘大廈的方向看了一眼,看來今天是做不成事兒了。
青杭將我和iris送去了醫院,我只是胳膊和額頭包上紗布就好了,iris傷倒是沒有,就是營養不良導致嚴重的低血糖,所以才昏了過去,現在還在滴着葡萄糖。
“青杭,今天謝謝你啊。”
我坐在iris病房外的長椅上,青杭站在走廊盡頭的窗前,背對着我,單看穩重了許多的背影就知道他不是之前那個毛頭小子了。
“沒關係舉手之勞。”
青杭回頭笑了笑,接着轉了過去。
從見面起他就沒有正眼看過我,總是閃躲逃避,現在跟我共處,似乎也有些尷尬。
“青杭,你先走吧,我在這兒等着就好。”
“”
青杭轉過身來低了低頭,還未做聲,catherine剛好從外邊趕過來了,滿臉焦急之色。
iris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她對女兒還真是愛護至極。
“莫離,iris她”
“她沒事。”
一想到她處心積慮的拆散我和紀梁,我就一秒也不想多看見她,別過臉拿起手包就要離開。
“等等”
“”
catherine從手包裏拿出一個小小的u盤,遞到我面前,
“之前紀梁沒要,你拿去給他吧。”
我低頭一看,這應該就是當年的視頻資料了,紀梁連這個也沒要,我抿了抿脣,伸手接過,算她的良心還被狗剩了一口。
走出醫院門口,日光正盛,我微微眯了眯眼睛,青杭忽然擡手遮在了我的額前,在我臉上投下一小片清涼。
我雙脣微張,向上瞪着眼睛看着他,語氣中帶着點好奇,
“下雨了嗎”
“沒有太陽很大。”
“”
我反應了一會兒,很不住低頭一笑,當初我們在一起,也沒有講究過這些,現在不在十七八的年紀裏了,忽然拾起這些小浪漫,反倒覺得挺美好的。
“小離,好久不見了,我請你喫個飯吧”
“喫飯好啊。”
我點了點頭,原本我還以爲他在醫院裏的樣子是不想見我的。
我們一起走着沒有目的地,也並不精挑細選,看到路邊一家生意不錯的餐廳就走進去了。
“在乘呆的還好嗎我前幾天還在電視上看見你了。”
我挑着米粉裏的香菜跟青杭閒聊着。
“挺好的,之前我一直沒有好好工作,沒想到紀梁還是給了我參加設計比賽的機會,他的確是個值得喜歡的人。”
我認真點了點頭,
“是啊,工作順利就好。”
我們能說得話題就那麼少,三兩句也沒了,而且關係變質了,我也不確定他是不是已經釋懷,彷彿說什麼都不太合適了。
所以,說是一起喫飯,就跟拼桌差不多。
“那一會兒結了賬,我送你回去。”
喫完飯青杭說要送我,我拿着餐巾擦着嘴巴搖了搖頭,
“不了,我跟你一起去乘吧,我剛好找紀梁也有點事”
恍然間我似乎看到玻璃牆外路邊剛剛合上的車窗裏有張臉色不太好看的面孔。
不會吧,這麼寸
下午靠刷臉前臺還是輕易的就放我進去了,只不過紀梁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我在辦公室門口站了一個多小時,安迪通報了兩次,他都無動於衷。
好不容易紀梁出了門,我趕緊跟着他的步伐走向電梯,剛要說什麼,他就冷着一張臉,雙脣微動,
“我要開會。”
“我就耽誤你一點時間。”
我趕緊拿出包裏的u盤,遞到他面前,
“這個是catherine給我的u盤,這個對你很重要是嗎”
紀梁微微蹙眉看了我手中的u盤一眼,卻根本不接。
“很重要,也沒那麼重要。”
“”
電梯門緩緩關上,我滯愣在原地,默默將u盤握在了掌心。
沒那麼重要不足以使他放棄我,也不足以使他原諒我。
我咬了咬脣,從另一邊的客梯下去,既然他不想見我,也不要這東西,那我再耗着也沒有意義,原本我也不是打算用死皮賴臉來尋求原諒的。
第二天一早我便找莉莉安查到了當時參加時裝週的模特名單,雖然截圖畫質差,但模特畢竟有名單有照片也容易對上,剩下的十幾個人就麻煩了,工作人員不好查,更沒地方找,但能接觸到參與服裝並從中作梗的,十有八九就是這些人。
“當時伊莎走秀的幾個超模都已經銷聲匿跡了,根本沒地方找,剩下這個中國面孔,叫cici,現在是段氏旗下的模特一姐,夠嗆會跟你說什麼,其他的幾十個遍佈世界各地,挨個找啊”
我看着牆上一張張精緻臉孔,對比着我昨晚從視頻上整理的時間線,發現了一個重點嫌疑人,
“這個cici很重要,你看當時她的秀排在十點鐘,可她從八點半就進了換衣間,她是整個呆的時間最長的。”
莉莉安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對,你看她走完秀後邊就是伊莎的品牌秀了。”
我點了點頭,目前能看到最可疑的人就是段丹衣手下這個模特了,可是該從哪裏下手找證據呢,況且她身爲模特很受關注,不會明目張膽的動作,應該是協助哪個人。
“莉莉安,你那個黑客朋友能幫忙找人嗎”
“什麼人”
我將牆上除了cici的照片全都撕了下來,鄭重的放到莉莉安手裏,
“不難,都是公衆人物,就問問當年的情況就行,讓他們開個價,從我工資里扣。”
“你這是要讓他們跟我絕交”
“那你想跟我絕交嗎”
“我”
莉莉安憤怒的豎起了某根手指。
下午短暫的補了個覺,掐着下班的點醒了過來,約了個老朋友。
我坐在咖啡廳裏,只等了兩分鐘,江苑清就走進了門口。
上身絲綢襯衫,底下高腰及膝魚尾裙,穿的簡潔大方,也不忘透露出一絲誘惑。
我起身相迎,
“苑清姐,您來了。”
江苑清微微一笑知性大方,撫着裙子坐下來,
“許久不見,當初紀先生的小寶貝兒已經成了婦孺皆知的調香大師了。”
“哪裏,苑清姐過獎了,喝點什麼”
“摩卡吧。”
“一杯摩卡,一杯卡布奇諾。”
打發走了服務生,我看着江苑清微微一笑,
“苑清姐,剛回國那場晚宴,幫我的是你吧”
江苑清捋着齊肩短髮的手指微微一頓,旋即一笑,也不辯駁,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沒怎麼,直覺,從第一次紀梁帶我參加段氏的宴會時,我就知道苑清姐一定會是我的貴人。”
這話雖然聽着虛僞,但卻是九分的真,那時候江苑清跟我說的那三言兩語雖然我記得不清楚,那種感覺卻依然清晰,這個女人雖然神祕,心思難測,但肯定會幫我。
“呵莫離妹妹真會說話。”
“我也知道您更重要的目的是攪亂段丹衣的計劃,如此更好,我不是白蓮花,期待着世界平白無故的善意。”
我不想繞彎子,直接把話說明了,
“苑清姐,我今日雖然是有求於你,但我覺得你會欣然接受。”
江苑清端起咖啡淺抿了一口,
“你倒說說看。”
我將上午整理的視頻截圖和時間線資料放在桌上推到江苑清面前,她拿起來一看微微一愣,接着擡頭看向我,我心領神會的解答了她的疑惑。
“陰差陽錯,我拿到了當年伊麗莎白出事的時裝週後臺視頻,苑清姐如果感興趣,也可以去我那兒看。”
江苑清搖了搖頭,繼續低頭看着桌上的資料,半晌,緩緩開口,
“所以你是想讓我去探探cici的底”
我點了點頭,江苑清微微呼了口氣,將資料合上,
“從第一次見面我就高看了你一眼,想不到卻還是小瞧了你。”
我低頭一笑,
“苑清姐言重了,不知道這忙是肯幫不肯幫”
我心裏想着江苑清呆在段丹衣身邊忍氣吞聲這麼多年,明顯是有仇的,這種扳倒段氏的機會她怎麼可能放過,可我沒想到,江苑清搖了搖頭,將資料推回來,
“不是我不想幫,只是上回單據失竊的事,段丹衣已經懷疑到了我頭上,現在我還處於她的觀察期,不好貿然做什麼激進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