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僅僅是自欺欺人罷了,有野心的人就算你不去牽引,總有一天也會露出狐尾,三宅鱈美怎麼可能安於當一輩子槍手呢
此等安全事故一出,不僅是“柏黎”下架國內市場,連帶着楚風其他香水也統統被退貨,原本上半年楚悅然作死扯出我吸毒事件,楊琛曝光後楚風已然大受影響,此時再添一刀,企業形象全面崩塌,服裝珠寶產業同樣慘遭株連,許多國內大型商場都發出聲明,遞出瞭解約書。
真應了那句老話,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從當初楚悅然斬獲季軍,攜一身榮光歸來,不過兩年光景,楚風便由那時的烈火烹油鮮花着錦的鼎盛落到如今大廈將傾的慘淡模樣,頹勢如丸走坂,真是讓人始料未及。
只願此時楚悅然也能拿出她那股子狠勁來用以自救,千萬別把那些陰險卑鄙都放在我身上,對付起別人來一點本事也沒了。
“莫離”
我正擔着心,莉莉安便火急火燎的從外邊進來了,
“哎,莉莉安,來的正好,楚風的事你也知道了吧,讓你那個黑客大牛幫我盯一下三宅鱈美,雖然我跟楚悅然也不對付,但內戰歸內戰,涉及整個中國調香界的榮譽還得一致對外。”
“我的媽,你還顧得上楚風”
莉莉安一臉焦急,我才意識到事情不對,
“怎麼了”
“那個絲棉工廠沒了,咱的布料沒了,還有一大堆訂單沒結呢”
“沒了”
好好的工廠怎麼能說沒就沒了
我跟莉莉安還有宋相思一起趕到工廠原址,路上莉莉安說他們停止供應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只是之前一直說是布料短缺,過幾天就能補上,可是拖到現在,公司實在沒存貨了,聯繫電話也打不通了,過去一看才發現,就剩一堆破房子了。
如果服裝訂單不能按時供應,那違約金可就是天文數字了。
我看着一堆空房子呼了口氣,連大門口都拆了,這年頭做生意都這麼任性了嗎跑得這麼徹底
莉莉安捋了捋頭髮,有些自責,
“都怪我,要是早來看看也不至於等到一點存貨都沒有才發現。”
“我也有責任。”
宋相思這時候覺悟倒來了,我拍了拍她們兩個的肩膀,
“這是採購部的責任,跟你,倆沒關係,咱們直接去蓋錦集團,那個總跑不了。”
中途公司有點事,莉莉安回去處理,只剩我跟宋相思到了蓋錦集團。
我原以爲那個小工廠這麼容易跑路只是掛了蓋錦的名字,算個附屬企業,沒有直接關係的,可去了一問才知道,那個絲棉工廠竟然是蓋錦的少東家負責的,算是給他練手。
“練手也不能這麼練吧這不是坑我們嗎”
宋相思氣的當時就拍大理石臺子了,我看了她一眼,不罵人了,有進步。
“我想約見一下蓋錦負責人。”
“您是莫小姐吧總經理已經在等您了,這邊請。”
沒想到過來一個女祕直接就請我們上樓,我跟宋相思對視一眼,看來這事是早有陰謀了。
進了十六樓總經理辦公室,那總經理坐在轉椅上背對着我們,透過對面的玻璃幕牆,我看到一張年輕的女性面孔,神態看不清,似乎是倨傲輕蔑的。
我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對面仍是半天沒有反應,宋相思按捺不住想罵人了,我趕緊拉住她。
“請問您是蓋總嗎如果不是,請幫忙約見。”
我聽說過蓋總,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不可能變成這個倒黴娘們兒我心裏已經開始罵人了。
轉椅這才轉了過來,椅子裏的女人站起來,繞過辦公桌走到我面前,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眉眼之間有一股英氣,倒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倨傲,但瞧得我很不舒服。
“莫離是吧”
“我是,您怎麼稱呼”
“元岐,聽說過嗎”
“未曾。”
我們倆個子一般高,我與她對視,並不畏懼她身上帶着的一絲危險味道。
“無妨。莫小姐脖子裏的項鍊可以借我看一看嗎”
我今天穿了一件圓領內搭,項鍊上的戒指剛好藏在了領口中,我整理了一下,戒指重新垂在胸口。
“這樣行嗎”
我並不想給她摘下來。
元岐目光微微下移,仔細也隨意的打量了一番,我覺得這戒指倒沒什麼看頭,樸素的很,鉑金戒託上抓着一塊小紅石頭,連點設計也沒有。
“博茨瓦納的紅鑽,明明有三克拉的,非讓他切成了一克拉多點,這種成色的鑽石,連珠寶商一輩子也不一定能見着一顆。”
“哦,紅鑽,受教了。”
紅鑽什麼的我不懂,不過這個元岐說的應該是真的,沒想到這顆小石頭這麼珍貴,不過我心裏還是已經開始唸叨紀梁的族譜了,這個混蛋十幾天不回來一次,竟然還隔空給我整出麻煩來了。
“元小姐,您能代表蓋錦解決我們的面聊供應問題嗎”
我開門見山。
“當然能,不過是支付違約金還是照常供應我還需要考慮一下。”
我挑眉,點了點頭,拉着宋相思一起到旁邊的沙發坐下了。
“您儘管考慮。”
宋相思拉了拉我,
“莫離,咱不能去找別家嗎”
我搖頭,這個元岐的身份絕對不簡單,她要是想讓我找不着,那我除非自己弄紡車織布,否則跑遍全上城都沒結果。
元岐也坐下來,溫和卻不親切的看着宋相思。
“小妹妹不要對我充滿敵意,因爲我跟你有一樣的經歷,從小也是孤兒。”
“你還調查我”
宋相思一驚。
“不,我只是讓你別緊張,別害怕。”
宋相思還了她一記白眼。
元岐並不惱怒,接着看向我,
“我七歲跟着老爺子,十歲就開始跟他做生意了,十五歲就單獨執行任務。”
我微微有些意外,原以爲老爺子會給紀梁找一個門當戶對事業上有幫助的,卻沒想到是自己的心腹,我還以爲他的手下都是糙老爺們呢,竟然忽略了蛇蠍美女這一類。
“我知道孫少爺喜歡做生意,不喜歡打理道上的事情,可老爺子又對他十分看中,而我可以代他打理的井井有條,並且絕無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