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陌路情緣 >第206章 協議婚姻(下)
    跟你睡

    那比回家睡還記喫不記打。

    我乾脆不問他,直接自己找了個房間洗洗睡了,我沒帶衣服,用不慣酒店的睡袍,乾脆裸睡。

    我剛躺下關上牀頭小燈,門就被人打開了,我趕緊拿被子將自己包嚴實,接着吊燈就打開了,

    “你幹嘛”

    紀梁低了低頭,

    “你夠會選的,這間是我的。”

    “你胡說,這麼多房”

    我忽然看到衣櫥裏露出的白襯衫一角。

    還真特麼是他的。

    我尷尬的抿了抿脣,小心翼翼的抱着身上的被子,赤腳下地,

    “我這就出去。”

    經過紀梁身邊,他壞心踩住不小心拖到地下的被角,我一下子差點走光,

    “你鬆開”

    他偏偏跟我作對,甚至上手拉扯我領口,我力氣不敵他,走光的瞬間墊着被子坐在了地上,勉強守住防線,肩膀和後背全都暴露在空氣中,冷颼颼的。

    我擡頭看他,

    “你離我遠點。”

    紀梁單膝跪下與我對視,

    “不然呢”#

    “紀梁你現在這麼對我你千萬別想起來,你要是恢復記憶,準會撕了你自己爲我報仇的。”

    紀梁恍若未聞,卻不再刁難我,起身拿了睡衣便離開了房間。

    我皺了皺眉,這怎麼忽然向善了

    低頭纔看到自己身上青紫的痕跡,遍佈脖頸,斑駁的吻痕,還有肩頭被他抓握出來的瘀傷,算他良心被狗啃剩了一口。

    之前紀梁說那樣之後要好好疼我的,可是昨天,他的好好疼愛就是毫不客氣的給我扔進浴缸裏去。

    第二天一早,我回家拿了身份證就跟紀梁去領證了,一回生二回熟,順利的不行,我們紀梁都沒什麼表現,也就是寶貝,抱着個兩個本子蹦蹦跳跳開心的不得了。

    “寶貝慢點跑,過來。”

    紀梁把寶貝叫回來,她聽話的走在我們中間,拉起我和紀梁的手,一手牽着一個。

    我看了看紀梁,

    “其實,我們第一次領證的時候,也很開心,我們還”

    “我忘了。”

    紀梁直接打斷我,我微慍,

    “我這不是告訴你嗎你忘了就不能聽着嗎”

    紀梁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

    “行,你說吧。”

    “”

    我還說個屁。

    按照計劃,去買戒指。

    結個婚就像辦貸款走流程一樣,一點喜悅也沒有,辦不下來,資金鍊就斷了,辦下來了,也就意味着即將負債累累。

    望海路上的graff珠寶店,古典風格的店面營造了一種溫暖、奢華的氛圍,大門上是象徵尊貴與權威的獅子頭圖案,全世界的graff店都有這個標誌。

    全世界的黃鑽有七成產自格拉夫。

    我無心聽導購的說辭,反正我也不想要這裏任何一款。

    “這個吧,你覺得怎麼樣”

    我看了一眼紀梁指的那一款鑽戒,小小的一顆藍鑽,不足三克拉的樣子。

    我搖頭,

    “我要那個。”

    我指向藍鑽旁邊的粉鑽,心形切割,燈光下熠熠生光,差不多有八九克拉,紀梁看了一眼鑽石,

    “這個你戴會偏。”

    導購看了一眼我的手,表示我的手指指節長,指骨上肉少,固定不住太沉的戒指。

    我不管,

    “可那個鑽石好看。”

    紀梁輕呵一聲,讓導購幫我量尺寸,調整戒託。

    我問他,

    “這顆鑽石好不好”

    紀梁不再看一眼,

    “世界上只有百分之十的粉鑽談得上稀世粉鑽,那種成色的鑽石大部分只在拍賣會上出現。”

    我摸出脖子裏掛着的戒指,

    “那你看這個呢”

    紀梁這纔看了一眼,眉峯微蹙,

    “紅鑽,得見已然不易了,五年前的拍品,我記得有三點六克拉,這個也就一點二。”

    “你說丟棄的那一部分有瑕疵,這個是你給我的,你那時候,這麼愛我。”

    紀梁走過來,擡手撫上那枚鑽石,然後握在手心裏,我掰他的手,連一根手指也不能掰開,

    “你給我”

    他鬆開手,俯身貼近我,

    “我那時候還真是在你身上浪費了不少東西。”

    我把戒指藏進衣服裏,

    “是啊,那時候我上午說要星星,下午你就能聯繫到宇宙飛船的。”

    “爸爸爸爸我要這個”

    寶貝指着展示櫃裏一頂小小的皇冠,喜歡的不得了。

    紀梁看着櫃中幾款相似的展品,指了指寶貝相中的旁邊那個,

    “這兩個都拿出來。”

    寶貝雖然小,但頭髮長的不錯,能穩穩的戴住皇冠,紀梁拿另一頂隨手一插,差點插着我頭皮。

    “你戴也挺好看的,年輕十歲,看上去才二十。”

    “”

    他說誰三十了我才二十六我二十六了,都說男人是專一的動物,十八的時候喜歡十八的,八十的時候還喜歡十八的。

    第一次見紀梁的時候,我才十九歲,縱使一身狼狽,皮膚底子也是好的,我還仗着年輕諷刺過當時二十六七歲的段安寧可現在,七年了,我已經二十六歲了,況且前兩年過的鬆散,沒認真做過養護,淨做些傷身體的事,我一定老的不行了。

    我看着紀梁,他也三十三歲了,可是他跟七年前相比沒有任何一點減損,還是那樣優雅迷人,可我不一樣。

    他說我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原來是因爲我不年輕了。

    我一想到這裏忽然抓狂,摘下頭上的皇冠直接跑出了格拉夫門店,我一定又老又醜了,我眼角有魚尾紋,鼻翼有法令紋,嘴角有老人紋我完了。

    “莫離,你幹嘛去”

    紀梁拉住我,我沒臉看他,

    “我不年輕了,所以你不喜歡我了。”

    他微愣片刻,旋即笑了,我卻更難受,我的皮膚都鬆了,開始長皺紋,身材開始走樣了我一低頭,眼淚就快掉下來了。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才十九歲,現在二十六了,你說我不是你喜歡的類型了,廢話,二十六和十九能一個類型嗎”

    紀梁又笑,

    “我說你老了嗎”

    “你說我三十了。”

    “我什麼時候說你三十了,我不說你二十嗎”

    “我就呸,紀梁你能不能別這麼不要臉,我現在年紀是大了,但我大好青春都是浪費在你身上的,你現在說我你能要點臉嗎”

    紀梁挑眉,

    “我是浪費了你一部分,但我看你情感經歷不是挺豐富的嗎,也不是我一個人浪費的吧”

    “我”

    罵孃的話到了嘴邊我又生生給嚥了回去,他要是看那些亂七八糟的資料看我,那蘇青杭,alex,德維特甚至蔣翼可不特麼都算進去了嗎,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個話題沒法進行了,我直接問他,

    “我老不老”

    紀梁垂了垂眼睫,有片刻的猶豫,我一腳踢在他膝蓋上,轉身回到格拉夫店裏。

    我相中了一款香奈兒的高定婚紗好久了,做夢都不止一次幻想着能穿上它,可惜時間倉促,只能買成衣。

    verawong的典藏款婚紗,心型抹胸領口,曳地五米的羽毛裙襬,每片絨軟的羽毛上都點綴着切割精細的碎鑽,每一個的做工都絲毫不因只是點綴而有絲毫的敷衍。

    什麼都要最貴的,卻一點也不走心,我被這大長的裙襬拉的腰都快斷了。

    “媽媽你好漂亮哦”

    寶貝小心翼翼的摸着婚紗上的羽毛,紀梁就坐一邊玩手機,頭也不擡,我看了看櫥窗裏另一件抹胸魚尾婚紗,樣式簡單,膝蓋以上貼身設計的部分是純手工縫製的蕾絲,尾巴是精細的堆紗,沒有繁複的設計,卻每個細節都經得起推敲,低調但優雅。

    價格比起我身上這件,幾乎少了個零。

    “這件和那件我都要。”

    紀梁挑眉,

    “你結幾次婚”

    我抿脣一笑,

    “這件婚紗穿上太張揚太累,你又不喜歡我,我何必穿的如此扎眼生怕人家看不見我過的不幸福。”

    “那你買它幹嘛”

    “它太好看了啊,我捨不得讓別人穿去,比我張揚,比我奪目。”

    “那買吧。”

    他點了點頭,就這麼決定了,從前他連出席宴會的衣服鞋子甚至精細到手鍊都會幫我選好,可現在,是結婚啊,他都不看一眼。

    原來嫁給不喜歡自己的人,這麼難受。

    我不想過多描述那個糟糕的婚禮過程,如果非得說上一兩句,那就是尷尬,尷尬的像一場喪事。

    從教堂回來,我甩掉高跟鞋,疲憊的坐在牀上,寶貝看着我,

    “媽媽你是不是不開心”

    我搖頭,

    “寶貝,媽媽好累,想睡一會兒。”

    我脫下沉重的婚紗,直接拉上被子睡了,寶貝躺在我對面,輕輕拍我的肩膀,甜甜的唱着搖籃曲。

    醒來的時候,差不多是餓醒的,已經是深夜,寶貝在我身旁睡熟,我給她掖了掖被子,下牀找點東西喫。

    我沒開燈,房子是之前我和紀梁的家,閉着眼睛我也摸的清楚,冰箱裏有早上媽媽包的水餃,煮一煮就能喫。

    結婚喫餃子和麪條,圓圓滿滿,長長久久。

    婚禮進行到一半,紀梁就走了,其實,那個儀式很簡單,總共也不到二十分鐘,可他就只給我十分鐘,匆匆把戒指套在我手上,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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