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滾開”
我推他踢他,雙腿卻被他輕易的壓住動彈不得,他一隻手就扣住我兩隻手腕,然而卻沒了下一步動作。
他把我拉到副駕駛,自己去開車,車子一路上又闖紅燈又超速,驚心動魄的跟美國大片一樣,我卻連眼皮也懶得擡一下。
回到家,他又粗暴的將我拉到浴室裏,直接將我的衣服撕扯殆盡,將我推進放滿冷水的浴缸,
“”
浴缸是紀梁喜歡的款式,大的像個溫泉池,我一下子就被淹沒,冷水灌入口鼻,刺激的我頓時清醒了大半,冰冷的水溫凍的凍得我渾身發抖,我扯過旁邊的浴巾蓋住身體,企圖從浴缸中離開,他卻不許。
“給我洗乾淨。”
乾淨
我冷笑,
“我乾淨不乾淨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好意思覺得我不乾淨對,我就是不乾淨,你走的兩年我跟一百個男人睡過了,髒到骨子裏了,洗不乾淨了。”
他暴怒,直接脫了衣服一同下來。
“想讓我睡你就直說,別他媽既要當婊。子還要立牌坊”
“啊”
他毫無準備的從身後將我佔據,痛的我要死,他現在越來越會侮辱我了。
我面對着冷硬光滑的浴缸壁,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抓不住,他動作粗暴的幾乎讓我脫力,到後來連站穩的力氣也沒有了
這場刑罰一樣的歡愛持續到半夜,他一下都沒有吻我,只是折磨我蹂,躪我,他怎麼這麼不要臉,把我傷害透了的人是他,現在他憑什麼要生我的氣,憑什麼他還要覺得我髒
他要夠了我直接離開浴缸留我一個人呆在水裏,我連爬上去的力氣都沒了,腰快斷了,身體也越來越支撐不住,終於我雙腿一軟,倒在了水裏。
冷水再次灌入口鼻,我連掙扎的力氣也沒有,彷彿我不是因爲溺水而死亡,我是先死了,才落水。
死了死了就死了,我每一天都像是在溺水,沒有人撈我,死了,就解脫了。
可惜,我還能醒過來。
醒來的時候我嗓子乾的冒煙,頭也疼的厲害。
寶貝坐在牀邊看着我,小手隔一會就摸摸我的腦袋。
“媽媽你醒了還有不舒服嗎”
“”
我張了張口,嗓子乾澀的說不出話來,寶貝跑下牀去,給我倒一杯水,還放了吸管。
我好像從昨晚就怎麼都哭不來了,就像現在,心裏梗的難受,眼眶憋的難受,就是掉不下淚來。
“媽媽你多喝點水,醫生阿姨說你發燒了,要掛好多瓶這樣的水,我最怕這個了,媽媽你怕不怕”
我搖頭,
“媽媽不怕。”
寶貝點點頭,
“嗯,媽媽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好。”
我點了點頭,寶貝,媽媽要是跟爸爸分開了,你不要難過,好嗎爸爸媽媽都很愛你,只是不合適在一起。
我小心問她,
“寶貝,爸爸媽媽分開,你想跟誰在一起”
寶貝一下子掉下眼淚來,她從很久就在害怕了,只是到現在才哭出來,她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她早就知道我跟紀梁在一起並不和睦,她一直都不說,她怕我們之間的誰忽然說出來,那她的家就又沒有了。
寶貝她哭但是不說話,不說她也要爸爸也要媽媽,她從婚禮開始就內疚,現在更覺得沒有臉再挽回什麼了。
我不知道怎麼安慰她,我自己還不知道怎麼活下去。
房門打開,寶貝跑過去推紀梁,
“你是壞人,你是壞人,你老是欺負媽媽你是壞人,我再也不理你了”
寶貝被他抱出去,很快他回來,我別過臉去,不看他,又被他強制扭過來,
“你別碰我,你不是覺得我髒嗎我還覺得你髒呢。”
“外邊的男人就乾淨,還是你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我冷笑,
“你少在這兒裝好人了,那個跟你相比根本微不足道,你施加給我的,比那個痛苦一千倍,我看到你就噁心,你乾脆殺了我,我謝謝你給我個痛快。”
他掐着我的脖子將我拉起來,一邊看着我一邊漸漸掐緊,我雙手緊握成拳,他今天就殺了我,我不會反抗的。
可是他沒有,他咬住我的脣,我的舌尖,我的肩膀,輸液的吊瓶摔在地上,他將我弄的遍體鱗傷。
我任由他動作,不迴應也不反抗,這麼一折騰,我才感受到昨晚之後的疼。
紀梁覺得無聊,
“你原來的本事呢”
“我沒有本事了,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本來我除了愛你沒別的本事,現在更是什麼也沒有了,你讓我死心了,死的徹徹底底。”
之後十幾天,我反覆的發燒,總也好不了,紀梁他一次也不再來,我媽呆在我身邊照顧我,寶貝也一直不離開,給我喂水果,喝水,懂事的不得了。
在這期間,曲韻來過一次,勸我想開。
“像紀先生那種背景,背地裏三妻四妾的多的是,沒有才奇怪呢,你何必這麼較真,那種男人那會真疼人呢,你這麼強硬,也不過是白白苦了自己”
我憑什麼任他三妻四妾,我不跟那些女人一樣,我什麼也不圖他,就想要他一心一意,讓他愛我疼我,既然沒有,我幹嘛要他。
不過,我還是決定不離婚,畢竟,寶貝她這麼小心翼翼的對我好,照顧我,就是想要爲她的家做最後一點努力,我怎麼好讓她失望,得過且過吧,況且,這婚,也不是我想離就離的成的。
出院後,直接帶寶貝去了公司,那個家我還是會回,不過不再傻的冒泡,千方百計討好一個不知道什麼是愛的人。
我換了間臥室,他又總是作息不規律,我們幾乎一天到頭見不着面,這樣也好,反正要不是爲了寶貝,我不會留在這裏。
最長時間的一次,我們一個月都沒見着,我以爲不少罷了,後來寶貝告訴我,爸爸一個月沒回來了,她先前不敢告訴我,怕我生氣,可現在她忍不住了。
不回來就不回來,我安慰寶貝說爸爸工作忙,過一陣子就回來了,寶貝半信半疑,還是不住的哭,她從來沒有跟紀梁分開超過三天的,這次她害怕爸爸永遠不會來了。
哪那麼容易就永遠回不來了。
晚上我摟着寶貝哄她入睡,直到凌晨她才睡着,趁她睡熟,我起身下牀揉了揉被壓麻的胳膊,下樓去喝口水。
就在這時候,紀梁回來了,帶了一身濃重的酒氣,遠遠的就能聞到。
我放下水杯轉身上樓,他卻破天荒一把將我抱住,從身後將臉埋進我的肩窩,我厭惡他這個樣子,然而掙扎又掙不脫。
“你喝醉了,放開我。”
“莫離。”
彷彿一滴水濺在我心頭,他許久沒這麼叫我的名字了。
“你放開我。”
“不,莫離你不要走陪我一會兒,陪我”
“你要不要臉”
“我要你我要你陪我。”
他真是個突出的存在,一個人無恥能無恥成這個樣子,真是讓人三觀震顫。
我狠狠撞他的肋骨,他喫痛悶哼一聲,卻仍舊不放手。
“莫離,你別走,我求求你。”
我無奈,任他這樣抱着。
許久,肩膀上溼了一下,我偏頭看着白色睡衣肩部那一片氤氳的水痕,紀梁竟然會掉眼淚。
之前經歷過那麼多,他從來沒有如此示弱,可現在,他不是已經刀槍不入了嗎,怎麼反而會哭
“我這些天很想你,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語,對不起,他也會說這麼沒用的話了。
“莫離,我只有你,你別走,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
我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纔會想起來我的好,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不需要了,
“紀梁,我討厭你,我恨你。”
他愣了一下,我想趁機掙脫,卻被他抱的更緊,
“不要莫離,你不要這樣,不要。”
我用力掙扎,他越抱越緊,我心裏越來越暴躁,
“你給我滾開我討厭你,噁心你,恨你,你不要讓我更恨你,你聽懂沒有”
終於我掙脫他,紀梁一下子被我推到在地上,茫然無措,我只看了他一眼,便逃離一般跑上了樓。
站在花灑下面,搓洗着身體,他憑什麼憑什麼想怎麼對我就怎麼對我,傷害我的時候恨不得把我一顆心都揉碎,放在腳底下踩,現在又虛情假意的說需要我,我噁心,我噁心死他了
洗淨之後,我纔看到keith給我發的信息。
紀梁的外公,死了。
我說不上心裏是什麼感覺,說是恨一個已故的老人未免不善良,可是我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拜他所賜,甚至他還讓我死過一回,所以他死了,我驚訝之餘,並沒有半分惋惜,更不覺得難受。
可紀梁不一樣,他外公對我再怎麼不好,他也都忘了,他記得的只有那個最器重他的長輩,除了寶貝,那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況且,他家族勢力盤根錯節,外公一死,羣龍無首,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他又年輕,這一個月來,難免勞形苦心,身心俱疲。
呵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可我還是鬼使神差的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