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陌路情緣 >第254章 一觸即發
    這個灰色,怎麼整天掉鏈子,不是我惡毒,這個事情我實在是理解不了她,活着不好嗎就算是邁不過心裏那道坎,你在坎這邊,也可以過得好啊,宇天也沒有一而再再而三的騷擾她,她想平反冤案就不可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嗎

    她有溫蕪這麼好的朋友,怎麼就活不下去了

    “自殺,又自殺,我最討厭自殺的人,活該不能進天堂”

    紀梁摸着我的腦袋給我順毛兒,

    “別人自殺你也炸毛,比當事人還激動,就不能只做個看客,別代入感那麼強”

    “我都爲溫蕪感到不值,你說她朋友爲她的事,工作也沒有了,前途也沒有了,擔驚受怕,舍下臉來到處求人,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眉目,她又搞個自殺,那我們一羣人是在忙活什麼呢且不算我們兩個,溫蕪該如何自居以後我身邊誰敢自殺我就大嘴巴子抽她”

    紀梁皺眉看着我,不理解我哪來這麼大怨念,我可考慮了一下這個問題,確實這次灰色自殺不關我的事,可是上次iris自殺卻把我給害慘了,她自殺不成的時候折磨我,自殺成了更要我的命,她哪裏是自殺,她明明是對我的蓄意謀殺,可惜她把自己殺了,也沒得償所願。

    不過她卻害得我跟紀梁分離日久,害得我們倆互相折磨,害的我的寶貝差點就沒了,我此生都厭惡那些動不動要死要活的人。

    我還是沒把iris的事情告訴紀梁,沒那個必要,說了也不能改變什麼,再說,那怎麼也是一條人命,壓在他身上,白讓他難受。

    到了醫院,溫蕪等在急救室門口坐立難安,眼淚一直沒停過,我問她怎麼回事,她哽咽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我才一會兒沒看着,她就拿刀戳了自己胸口,流了好多血”

    這特麼倒是夠狠的,早有這狠心,怎麼不去跟林雲南拼命反正也不想活了,死在那裏不是死,拉上個墊背的還賺一個。

    我跟紀梁陪着等了兩個多小時,灰色總算是從搶救室裏給推出來了,面色慘淡的沒有一點生氣,白的幾乎透明,眼裂很寬,覆睫如鴉羽,看得出來是一雙極漂亮的眸子,如今卻只能緊緊閉着。

    我一肚子罵人的話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不是她聽不聽的見的問題,而且這樣一張憔悴柔美的面孔,實在讓人一時狠不下心去責備。

    溫蕪聽着灰色已經度過危險期總算鬆了一口氣,接着又爲手術費和治療費發愁,我留了一張卡給她。

    “好好照顧她,如果有可能,跟她說明白,現在一切都準備好了,只等申冤,但她要是現在死了,沒人管她經歷過什麼。”

    我們又不是擺渡人,還管死人的冤屈。

    回去的路上,紀梁看着我不太好看的臉色,試探的問,

    “我們經歷過誰的自殺而亡嗎”#

    “沒有”

    “”

    紀梁討了個沒趣扭過頭去認真開車,我側臉看着他,他聽得出我撒謊,卻如我所願不再追究了。

    終於是我忍不住了,

    “是iris,我的親姐姐,她喜歡你,求而不得,就整天用自殺來給我們添堵,終於有一次我們忍無可忍,跟她攤牌,可回頭她就真死了,不僅真死了,還留下遺書說我逼死的,要不是她我們那時候也不會分開不會離婚,不會互相傷害,不會毫無準備的有了寶貝還差點讓她沒了,活着給我添堵,死了更添堵。”

    我說起這個人來還是難受的很,紀梁停車在路邊,將我拉進懷裏溫聲安撫,

    “好了,都過去了,我不該讓你想起來。”

    我也不是不同情她的遭遇,也可以理解同位女人對愛情求而不得的痛苦,但是同情是同情,不原諒就是不原諒。

    她一切遭遇不是我造成的,她卻全部歸咎於我,先是害死了我第一個孩子,後來又賭上生命也要讓我毀滅,還有她那個助紂爲虐的媽,比她更可惡,當時的絕望和痛苦我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我憑什麼原諒她

    許久紀梁在我耳邊輕言,

    “這麼多事我都忘了,讓你一人承擔,的確太不公平。”

    我搖頭,其實我從來不在乎我一個人要承擔多少,我只是介意他把我們的感情給忘了,忘了那些讓我們一步一步情比金堅的故事。

    那天之後,林雲南的官司很快開庭,但他本人卻企圖逃竄,幸虧自從他找過我們紀梁便一直着人盯着他,否則還真讓他給跑了。

    法庭上林雲南數罪併罰,證據確鑿,綁架,誣陷,偷稅漏稅,陰陽合同,林林總總加起來,由於他補全了稅款,最終只判了個十五年監禁。

    灰色也一直沒醒來,溫蕪跟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無權代她上訴,而她的家人又一直反對她將當年的事情公開,所以灰色案件缺乏上訴人,就算有證據,我們也只能說是愛莫能助了。

    宇天的手續紀梁也沒辦法一直給他拖着,總有辦好的一天。

    溫蕪爲這件事賠上了自己的一切,卻只得到這樣一個沒頭沒尾的結果,我不心疼灰色,只心疼她,

    “現在情況就是這樣,你也不要太難過,作爲朋友,你仁至義盡,剩下的只能怪她自己不爭氣了。”

    溫蕪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不是,她原來是特別好的一個女孩兒,很陽光,很愛笑,我有什麼事都是她寬慰我,現在現在都怪那個惡人”

    很陽光,很愛笑,很會寬慰人,卻終究是太玻璃心,每個女孩子心尖上都得鑲着那麼一塊晶瑩剔透但是易碎的玻璃,這樣纔有讓人呵護的衝動,甚至沒人呵護都可以將它收進去自我保護,但是你不可以讓整顆心都成了玻璃做的,沒法自保,別人又不敢靠近。

    安逸時能折射再多的陽光也沒用,終究不是自己的,還一摔就碎。

    讓我沒想到的是,宇天臨行之前,竟然主動拜訪紀梁。

    我原本以爲他此生最不想見的就是抓着他把柄,曾經威脅過他的我們倆了,可沒想到,他也不按常理出牌。

    宇天已經摘了帽子口罩,疤痕淡去,整個人看上去比原來舒服許多,但還是缺了一絲坦蕩,

    “我想問一下,那個女孩怎麼樣了”

    “你說王影”

    “對,我知道她是個倔強的姑娘,不肯接受我的一點補償,我何嘗沒有想過去自首呢可是我那時候已經有了深愛的妻子和兩個孩子,我可以不在乎自己,可她們是無辜的,我不想讓她們都跟我一起被人戳脊梁骨。”

    我聽的有些難受,我們也私下了解過宇天的爲人,品行確實還可以,就是人懦弱了些,所以他口中當年是被林雲南設計纔會犯錯的事情基本可信,只是他無辜,灰色更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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