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優心亦是一震,愣愣看着自己硬生生被君夜寒踢得撞出一道裂痕的行李箱,猛地看向君夜寒。
君夜寒冷沉着臉,眼眸寒冽,似乎絲毫不覺得做得有什麼不對。
路小優看着君夜寒的目光像是看着一個陌生人,“君夜寒,你到底要做什麼”
“在我大哥醒過來之前,你休想離開。”君夜寒眸光冷厲地注視着路小優,聲音冰冷,“從今天開始,除了去醫院,你哪裏都別想去沒我的允許,也不準見任何人。”
路小優驀地笑了,笑得悲涼,眼裏也滿是失望,“你這跟囚禁我有什麼區別”
君夜寒沒說話,儼然是默認。
路小優沉默了一會兒,看着裂痕的行李箱,冷靜了些許,知道和君夜寒強來是沒用的,決定退一步,“君夜寒,你信我一次好不好只要你放我走,我可以去找證據,證明君大哥的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也可以在這之前一直照顧君大哥。”
說完這句話,路小優看着君夜寒的眼神還有些希冀。
君夜寒漠然地看着她,聞言嗤笑一聲,“你是想離開這兒,去找沈琛幫你怎麼,現在有了沈琛,沒有了後顧之憂,我對你沒了用處,便想着離開了事情我自會讓人查,在此之前,你休想離開”
話落,君夜寒就要轉身離開,路小優不知道他這一走要走多久,下意識就抓住了君夜寒的胳膊,解釋脫口而出:“我和沈琛真的沒有關係你”爲什麼不肯信我
君夜寒擰眉,下意識便甩開路小優的手。
他的力度一向有些大,路小優被甩得後退幾步,一時沒穩住腳,猛地跌落在地上。
“啊”路小優輕呼。
君夜寒身體緊繃,頓了幾秒,沒回頭,擡步離開。
路小優轉頭看着君夜寒離開得果斷的身影,眼睛酸澀,眼淚突然就止不住了。
她的真心,在他眼裏,只是對他的利用。
一個人的心裏裝着另一個人的時候,其餘人在他眼裏估計都是一文不值。
君夜寒走出別墅的一瞬,眸光動了動,眼裏的寒冽崩裂幾分,劃過一抹掙扎與遲疑。
難道,真的不是她
那還會是誰
進入車裏,君夜寒緊蹙着眉頭,給沈莊打了電話,“再查一次當年的事。”
沈莊清楚他指的是哪件事,當即應是。
路小優聽着外面車子引擎聲,這聲音越來越遠,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靜靜地從地上爬起來,沒有摔得厲害,緩了一會兒就好了,路小優把自己的行李箱撿了出來,裂縫處崩了一塊,裏面掉出一條項鍊。
路小優收東西收得快,什麼東西都一股腦丟進去,這會兒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這條項鍊也丟了進去。
路小優怔怔地看着這條項鍊,這項鍊是上回參加宴會時君夜寒親手給她戴上的,算是他唯一親手送她的東西。
那時候,她還天真地覺得,君夜寒心裏大概也有一些她的位置,現在看來
他愛的從來都只有白落惜一個,青梅竹馬的感情,哪裏是她能比的。
路小優自嘲一笑。
管家和傭人聽到車子離開的聲音,猜測君夜寒走了,出來看到路小優蹲在行李箱前,身形單薄,看起來很是可憐。
“夫人。”管家神情不忍,暗歎口氣,走上前,“我來幫你提上去吧。”
傭人連忙上前,“我來吧。”
路小優勉強地勾了勾脣,“謝謝。”
君夜寒又是一個晚上沒回來。
此時,君夜寒和周鴻鑫坐在酒吧吧檯前,君夜寒舉手投足間盡是高位者的尊貴氣息,上帝精心雕刻般臉龐令不少女人想上來搭訕,但觸及他寒冷的目光,竟沒人靠近。
周鴻鑫點了杯酒,看着面色冰寒的君夜寒,“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這婚禮上拋下人家,現在又關着人家,你知道圈裏人都怎麼說的嗎全是關於你和落惜的事,本來不知道的現在全都知道了。夜寒,你到底怎麼想的”
君夜寒薄脣飲了一口酒,眼瞳幽邃。
見他不透露半句,周鴻鑫有些急了,“不少人可都說路小優插足了你和落惜,話說得不太好聽。你就不打算澄清澄清或者,和路小優離了”
這要是沒扯上白落惜,周鴻鑫也不至於這麼着急。
聽到周鴻鑫最後一句話,君夜寒俊眉擰起,臉色陰沉了幾分,“離婚爲什麼要離”
周鴻鑫怔愣了一下,“你不打算離婚爲什麼要取消婚禮”
君夜寒不語。
君夜寒這態度讓周鴻鑫就感覺有隻小貓在他心上用爪子撓着,實在讓人心癢。
“夜寒,我就認真地問你一個問題。”
君夜寒微微側眸瞟了他一眼,“說。”
周鴻鑫認真地想了想,問:“路小優和小白一塊兒掉進水裏,你先救誰”
君夜寒輕嗤了一下,“無聊。”
“快回答”周鴻鑫催促道。
“回答什麼”白落惜溫柔的聲音從後邊傳來,周鴻鑫猛地回頭。
在這種地方,穿成白落惜這麼清雅保守的,還真不算多,偏偏她淡妝濃抹,氣質溫柔,在一衆人裏,竟是更引人注目。
君夜寒輕瞥了周鴻鑫一眼,周鴻鑫輕咳一聲,“沒什麼,就問問公司的事。”
“在這裏還談公事。”白落惜神情無奈。
三人一塊兒坐着,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大多時候還是君夜寒一言不發地喝着酒,其餘兩人時而聊天時而看向舞臺。
開場時間到時,整個酒吧都熱鬧起來,三人也不再有什麼交談,說話都得大聲喊着。
君夜寒喝了不少,白落惜目光關切地看着他,趁着酒吧安靜的一瞬,問:“夜寒,你還好嗎”
君夜寒輕輕擺了擺手,繼續喝,目光注視着杯裏顏色忽變的酒水,腦海裏浮現出的是路小優希冀的目光。
白落惜和路小優同時掉下水裏,他會救誰
君夜寒冷笑了一下,把杯裏的酒一口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