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竟然在家裏。
昨天的種種涌上腦海,路小優有些怔愣。
昨天君夜寒要把她趕走,然後然後她怎麼會在這裏
路小優看了一眼時間,更是驚愕,竟然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這是怎麼了
傭人恰在此時走了進來,看到路小優傻愣愣地坐着,面上一陣欣喜,“夫人你醒了我這就去去給您做菜”
傭人一副着急的樣子,離開的速度也快,讓路小優想問些什麼的機會都沒有。
離開臥室,傭人下了樓,立即給君夜寒打了電話。
“少爺,夫人已經醒過來了”
此時公司,君夜寒看了一眼時間,忍不住蹙眉,中午了才醒,這是多虛弱
“給她熬些補湯喝,監督她吃藥,之後一頓飯都不能落下。”
叮囑完這些,君夜寒話音頓了頓,聲音冰冷地補充了一句:“不要讓她知道這是我吩咐的。”
爲什麼
傭人滿心疑惑,卻只得答應,心裏覺着怪異。
少爺出門的時候,特地叮囑夫人醒來的時候馬上打電話告訴他,卻也說了,不能告訴夫人,他昨晚不眠不休地照顧了她一晚上。
這樣的話,夫人怎麼知道少爺對她的關心
兩人僵硬的關係,着實讓旁人有些着急,但命令不可違,沒人敢主動跟路小優說這事。
傭人做好飯菜,給路小優端上了樓,對路小優道:“周醫生說夫人體弱,要多補一補,所以我熬了湯,夫人可一定得喝完。”
路小優雖然沒胃口,但畢竟是特地爲她做的,她自然沒法拒絕,只得點了點頭。
喝了一樓湯,路小優問道:“我是怎麼回來的”
“啊,是昨天下午沈助理送您回來的。”傭人違心地道,這也是少爺吩咐的。
路小優眼神黯淡了幾分。
她暈倒之後,君夜寒也只是讓沈莊送她回來,他就這麼不想再和她多有接觸嗎
“我知道了。”路小優輕輕回了這麼一句,別的什麼都沒再問,只安安靜靜地喫飯喝湯。
等喫完了飯,過了一會兒,傭人把藥端上來給路小優,親眼看着路小優把藥喫下,她才放心地離開。
傭人這麼細緻入微,倒是讓路小優感覺有些古怪,卻也沒有再細想。
喫完藥,路小優便下牀洗了個澡,換了衣服,打算去醫院。
這才下了樓,管家看到路小優一副要出門的樣子,連忙攔住她,“夫人這是要去哪兒”
路小優苦笑了一下,她還能被允許去哪裏
“醫院。”
“夫人這才高燒退了一些,就別再去醫院了,一會兒復發了可怎麼辦纔好。”管家連忙勸說道。
管家沒說出口的是,這昨晚少爺就照顧了她一宿,再復發一回,少爺也要擔心的啊。
難得還有人關心她,路小優感到心暖,笑着回道:“我沒事了,藥也喫過了,現在好着呢。”
然而走到門口,路小優卻被保鏢攔住了。
“我要去醫院。”路小優說。
保鏢淡淡回道:“君少說,夫人徹底痊癒之前,不許去醫院,以免傳染給大少爺。”
路小優臉色頓時就蒼白了,眼睫毛顫了顫,心裏的沉悶讓她幾乎呼不過氣來。
他不關心她,還擔心她會把病傳染給君墨威。
看到路小優神情失落,管家和傭人都很是於心不忍。
“女人還是先好好休息吧,大少爺在醫院也跑不掉,你身體好了再去照顧他也不遲。”
君夜寒不允許,路小優就算想堅持也出不去,只好點了點頭。
路小優在家裏也發覺了一些變化。
平日裏傭人都是問她喫什麼才做菜,她要是說不餓,不用做,傭人便先不急着做菜,但是現在,哪怕她沒有胃口不想喫飯,傭人也會做好幾道菜,還熬好湯,務必讓她喫飯喝湯。
路小優也只當是管家和傭人對她的關心,並沒有想到或許是君夜寒的問題。
下午,君夜寒去了醫院,君墨威依舊沒有醒來,和主治醫生談了一會兒,君夜寒回到了病房。
護士看到他,笑問:“今天那位女士怎麼沒過來”
君夜寒聞言,沉默了幾秒,聲音淡漠回答:“病了。”
“原來是這樣,我還奇怪呢,那位女士這些天在這兒盡心盡力的照顧病人,怎麼會突然就不來了”
君夜寒捕捉到了她話裏的重要字眼,“盡心盡力”
昨天路小優明明一副敷衍的樣子,自從想想,也許是因爲她身體實在太不舒服,這才無瑕照顧君墨威。
護士立即道:“那可不是嘛她每天早早地過來,一來就開始念報紙,有時候病人會有些動靜,她就更加來勁,幾乎能念一整天,這不,嗓子都念壞了。昨天我聽她聲音都啞了,聽着都心疼。”
君夜寒眸光動了動,這纔想起來,路小優嗓子確實沙啞很多,他昨天氣在頭上沒發現,後來以爲是因爲發燒的原因,她聲音才這麼啞,卻沒想到,竟然是給君墨威念報紙才讓嗓子啞了
“除了中午喫飯,我就沒見到她什麼時候停下過。”護士說着,頓了頓,轉了個話題,“她這麼認真照顧,是不是病人的女朋友”
君夜寒聽到這句話,眼眸幽邃幾分,沉聲回道:“不是”
護士看他似乎有些不悅的樣子,沒再繼續問什麼。
君夜寒心情卻是複雜。
一方面,他昨天誤解了路小優,對她惡語相向,這讓他心裏有些悔意,另一方面,護士的話,讓他忍不住想到了君墨威和路小優。
她突然這麼盡心盡力,是不是說,她當年其實對君墨威也有些情意或者純粹是出於愧疚
從醫院離開,君夜寒上了車,腦海裏突然浮現出婚禮當天,路小優有些扭捏地送給他一個東西的樣子。
說起來,那個新婚禮物,他還沒有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