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十點多,在很多人夜生活意興正濃的時刻,張子安已經催促精靈們入睡了。每天起得早,當然入睡也要早,否則白天精神不濟,什麼事也幹不好。
“喵喵喵!老孃的夜宵呢?老孃的烤蛋蛋夜宵呢?”雪獅子扒着他的褲子,兀自叫個不停。
“沒有夜宵,你看大傢什麼時候喫過夜宵?還嫌不夠胖啊?”張子安隨便找了個理由斷然回絕,不能讓雪獅子養成喫烤蛋蛋的習慣,再說他怎麼烤?用碗盛着兩顆新鮮的蛋蛋去給李大爺夫婦送過去,讓他們幫忙烤一下?還是算了。
“切!”雪獅子不滿地撇撇嘴,不經意看到了張子安手裏握着的手機,咦地一聲說道:“你在找什麼?護襠內褲是什麼鬼?”
他的手機上打開了電商頁面,正停留在“護襠內褲”的搜索結果裏,頁面裏各式各樣的內褲都特意對襠部進行了加固。
張子安纔不會說是被它給嚇到了,硬着頭皮解釋道:“因爲我原來的內褲破了,所以想買新的。”
雪獅子明顯不相信,不屑一顧地說道:“是這樣啊……那老孃問你,你是君子還是小人?”
張子安一怔,不知道它爲什麼問這個,想了想回答道:“當然是君子。”
“那你沒聽說過這句話麼——君子坦蛋蛋,小人藏JJ?”雪獅子抓住機會一本正經地說道,“是君子,就要把蛋蛋露出來。”
張子安:“……”你當我是暴露狂啊?會被警察帶走的好嗎!
“別廢話了,趕緊去睡覺,你白天不總打盹麼,怎麼一到夜裏就精神!”他扯着褲子從雪獅子的爪下掙脫出來。
“老孃纔不困!”雪獅子精神抖擻,“對了,白天那傢伙給了多少錢的手術費?”
“給了一千。”張子安如實答道。高卓爲了感謝這莫名其妙的絕育手術,很大方地付了手術費。
“哼哼,算他識相。”雪獅子吧唧吧唧嘴,警告道:“這是老孃掙的錢,用來孝敬陛下的,你可不要私吞,否則小心老孃閹了你!”
“我纔不會私吞。”張子安底氣不足地說道,他現在知道雪獅子可不是在說着玩,沒準兒哪天就會真的動手。
同樣精神抖擻的還有菲娜,這兩隻貓白天睡足了覺,一到夜裏就精神百倍,顛顛地在屋裏走來走去。
“嘎嘎!有這種好事,爲什麼不告訴本大爺一聲,讓本大爺也去看看熱鬧?”理查德撲騰着翅膀落在張子安肩頭,“先別關燈,本大爺還沒上牀呢。”
和其他大部分鸚鵡一樣,理查德也有夜盲症,關燈以後就成了到處亂撞的無頭蒼蠅,到處亂撲騰,弄得哪兒都是鳥毛。
“不叫你是爲你好,那隻藪貓可是出名的捕鳥能手,難道你想變成貓糞?”他斜睨它一眼,“現在趕緊上牀,我要關燈了。”
“嘎嘎!真沒趣!”理查德抱怨幾聲,飛到牀上,一頭扎進小毛毯底下,蠕動身體翻了好幾個身,纔算找到一個舒服的睡姿。
飛瑪斯也很精神,它最近白天總睡覺,晚上有些難以入眠,走到張子安身邊問道:“最近電影有什麼消息嗎?”
它指的當然是電影《戰犬》。
自從張子安告訴它,中國每年拍的很多電影都因爲各種原因而永遠躺在片庫裏無緣上映之後,飛瑪斯就很關心電影的後期製作和審批進度問題——從某種意義上說,每年能在院線裏上映並且獲得票房成功的電影也是衆多分母之上的分子。
張子安根據從馮軒那邊得來的消息告訴它,目前電影的後期製作過程很順利,由於需要的特效比較少,無論是資金消耗還是進度都好於預期。而且他還得知了一個最新消息,爲了給電影在內地上映造勢,會在正式上映之前先把電影送到歐洲那邊參加一些電影節的評選,如果能夠在歐洲電影節上獲獎,無疑會令這部電影更受期待。
馮軒還說,如果能在歐洲電影節上獲獎,可能還需要張子安帶着飛瑪斯前往歐洲領獎。
當然,究竟能不能得獎,這個誰也不好說,畢竟競爭者衆多,而華語片在語言上佔了先天的劣勢,只能說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得知利好消息的飛瑪斯終於安心地躺下來,閉上眼睛憧憬電影上映、而它的名字出現在世界觀衆面前的那一天。
白天一向精力充沛的星海打了個呵欠,意猶未盡地躺在嬰兒牀裏,眨着眼睛看着窗外的星空。今天的月光很好,星星反而不那麼亮了。
“喵嗚~大家晚安。”它說道。
“星海晚安。”
張子安說着,走到書桌邊,對π說道:“π,還不睡麼?”
“吱吱。”
π比劃着手勢,又指了指Word文檔裏的字數統計,意思是今天的更新還差一些沒寫完,等寫完再睡。
張子安知道由於新書衆多,必須每天至少更新4000字纔會得到網站的推薦,這就是責編讓π穩定更新的意思。於是他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問道:“黑着燈用電腦對眼睛不好,要不要爲你留盞燈?”
π搖頭,指了指已經就寢的大家,意思是開着燈大家就睡不好覺。
張子安稍加猶豫,便點點頭,叮囑道:“那π你也等寫完後儘快睡吧。”
他沒拉窗簾,這樣外面的路燈多少能提供一些光線,反正每天都是天不亮就起牀,拉不拉窗簾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π咧咧嘴,然後打字道:晚安。
“π你也晚安。”張子安笑了笑,走到房間的開關旁,看大家都已經躺好,啪地一聲關了燈。
室內一片黑暗和寂靜。
片刻之後,張子安突然從牀上坐起來,驚叫道:“誰的爪子在戳我?”
“切!”
黑暗中傳來雪獅子不屑的聲音,“幹嘛睡覺還要捂着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