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寵物天王 >第1710章 消失的精靈
    嗡——嗡——嗡——

    週期性的振動從枕頭下面傳來,同時還有音樂由弱漸強。

    張子安迷迷糊糊地醒了,感覺自己剛剛閉上眼,根本還沒睡着呢,手機鬧鈴就響了。

    手機鬧鈴爲什麼會響?

    剛從夢境中脫離出來,他的腦子還處在真實與夢境的交界,尚未完全清醒。

    窗簾外面還完全是黑的,偶爾有稀疏的雨滴打在窗戶玻璃上。

    該起來吸水倒水了。

    他終於想起來定鬧鈴的原因,颱風剛剛過去,室外的污水還未消退。

    如果不每隔兩三個小時清一次從門縫裏滲進來的污水,一樓可能會被泡了,當污水漫過踢腳線的高度後,就會在牆壁上留下醜陋且除非重新粉刷牆壁否則很難消除的水印。

    另外,水族箱的溫度可能也上升到危險的邊緣,是時候添加冰塊和海鹽降溫了。

    店員們都回家了,這些事都得他一個人來做,粗略估計至少要折騰半小時,等折騰完了離天亮都不遠了,但是也沒辦法,好在到了白天,污水可能就退得差不多了,市政部門應該也會抓緊時間搶修電路。

    莊曉蝶每次把他推出夢境,都採用這麼簡單粗暴的方式,如果能像把他拉進夢境時一樣潤物細無聲多好……但也只是想想罷了,敢怒不敢言。

    另外,他也不確定這到底她故意折騰他,還是必須要通過這樣的方式才能離開夢境,畢竟夢境很容易令人流連忘返,想要離開也許只能大力出奇跡。

    沒電,天又沒亮,室內黑乎乎的,幾乎伸手不見五指,不過他對室內的佈局瞭若指掌,閉着眼基本也不會被絆倒。

    他摸索着下了樓,一樓當然也是黑的,貓貓狗狗聽到聲響,稍微起了一些騷動。

    他拎上應急燈,先去隔壁給幾個水族箱按比例加冰塊和海鹽,然後回到寵物店,把門口附近吸飽水的抹布扔進塑料桶裏擰掉污水,再換上擰乾的抹布。

    折騰完了,他微微有些冒汗,也基本清醒了,睏意全無,就算躺回牀上可能也睡不着。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仔細想了一會兒才注意到,好像沒聽到精靈們的抱怨?

    往常像這種大半夜起來折騰的事,感官靈敏的精靈們基本上都會被吵醒,雖然它們中的大部分不以爲意,但總有幾個特別愛睡覺的會發幾句牢騷。

    然而從剛纔開始,他一句牢騷也沒聽見。

    是因爲它們睡得太實了?

    白天的時候,精靈們又不像他和店員們那樣忙得四腳朝天,它們沒有受累,按理說不應該睡得很實啊。

    他的心臟猛地漏跳了一拍,不好的預感陣陣涌上心頭。

    拿着應急燈上樓可能會晃到精靈們的眼睛,再說他也家裏很熟悉,也不需要應急燈,所以剛纔把應急燈又放回了收銀臺上。

    此時,他再次拎起應急燈,走上樓梯。

    站在臥室門口,他愈發心慌氣短,竟然不敢推開虛掩的門。

    不會,應該不會的……

    他努力安慰自己,應該只是他想多了,等他推開門時,應急燈明亮的光線照亮了室內,精靈們一定會怒氣衝衝地向他大發雷霆……

    於是,做了幾遍心理建設之後,他低着頭推開了房門。

    強烈的光線射進室內。

    室內依然靜悄悄的,預想中的責罵並沒有出現。

    他緩緩地,失神般地擡起頭。

    空蕩蕩的室內被應急燈照得纖毫畢現,沒有任何活物。

    嬰兒牀上,空的。

    公主牀的帷幔裏,空的。

    公主牀下,空的。

    鋪着涼蓆的電熱毯上,空的。

    吊籃藤椅裏,空的。

    小夜燈旁,空的。

    枕頭邊,空的……

    他的胸口像是壓着千鈞巨石一樣,幾乎快被壓得窒息了,呼吸無比艱難。

    怎麼回事?

    “星海?現在不是玩捉迷藏的時候。”

    沒有迴應。

    “菲娜?”

    “茶老爺子?”

    “理查德?”

    “飛瑪斯?”

    “法推?”

    “π?”

    “雪獅子?”

    他的聲音如泥牛入海,全都沒有迴應。

    他不死心,快步走到牀邊,蹲下來掀起垂下的牀單,“弗拉基米爾?”

    平時總睡在牀下的弗拉基米爾也不在。

    他猛地衝向洗手間,連門都沒敲,就推開了洗手間的門。

    “世華?”

    浴缸裏一汪清水,同樣沒有世華的身影。

    他的心臟劇烈跳動,快要從嗓子眼兒裏跳出來了,太陽穴一蹦一蹦地疼,感覺喉嚨裏像是一頭噴火的龍那樣呼呼地噴出熱氣。

    “喂!你們都藏到哪去了?別藏了!這算是什麼驚喜嗎?還沒到我的生日呢!”

    他提高了音量,幾乎是在喊,就算是有人投訴他深夜擾民也顧不得了。

    依然沒有迴應。

    怎麼回事?

    如果這是一個玩笑,已經開得有些過火了,再說可能只有理查德會開這種玩笑。

    剛乾完活的時候,他還是隻微微冒汗,但現在已經是大汗如雨,前胸後背都溼透了,簡直像是在三伏天跑了個五公里。

    冷靜,冷靜下來。

    現在慌亂沒有任何意義。

    要先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難道……

    突然,他靈光一閃,如同乾渴的人看到清泉般產生了莫大的希望。

    難道這還是在夢裏?

    莊曉蝶故技重施,又弄了個精靈全都消失的夢境,讓他以爲已經脫離了夢境,其實是一個俄羅斯套娃一樣的夢中夢?

    “莊曉蝶,出來吧,我已經看穿了,這又是你製造的另一個夢對不對?同樣的招數對我只能起一次作用,換點兒新花樣吧。”他虛張聲勢地說道。

    他無比渴望這是一個夢,只要清醒過來,一切都會如常,他會驚叫着從牀上坐起來,然後挨幾聲臭罵,僅此而已。

    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任何迴應。

    以他對莊曉蝶的瞭解,如果他識破了夢境,她似乎就沒有繼續玩下去的必要了,她了,她不屑於耍賴,以她的性格應該會大大方方地現身,折磨他一頓然後讓他真正清醒。

    又等了一會兒,莊曉蝶既沒現身也沒有任何迴應的跡象。

    他呆立在室內,心裏像房間一樣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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