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鐵青,身子已經退到了門口。
猛一咬牙,刀手的右腳狠狠的一踩地面,將這股衝擊力完完全全的承受住,雙眸之中的兇光迸現,刀手惡狠狠的盯着陳陽,他語氣森冷的開口道,“你是華夏人”
陳陽嚇了一跳,因爲這名刀手竟然說這一嘴的正統的華夏普通話,甚至還隱隱有些北方口音。
一擡手,陳陽攔住了正準備撲上去和陳陽形成連環攻擊的娜塔莎,開口道,“我是。”
刀手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他想了想,直接開口說道,“就算你是華夏人,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看刀吧你”
這番話刀手都是用華夏語說出來的,他往前踏出三四步,再次逼近了陳陽,同時手中的刀光一閃,直劈陳陽而來
陳陽的眉梢一挑,他身上的動作不慢,嘴上隨口道,“那我就只能奉陪到底了”就在這說話的功夫,陳陽向後倒退半步,同一時間,他順手就抄起了桌上的電話機,使勁一拔,將電話機的聽筒就給拔了下來,擡手就是一扔,陳陽藉助着自己出色的腕
力,那電話聽筒就像是離弦之箭一般,猛的就竄到了刀手的面前。
刀手吃了一驚,下意識的舉刀就砍,而陳陽手腕一動,電話聽筒就像是一條靈巧的毒蛇一樣,猛的就給縮了回去。甩了甩手裏的聽筒線,這種螺旋的彈力電話繩彈力十足,而塑料聽筒在陳陽的手裏就像是一隻流星錘,陳陽一手捏着彈力繩的一端,另外一隻手抓着電話聽筒,他有信心
能夠指哪打哪,若是被這塑料聽筒狠狠的來一下的話,恐怕也夠受的。刀手的心裏微微有些發苦,在接任務的時候,僱主可並沒有說陳陽有着那樣強大的格鬥能力,但是一想到僱主給的價格,刀手也就釋然了,如果陳陽不強的話,那僱主也
沒有必要給那麼多錢,更不會找到自己頭上了。
微微搖了搖頭,刀手的心頭暗道,看來自己這輩子註定和閒適的工作沒有緣分了,一輩子勞碌命,這個訂單,似乎不好搞啊。看着在那裏把玩着電話聽筒的陳陽,刀手的眼睛微微一眯,隨後藉助着眼角的餘光,刀手又看了一下站在陳陽不遠處的娜塔莎,這個金髮碧眼的北歐女人身上散發出驚人
的殺氣,捏着手裏的鋼筆,似乎很想要在刀手的身上插幾個窟窿。
“可惡”刀手的心越來越沉,他心知這次任務的難度已經越來越高了,想要輕鬆完成已經根本不可能了,猛一咬牙,刀手轉身就走
“現在想走晚了吧”雖然陳陽驚異於刀手說走就走的決心,但他的速度絕對不慢,擡腳就追,但是刀手距離房門非常近,兩步就躥了出去,轉身
就跑。
娜塔莎卻不依不饒,在看到刀手落荒而逃之後,擡腳她就追上去,速度甚至比陳陽還要快,等陳陽慢下來的時候,娜塔莎卻越來越快起來。
不得已,陳陽擡手就攔下了娜塔莎,娜塔莎滿臉的不開心,開口對陳陽問道,“爲什麼攔着我啊就這樣讓他跑了”
陳陽解釋道,“在華夏有句老話,叫做窮寇莫追,要是咱們貿然追上去,中了他的埋伏,可就冤了。”
娜塔莎雖然不高興,但是她也不願意和陳陽爭吵,想了想,娜塔莎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陳陽舔了舔微微有些乾裂的嘴脣,他現在自然是想繼續刀手來之前的事情,但是被刀手這麼一攪和,陳陽也冷靜了下來,他想了更多,心頭也逐漸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身影
,那就是韓菲。雖然陳陽和韓菲之間並不算是因爲戀愛而結婚,但畢竟有婚姻的身份,在這說了,這麼長時間以來,陳陽與韓菲之間已經逐漸有了些情愫,這些情愫雖然都沒有挑明,但
他們之間心照不宣,都已經看出來了對方的意思。
現在如果和娜塔莎再有了些什麼,陳陽就覺得有些對不起韓菲了,但是娜塔莎
想到這,陳陽只覺得一個頭有兩個大,他搖了搖頭,對娜塔莎說道,“你先回房休息吧,睡覺的時候警醒着點,我怕那傢伙再殺一個回馬槍。”
娜塔莎的心頭雖然有一百個不願意,但是被刀手這麼一攪和,這點氣氛都已經涼掉了,輕輕嘆了口氣,娜塔莎也沒有再說什麼,徑直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陳陽的心裏卻多出來了許多的疑惑,首先這個刀手到底是誰派來的,因爲什麼來的,來這裏是爲了殺自己還是爲了什麼事情然後,這個殺手的身份很可疑,他竟然是一個華夏人,在華夏,隨便找個地方都能抓來一大把的華夏人,但這畢竟是在東瀛,這個華夏人不但精通東瀛劍道,而且還似乎
是一名職業殺手。陳陽現在的腦子裏一片混亂,他只覺得現在的局面變得有些越來越看不清起來,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每當陳陽覺得自己已經掌握了局面的時候,卻都會發現
,自己知道的越多,不知道的地方就越多,看見的越多,看不見的地方就越多,到處都是迷霧,讓他無法辨別。坐在自己的牀上,陳陽又點燃了一根菸,火星在暗夜裏忽明忽滅,煙霧嫋嫋,陳陽將自己藏身在尼古丁組成的煙霧裏,他雙眼微微眯起,眸光之中閃爍着思索着光芒,卻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同一時間,在距離這家酒店500多米的一處街邊,臉上戴着口罩的刀手拉開了一輛汽車的副駕使車門,直接就邁步上了車,整輛汽車晃了晃,隨後又恢復了正常,在暗夜之中的街道邊,顯得十分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