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法醫娘子,嬌寵妻! >第四章 披着人皮的狼
    汝歡剛剛入座,一陣馬蹄聲響由遠及近,一人一騎出現在花園盡頭,塵土飛揚,四周的人羣發出不滿的嗡鳴聲閃身讓路,片刻間馬匹已奔至看臺之前。

    馬上之人勒住駿馬,馬兒前腳離地,直立着龐大的身體高聲嘶鳴,騎士手中繮繩一緊,立刻穩住馬匹停在臺前。

    疾馳的勁風使他的髮絲有些凌亂,挽起的髮髻上,玉簪也有了些許歪斜,暗紅圖騰的官服映得他冠玉的面容微現紅潮,可即便如此,他並未顯出一絲狼狽,反而給人一種飛揚灑脫的英挺。

    這種氣質放在現代,那就是一個字——酷。

    “哥哥,”剛坐回椅子的謝瀾瀾見到來人,立刻驚喜地站起揮手。

    這名酷哥便是謝風清,是謝丞相之子,也是謝汝歡同父異母的親哥哥,更是以雙十年華便躋身一品大員,成爲帝都御庭,負責管理帝都治安。

    可見到這所謂的兄長,一股強大的執念充斥在汝歡胸前,關於謝風清源源不斷的記憶鋪天蓋地的捲來,汝歡不由得全身一震。

    她看着臺下的酷哥,沉靜的眼眸有了狂怒的波瀾。

    這濃密而又漆黑的回憶,讓汝歡將下脣咬出了血絲,如炬的目光閃爍着一波又一波的激盪……

    原來如此!原來竟是這樣!

    醜陋,狡詐,惡意,如潮水般洶涌襲來,內心強大的汝歡此刻也是呼吸急促起來,她不顧脣上的腥氣,艱難地調整着暴怒的呼吸。

    畜生!禽獸!

    簡直就是披着人皮的狼!

    那不堪的回憶卷着原身無窮無盡的恐懼與痛苦瀰漫在汝歡心間,她的官感立刻與原身的屈辱重疊。

    情緒的撞擊下,她霍然起身,怒睜着雙眸只是望着他。

    謝風清此刻正一臉獻媚的嘴臉向太子行禮:“啓稟太子殿下,卑職得到消息便即刻趕來,何人居然敢在冥王選妃慶典上犯此大逆不道之罪,實在應該誅九族以儆效尤。”

    他無恥的聲音立刻將汝歡從憤怒中喚醒,她眼珠一轉,便換上一臉純真的笑容:“御庭大人,此話可是真心?”

    謝風清轉頭見到發問的是汝歡,尷尬之情一閃即逝,隨即點頭道:“汝歡妹妹何此一問?作爲帝都御庭此言當然是真心。”

    汝歡緩緩站起,特意伸出包紮後的左手艱難的豎起拇指,此時被鮮血滲透的白色布條已經暗紅,看起來十分詭豔。

    她滿臉欽佩的讚道:“御庭大人果真清廉,無論大人哪個妹妹是真正的兇手,大人必定是九族中的一員,自己判自己的死刑,果然是正氣凜然的清官。”

    謝風清聞言一滯,他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汝歡,又望了望謝瀾瀾。

    謝瀾瀾立刻嘰嘰喳喳地爲謝風清解釋了來龍去脈,不時地夾雜着貶低汝歡的言語。

    謝風清越聽眉頭皺得越緊,陰暗的雙眸閃着意味深長的微光定在汝歡的身上。

    看似灑脫飛揚的英姿下,卻是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如果說謝瀾瀾是光明正大的陽謀,他便是陰險狡詐的暗夜鬼魅。

    汝歡心中雖恨,眉目間卻含着縹緲的笑意回望着謝風清,偶爾的瑩光溢彩一閃而逝,彷彿要窺探他的靈魂深處一般。

    兩個人遙遙相對。

    一淡定,一疑慮。

    謝風清緊盯着汝歡恬淡的神情。

    這是謝汝歡?那個……任人欺凌的謝汝歡?

    她……向來都是個哀鳴的貓咪,何曾有過如此淡定從容的目光?

    謝風清心中升騰起不安,彷彿什麼被撕裂將要暴露於朝陽之下,他的眉心立刻擰成了麻花。

    汝歡嘴角輕揚,這一笑似乎給清秋的涼意注入了漫天的陽光,甚至讓人忽略了她臉上紅腫的醜陋,仿若她依舊是那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這個女子,陌生得如同初見。

    謝風清不由得怔在原地。

    冥王似乎等得煩躁起來,他拍了拍桌子,揚聲道:“帝都御庭,快快快,開始表演啊。”

    太子也有些不耐煩,沉聲道:“可以開始驗屍審案了,怎麼不見花公子?”

    謝風清眉頭微皺,向太子抱拳道:“太子殿下,今日花公子舊疾發作,所以未能前來,要不……”

    仁王手中把玩着一把碧玉香扇,淺笑道:“謝二小姐言道,蘇小姐屍體頸部有兩道勒痕,其中極細的紫色淤痕纔是致死原因,既然號稱帝都第一驗屍官的花公子不在,是與不是,便要靠你帝都御庭來判斷了。”

    謝風清頓時臉現難色,他能任命爲帝都御庭之職,多半靠得是人脈家世以及趨炎附勢的馬屁之道,平時屢破要案,其實全靠帝都第一驗屍官花寫月的幫忙。

    今日花寫月因病抱恙,讓他自個親自上陣驗屍斷案,卻着實爲難。

    此案苦主是蘇將軍的千金,嫌犯更是自己的妹妹們,又被諸位皇子如此關注,若是貿然定論只怕不妥,如何能尋得一個良方平息此事讓他好生爲難。

    謝風清正心中煩惱,卻聽太子冷聲道:“仁王如此關心此案,莫不是懷有什麼私心?”

    仁王溫和一笑:“太子殿下說笑了,只是父皇將冥王選妃的盛事交由太子負責,卻不曾想在盛會上出現人命官司,選妃一事擱置不說,連如何向蘇將軍交代也是未知。唉,臣弟擔心父皇責備太子殿下管理無方,正爲太子殿下憂心。”

    汝歡見這面貌和善的仁王雖然語笑晏晏,言辭間卻含沙射影,隨意一句便將一個大帽子扣到太子頭上。

    太子喫癟,她樂見其成。

    太子果然青筋凸顯,聲音也高昂了幾許:“本次選妃的重任沒有委任於仁王,仁王心有不甘麼?”

    聽到太子直白的呵斥,與仁王統一戰線的皇子們立刻鼓譟起來。

    五皇子舒王羽林風潮拍案而起,滿臉虯髯似乎也因發怒而張牙舞爪:“太子殿下,仁王德厚流光、高情遠致,是天下皆知的事,怎會在意此等小事?”

    三皇子承王羽林嘯閒適地一手搭着椅子的扶手,一手抓起個水晶葡萄扔在嘴裏,邊喫邊說:“舒王這話可不對,怎麼冥王殿下的選妃盛典成了小事?你是瞧不起‘冥王神探’麼?”

    說到“冥王神探”四字的語音冗長而輕蔑,引得太子一黨的皇子都紛紛附和。

    臺下的百姓見到諸位尊貴無比的皇子們居然明目張膽地公然開撕,紛紛臉露興奮激動地神情爭相觀望,有些人還喁喁私語的說着八卦,一時嗡嗡之聲不絕於耳。

    汝歡嘴角勾起一抹狡黠。

    清朝有九王奪嫡,這聖域皇朝卻有十八皇子,搞不好來個十八爭位倒也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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