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冥王殿下,容貌是何等的傾倒衆生?手段又是何等的殺伐果決?
曾經,仰慕殿下的女子無數,美豔的、嫵媚的、可愛的、清純的,有的如同畫中仙子妖嬈奪魂,有的仿若鄰家少女清新怡人。
可無論是怎樣的女子,冥王殿下從來都不曾多看一眼,彷彿她們與路邊的雜草沒有任何分別。
殿下即便是與仁王等幾個略微親近的兄弟,或是與蘇將軍的公子蘇沐雪這等友人,都總是有着或多或少的疏離。
獨影的性命雖然是殿下所救,但於殿下而言,不過也是一名忠誠的下屬。
那曾經的痛苦經歷,已經在他的心上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傷痕。
獨影還曾經擔心,難道冥王殿下以後便真的要將自己困入孤獨的深淵?
可時移世易,卻未曾想自家王爺會待眼前這個嬌弱的小女子有些不同。
可見,世上之事真是難料。
而真正充滿魅力的女人,並不在於容貌的美醜!
也許此女,真的可以拯救殿下那顆支離破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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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汝歡精彩的過肩摔,黑衣殺手們一時愣在當場,這麼奇怪的武功招式他們簡直聞所未聞,傳聞中冥王羽林修澤不是擅長劍法麼?
汝歡沒有放過他們一瞬間的呆滯,她從未想過能隻身纏鬥如此多武功高強的黑衣殺手,此刻她所信奉的信條,便是:
打不過,逃!
一個矮身飛踢,汝歡虛晃一招立刻順勢溜下看臺。
頓時,在官宦小姐們哭爹喊娘地奔走逃命之際,一襲藍色光影從衆人的視線內閃過,緊跟其後的,是以弓箭形狀排開追擊的黑衣殺手。
這藍光與黑影在混亂不堪的人羣中你追我趕,你逃我藏,饒是黑衣殺手個個武功不凡,卻也很難避開這些會動的“人肉盾牌”。
汝歡偷空斜睨了一眼身後的殺手,他們如同黑色螞蟻,層層疊疊地緊跟不放。
前方一襲大紅的“人形肉球”進入了汝歡的視線,她眼珠一轉,立刻閃過一抹促狹,只見她壓着嗓子大叫一聲:“啊呦,誰踢了本王!”隨即整個身體向長公主的臀部飛撲而去。
當身體接觸到面前的“肉球”,她伸手在公主後襟一扯,立刻將錦袍撕裂了一個長長的口子。
長公主只覺後襟一緊,似乎被人摸了一下臀部,一愣之間,汝歡已經轉身逃開,剛好身後的黑衣殺手趕至,長公主壯碩的大餅臉一回頭,剛好與迎面而來的黑衣人四目相對。
長公主“啊呀”一聲尖叫,居然一分驚慌中,夾雜了九分的興奮。
這個黑衣人,是仰慕本公主所以非禮我麼?
出生於世二十一年,還從未有男子對她稍示曖昧過,此刻,居然有人摸了她的臀部?
對於臀部的“處女摸”,長公主眼中滿是激動的神情,嘴巴卻假裝嬌羞地噘了起來發嗲地叫道
:“不要啊,有人非禮本公主啊,快來人啊。”
胯下的黑衣殺手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呆了,竟是沒空反應便被長公主壓在了身下。如此巨形的人山壓在身上,任他武功再高也一時難以掙脫。
長公主死命抱着黑衣殺手的手臂往自己懷裏拖拽,臉上卻擠眉弄眼地嬌聲斥責:“別拽人家嘛,你快放開人家嘛!”
護送她的侍衛婢女與其餘的黑衣殺手見到此景,一時都傻在當場不知作何反應。
侍衛婢女見到長公主此時陶醉的表情,絕對沒人敢上前將她拉開。
其他殺手見到被長公主壓在身下的同僚,除了眼中給予深切的同情與哀嘆也再無他法,顯然他們並不願得罪長公主,於是遲疑了一瞬,他們不顧地上悽慘哀求的同僚,繼續向汝歡逃逸的方向追擊而去。
這樣的一阻,使得汝歡得空喘息了兩口,她擦了擦額上的汗水,正在心中埋怨這副身體的孱弱,忽地一個大紅人影閃現在自己眼前。
紅影伸手扯過汝歡的手腕,語音滿是諧謔的味道:“還不趁機快跑!等着被山大王捉去當壓寨夫人麼?”
一怔之間,汝歡立刻聽出了羽林修澤的聲音,她不禁蹙眉不悅地叫道:“妖孽,我不是讓你先逃嗎?你怎麼又回來了?”
羽林修澤並未摘下頭上的喜帕,汝歡看不清其眼色,但聽聲音想來卻是有幾分歡喜:“本王身爲頂天立地的聖域好青年,怎麼能扔下小女子自己逃命?”
汝歡還要再說,卻見獨影也出現在身側:“汝歡姑娘,那邊有條小路,我們從這裏出去。”
汝歡只好隨着兩人轉了幾轉,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冥王府的後門鑽到了街巷之上。
奔到一條無人的深巷之內,三人這才停下了腳。
汝歡見到羽林修澤此刻頭上依然遮着繡着鳳凰的大紅錦緞,心中涌起一股想要揭開的衝動,她眨巴眨巴眼睛,輕輕抿着雙脣悄悄湊到了他的身前。
羽林修澤何等武功,他早已感受到汝歡輕輕欺近自己身側,他眉頭一挑,臉上似乎涌起了一絲熱度。
正在猶豫要不要躲避之際,羽林修澤忽覺眼前一亮,頭上的大紅喜帕已經被掀飛在地。
眼前出現的,正是汝歡那貓咪般晶瑩透徹的明眸,只是此時她的眼中,充滿了失望之情。
“什麼嘛,你還帶着獨影的黑色面罩!”汝歡很是無奈地噘起小嘴,顯然對沒有見到他的真容很失望。
羽林修澤的眼中閃過一次訝異,隨即他又掛起那副邪魅的笑容,一扯大紅的外衫,迅速將新娘裝束脫了乾淨,只剩下身上那一襲碧海天青色長衫。
他緩緩走近汝歡,汝歡被他這妖嬈的姿態與邪魅的笑容驚得後退幾步,直到身體緊貼在牆壁不能再退。
羽林修澤笑得越發妖孽,盯着汝歡的美眸似乎要滴下無盡的豔色春光,這副魔幻的眼眸之誘人使得汝歡不敢再看,她假意毫不在意地將目光移向一側,故意揚聲道:“獨影,獨……影……”
她本想提醒羽林修澤還有一個人在旁來避免尷尬,誰知獨影早已體會主子的意思消失得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