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修澤也在同時出言半譏半諷道:“夏將軍的心上人不是小月月麼?那日夏將軍當衆表白花寫月,本王與獨影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在獨影點頭如搗蒜的作證之時,墨染那漆黑如墨毫無眼白的瞳仁閃過一絲複雜的光束,他的聲音難得的沒有陰柔之氣,只是變得有些冰冷:“說吧,要出什麼題目。”
夏江面色凝重,深深地吸了一氣後緩緩吐出,再次開口時,方纔的浮躁漸去。
“題目:墨染的心裏,還有夏江這個朋友。”
聽到如此題目,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墨染身上。
羽林星璃淡笑着望向墨染,似乎溫雅依舊,但他所散發出來的氣場內,卻隱有某種危險的味道。看起來,他之前對於墨染與夏江的關係並不清楚。
墨染的狐狸眼再次成爲一條縫隙,他桀桀而笑,聲音變得陰測測:“這個問題太簡單了……”隨着這看似尋常的音符,三枚閃着紫色寒光的鐵蒺藜已向夏江激射而去!
夏江的武功並不弱,可是在她看到墨染竟然毫不猶豫地想要殺掉自己的一刻,只覺全身一陣刺骨的冰冷,不想抵抗,不想反擊,不想躲避!
她就這麼癡癡地望着三枚奪命的鐵蒺藜頃刻間飛到了自己的面前!
花寫月的軟鞭已然出手,危急下捲走了其中兩枚,但是最後的一枚依舊沒能阻止它的去勢。
鐵蒺藜的毒芒刺進夏江皮肉的同時,她的耳邊傳來墨染平靜無波的聲音:“答案是否,鐵蒺藜便是證據。”
夏江只覺肩頭劇痛,隨即麻痹襲來,頃刻便沒有了任何知覺,天旋地轉間,她仰頭便摔了下去!
冷心見到自己國家的將軍中毒受傷,立刻奔到了草地中央。夏江畢竟救過花寫月,花寫月打落兩枚鐵蒺藜後便也來到夏江身畔,三枚銀針射出封住了她心口大穴以延緩毒液上行。
姬君蘭見到墨染毫不猶豫地施以毒手,圍攏過去打抱不平道:“你這狐狸眼也太狠毒了吧?聽這位姑娘的意思你們曾經是朋友?你竟然毫不念舊情痛下殺手?即便是陌生人,面對一個女子,也不至於這麼狠吧?”
羽林修澤也出言問道:“那日本王曾聽夏將軍的侍婢言道,夏將軍曾有心上人,不會就是墨大人吧?”
墨染臉容之上的笑意一直未變,便是那薄如淡月的脣,也似乎因內心歡喜而成爲了上揚的月牙,與那兩條眼睛形成的縫隙組在一起,給人一種無限恐怖之感!
“三殿下說得對,墨染是狐狸,狡猾情薄。爲了自己的理想,爲了自己不被‘天誅’,殺幾個人算什麼?何況這名女子,不過是墨染兒時在暗刻歷練醫術時偶然認識的人,可她卻總自詡墨染的青梅竹馬,也真叫墨染無可奈何。”
在場之人見到墨
姬君蘭根本無法理解對方如此極端的想法,他伸手指着墨染質問道:“幸好她此刻昏了過去,否則聽到你如此決絕的言語,恐怕死得心都有了。”
羽林星璃柔若春水的嗓音打斷了姬君蘭的話:“不管怎樣,墨大人用行動證明了他給出的答案,所以是他勝了。那麼最後一局,就輪到三殿下對獨影了。”
果然,此刻玉璧上已經顯出了第五局的對戰名字。
花寫月用銀針將毒液逼出一部分,夏江便悠悠醒轉。這鐵蒺藜上的毒花寫月曾經領教過,即便他及時施針,夏江仍然陷入極度的劇痛中。可是這肉體上的疼痛,根本無法與她此時痛不欲生的心痛相比!
她現在的腦海中只是來回盤旋着一句話:
墨染真的要殺了她!墨染真的要殺了她!墨染竟然真的要殺了她!!!
姬君蘭轉頭望了一眼夏江刺激過度的表情,他想起自己在第一關時爲了保命選擇成爲背叛者,心中也涌起滿滿的後悔,他不想成爲墨染這樣的陰險小人!
深吸口氣,姬君蘭轉過身,原本他的容貌也算是清朗俊秀,此刻那幾分囂張輕浮褪去,呈現了幾分成熟的味道。
“第五局,君蘭不想出題,君蘭認輸。現在君蘭有80分,扣除10分不算什麼。獨影公子只剩下2分,現在加上10分保險了很多。”
獨影聽到他的好意,立刻抱拳謝道:“獨影只是個小小暗衛,三殿下稱呼獨影姓名即可。獨影謝過三殿下成全。”
羽林修澤自不會因爲姬君蘭做了一件好事便將他視爲朋友,但之前留下的厭惡印象卻也好得多了。羽林修澤揚起邪魅的笑容,語言中顯然對他寬厚了不少。
“小蘭蘭,最近這段時間你與小心心在一起久了,所以變了不少哪。”
姬君蘭聽到他稱呼自己“小蘭蘭”,只覺雞皮疙瘩立馬掉了一地,急忙咧着嘴巴大叫道:“冥王可別這麼喚我,我......我喜歡異性!”
羽林修澤“噗嗤”一聲捂住嘴巴,見到姬君蘭真將他當成斷袖,反倒顯出做作的神情故意向對方擠了幾下眼睛。
冷心急忙出來圓場道:“君蘭兄真的......真的不是貴圈……圈裏的......”
羽林修澤聽到冷心也誤解了,笑得更加妖治嫵媚,剛要近一步捉弄兩人,卻見唯一的牆壁一側,竟然緩緩開啓了十道僅容一人側身而入的小門!
這十道石門顯然是爲在此的十個人準備的,這樣說來,第三關貌似是單人遊戲了。
羽林修澤輕輕囑咐了蘇沐雪與獨影兩句,便快人一步走入了最左側的大門之內。其餘衆人也隨意挑選了一道而入。
石屋之內空無一物,羽林修澤微一思索便知這是暫時過度的所在,他剛想摸索一下石壁看看有無縫隙可尋,卻聽地面之上“吱嘎嘎”傳出石塊磨損的聲音,一方巴掌大的石面升起,一杯飄着綠葉的清茶顯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