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挺挺的跪倒在地，腳部的力量已不足以支撐他的身體，他勉強轉過身，使自己面朝躺倒。
“這個瘋子。”久日天艱難開口，聖書散落在他的周圍，徹底失去光澤。
他強行扭過頭看向方興，目光卻沒多少怨恨，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一直以來他做好被人殺掉的準備。方興這麼做無可厚非，畢竟他之前的做法等於置方興於死地。
他的算計也沒有錯，一個強者算計弱者有錯嗎？錯錯在他失算了，他按普通人的邏輯算計，方興卻是個會爆發的瘋子。
他現在算是明白一個道理，正常邏輯永遠不要對瘋子使用，也不要試圖用任何理性的結論去揣測瘋子的思維。
因爲這是一個瘋子，精神有病的瘋子！
這麼一個人，他所能做出的下限遠超正常人的想象，連方興都搞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做。
只是他這次栽了，不是栽在他的算計，而是栽在他遇見一個神經病，而且這個神經病還有能力打斷聖書的終極傳送。
久日天笑了，他也釋然了，現在的他除了等死外，基本什麼都做不了。他在笑至少死了還有方興陪着，也不算太孤單，黃泉路有個伴。
“哈哈，爲了感謝你我給你個體面的死法！”小丑哈哈笑道，現在情況徹底逆轉過來，剛剛小丑還有生命危險，現在該擔心的是方興兩人。噢不，應該說擔心也沒用，現在的方興已經不具備和它叫板的資格了。
它能感應方興體內的能量不斷衰弱，氣血也差，浮躁和乾涸。
小丑說這麼多無非是在拖時間，它其實心也沒底，特別是不確定方興能不能使用瞳術，剛剛那種波動連它都心悸不已。
它在等時間，距離五分鐘還有30秒了。它的另一半能量能迴歸身體，到時候完全不虛方興。
方興咧嘴笑了笑，妖紅色瞳孔有所減退，但仍然猩紅。他不知道小丑的打算，可他卻認準個死理，小丑剛剛差點將他逼入死境，他必須將小丑殺掉。
他單手按在還流着血的右眼，打算強行使用瞳術。
他吸收的冥核總共轉化了6.8份瞳力，加之前的約7.5份，使用瞳術的消耗是3個單位，也是3份。
瞳力暫時充足，還能再使用一次瞳術。這個瞳術由左眼釋放不出，可他的右眼卻有些承受不住了，劇烈的疼痛侵蝕，強行使用可能使他右眼報廢。
小丑看見方興這個動作後大驚失色，幾乎將所有力量疊在防禦。
“呵呵，哈哈哈。”方興張嘴大笑，下一刻笑容瞬間收斂，右眼陽瞳浮現兩圈紅色斑紋，斑紋緩緩轉動，之前那道玄奧力量再次降臨。
小丑瞳孔劇烈收縮，它想捨棄肉身逃跑，即使付出代價也要逃掉，否則會被殺死的！
只是在魂傷的鎖定下，它壓根沒能力逃走。玄奧力量化爲一道隱形波紋，當掃過小丑身體時，小丑目光呆滯，靈體不受控制脫離殘軀，波紋猶如一把鋒利的小刀，將小丑的靈體切開，一刀兩斷。
小丑殘軀倒下，靈體逐漸消散。方興沒有等靈體消散，鯨吞般將小丑靈體嚥下去。
做完這一切，方興再也支撐不住了，他的右眼流出很多血，如同針扎般的刺痛不斷沖刷他的神經，此刻他全身是血，腰間還有一個鵪鶉蛋大小血洞。
“呵呵，沒想到最後是這種結局，竟然是你贏了，而小丑卻死了。呵呵，也好，小丑陪我也不錯。”
方興臉帶着微笑，笑得很勉強，加臉部基本都被鮮血浸溼，看去很恐怖。
“呵呵，你們瘋子的思維我真的很難理解，你看我現在像還有抵抗的力量嗎？”久日天咧了咧嘴，咳出一大口血。
“呵呵。”
方興走到久日天周圍，跨出腳坐在他的小腹，單手抓住久日天的衣領，頭靠得很近，這姿勢很曖昧，像一對打情罵俏的小情侶，在偷偷親熱。
只是現在誰都不會往曖昧方面想，只因爲方興已經將黑色匕首架在久日天的脖子。
“爲什麼不抵抗？”方興的頭完全抵在久日天的鼻子，鮮血沿着頭髮流入他的鼻腔，嗆得久日天一陣咳嗽。
“抵抗有用嗎？你只要輕輕一劃，我會歸西。不想費力了，我累了，要殺便殺吧，這是我自己促成的結局，因果也由我承擔。”
“呵，這麼虛僞的嗎？”方興怒吼，眼妖紅更深，一股暴虐狂躁氣息在醞釀。
他丟掉黑色匕首，雙手狠狠錘在久日天臉，不抵抗去死吧，去死吧！
“咔擦咔擦”
結界已經出現裂痕，這是小丑締造的結界，它死後結界也撐不了多久。
久日天本來還吊着一口氣，被方興這麼一頓亂錘，他的那口真氣直接散了。
“你這個瘋子，要殺便殺，憑什麼羞辱我？！”久日天暴怒，不知從哪來的力氣，他居然將騎在他身的方興壓過去，雙手握拳狠狠錘在方興臉。
方興沒有說話，他也說不出話，但久日天從他妖紅的眼睛裏看見開心興奮的神色。
他居然在開心？！！
你他麼在這個節骨還那麼開心？
你是不是傻？你他麼是不是有病啊？
久日天幾乎是拼盡全力吼出來，下手更是出全力。
方興強行將久日天壓回去，他也和久日天一般，以最原始的方式發泄自己的不滿和瘋狂。
兩個人在地滾動互掐，留下一條長長的血跡。臉青紫一片，由於兩人都沒氣力使用刺印能量，所以只是以最原始的力量對轟。
“呼喝，呼喝，呼喝！”兩人喘着粗氣，彼此間的力量都已耗盡了，由於兩人一直滾動，此刻黑色匕首在久日天旁邊，他被方興壓在下面。此刻他只要擡手能拿到匕首，給方興致命一擊。
久日天那血肉模糊的手顫顫巍巍伸到匕首處，這個過程很慢，甚至伸一小段距離要停一下。
方興只是看着，並沒有阻止。
終於他拿到了匕首，可是他卻發現自己根本沒力氣揮動了。
“呵呵，呵，咳咳咳，你贏了，我不玩了，不玩了，給我個痛快吧，你這個...神經病！”
久日天不再掙扎，握住匕首的手放開，他換了個舒服的躺姿，至少死得不是那麼難看。
方興咧了咧嘴，他還有力氣，但也接近油盡燈枯了。他撿起匕首，將其移動至久日天的頸脖。
匕首極爲鋒裂，僅是靠近已經割破他的表皮，只要稍加用力，久日天的腦袋便會被切下。
“噗嗤！！！”
整把匕首沒入地下一半，匕首鋒刃在滴血。
方興並沒有切下久日天的腦袋，而是將匕首垂直插入地下。
“呵，沒意思。”
方興顫顫巍巍摸出一根菸，卻發現自己連打火機都拿不穩。
“真狼狽啊。”方興自嘲笑了笑，單手撐地想要起身，然而剛站起來，他便陷入昏迷，倒在久日天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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