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林初九壓根沒有想過防備他,也沒有想過她投懷送抱不是意外,而是某人有心爲之。
小心翼翼地與重樓拉開距離,林初九把自己睡覺的地方讓了出來,甚至貼心的問重樓吃了晚膳沒?
得知重樓沒有喫東西,林初九毫不猶豫的把自己僅剩的存糧貢獻出來。
我沒有碰過的,你可以放心喫。一大碗老雞頓蘑菇,是中午特意留出來的,一直用餘火溫着,這會還是溫熱的。爲了不讓重樓嫌棄,林初九再三強調,這碗雞肉她壓根沒沾過筷子。
嗯。重樓一點也不客氣的接過碗,看了林初九一眼,大方的吃了起來。
捧着一個大瓷碗,拿着木製的簡易筷子,這怎麼看怎麼是鄉土風十足的喫法,可重樓卻喫得優雅無比,速度不慢卻不見急切,光看着就賞心悅目,令人食指大動。
當然,前提是忽略他臉上嚇人的鬼面。
林初九看了幾眼,默默地別開臉,努力控制自己不去聞空中氣的香味。
讓一個餓着肚子的人,看別人喫得香甜,還要假裝自己不餓,真是罪過呀!
好在重樓的速度快,三兩下就把碗裏的雞肉解決了,成功結束了林初九的酷刑。
我去洗碗。重樓一喫完,林初九就把空碗接過來。
她這人有點小強迫症,習慣喫完就洗碗,絕不能把碗筷留到第二天寫。
嗯。重樓十分自然的把碗遞給林初九,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見林初九在一旁洗碗,重樓起身道:本座出去一趟。
哦。林初九應了一聲,沒有追問。
喫飽出去……十有八九是解手,她還是別忘了,怪不好意思的。
重樓似猜到林初九所想,別俱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淡定自若的起身,彎腰走出小木屋。
總感覺哪裏不動。林初九不解的搖了搖頭,想了一會沒想明白,果斷不斷了。
把碗筷沖洗乾淨後,見重樓沒有回來,林初九快速的用剩下的水擦洗了一下,然後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
她身上的衣服其實也是乾淨的,只是爬樹的時候弄髒了,腿上的傷也裂開了,不需要縫合,但要重新包紮。
林初九的速度很快,至少在重樓回來前,她就把自己收拾好了,也把屋子收拾乾淨了,稍稍有些可疑的東西,都被她收了起來。
屋子收拾乾淨了,林初九這才發現重樓似乎出去很久了。
解手也不用這麼久吧?難不成便祕?就算重樓走得再遠,這個點也該回來了。
林初九不認爲,在林中重樓會有危險。憑重樓恐怕戰鬥力,與其擔心重樓會遇到危險,不如擔心遇到他的動物會有危險。
我要不要出去找找呢?又等了片刻,仍不見重樓回來,林初九不由得皺眉。
重樓出去了大半個時辰,再不回來,她都要懷疑重樓不告而別了。
再等等吧,這個時候外出實在不智。林初九走到門口,又默默地退了回來。
啪……就在此時,屋外響起樹枝折斷的聲音,林初九眼前一亮,起身透過小窗往外看,正好看到一個人影走過來。
這片林子裏,除了她之外也只有重樓這麼一個大活人,林初九毫不防備的打開門。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隨風而來,林初九臉色一變,不安的道:出事了?難不成重樓真的是被人追殺,路過?
出什麼事?重樓走近,不解的揚眉,同時將手上處理乾淨的兔子和野雞遞到林初九面前,去做!
啊?你出去找喫的了?透着昏暗的燭光,林初九這才發現,她聞到的血腥味不是人的,而是動物的。
你那點東西,只夠給本座塞牙縫。蠢女人,自己晚上沒喫難道不知道餓嗎?
呃……林初九一臉尷尬,對不起,招待不周。她一個人,能養活自己都不容易,實在沒有存糧呀。
哼……重樓高傲的冷哼一聲,擠開林初九走進木屋,在林初九晚上睡覺的地方坐下,動作自然的就好像來過無數回。
林初九看了一眼,默默別過臉。
孤男寡女的……好在這人是魔君,不會引人誤會。不然,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重樓十分貼心,帶回來的獵物全都清洗乾淨了,林初九隻要剁開,煮熟就可以了。
關於剁這件事……林初九隻有手術刀,剁是沒有辦法了,但把兔肉和雞肉削成片,那絕對是沒有問題。
唰唰唰……林初九無意秀刀功,可她手腕一動,那手法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
不過眨眼間,重樓帶回來的兔子和野雞,就被林初九削成一片一片的,不管是烤着喫還是用石鍋炒一下,都很容易入味。
考慮到此時已晚,未免消化不良,林初九找出自己存的幹蘑菇和雞肉一起燉,至於兔肉?
林初九稍稍醃製了一下,便宜放在石板上烤。
只有鹽,但勝在重樓抓的兔子肥,油多,只用鹽香味也出來了。
肉片薄,略烤了一會便熟了,林初九手上沒有多餘的盤子,沒辦法分裝,只得等全部烤熟,纔給重樓端過去。
魔君,做好了。林初九的廚藝不高,這裏的條件也有限,但勝在刀工好,看着還是很有食慾的。
重樓接過卻沒有急着喫,而是指了指對面的位置,坐下,一起!要不是爲了這個笨女人,他何至於晚上跑出去打獵。
晚上尋獵物可沒容易的,尤其是尋這麼小、易處理的獵物就更不容易。
多謝魔君。林初九也不客氣,用手術刀削了一雙筷子,在重樓對面坐下,夾起一塊就往嘴裏送。
許是餓了,雖然只有鹽做調料,可林初九仍舊喫得津津有味,左一筷子、右一筷子喫得十分歡樂。
差不多快喫掉一半,林初九突然發現,重樓一直沒動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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