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倒是非,她根本就是在顛倒是非
雲姨娘簡直不敢相信,沈君茹這次來,一定是算計好的是來挑事的
沈尚書微微皺了皺眉頭,眼看那跪在地上的小丫頭被威脅的瑟瑟發抖了一下,而沈君茹則更露出幾分委屈之色,卻只是緊咬着脣瓣,一言也不爲自己辯解。
“老爺,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大小姐向來仁善,您是知道的啊。”
“你的意思,大小姐仁善,我便不仁善了”
雲姨娘冷哼一聲,忽然感覺肚腹一陣絞痛,身下灼熱的很不對勁,難道難道她的孩兒
“啊老爺,妾身肚子好痛老爺大小姐定是想害我肚子裏的孩子,她的這些說辭,妾身一個字也不信,老爺”
“雲娘雲娘你怎麼樣來人啊,快喚大夫來”
沈尚書低喝一聲,隨即便抱起雲姨娘往內室而去,大步跨到牀邊,將人放下,身後的沈君茹微皺了皺眉頭,她這些日子已經叫常大夫減少了藥量,方纔她看到雲姨娘的褲子上隱隱沾染了些嫣紅,絕對不會是小產導致的,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
哼,雲姨娘,多行不義必自斃,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再手下留情
“老爺,妾身肚子好痛若妾身肚子裏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
雲姨娘一手痛苦的捂着肚子,一手緊拽着沈尚書的衣袖。
既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不管她肚子裏的孩子有還是沒有,這盆髒水都必須潑到沈君茹的身上,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讓她連反應對策的時間都沒有
“都是大小姐害的,是她推的姨太太,如果不是她姨太太也不會摔倒,老爺,您可要爲姨太太做主啊。”
“老爺,大小姐向來不喜妾身,爲了老爺,爲了沈府,妾身都能忍了,可是如今大小姐竟連妾身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過老爺”
“姨娘,您這番話說的實在誅心,自阿孃去後,我對您尊重有加,絲毫不敢怠慢,您竟爲了害我,挑撥我與爹爹之間的感情,連肚子裏的孩兒都不放過,姨娘,您這樣,良心何在孩子,又何其無辜”
雲姨娘和沈君茹兩人各執一詞,爭吵的沈尚書一陣頭疼。
“行了,等大夫來看了再說。”
“老爺你可要爲妾身做主啊”
雲姨娘眼淚汪汪,拽着沈尚書的袖子,今兒就算她孩子真保不住了,也定要將沈君茹給拉下水
逼着沈君茹將中饋交出來沈尚書馬上就要離府多日,到時候待掌管了中饋權勢,有的是機會收拾她
很快,回春堂的老大夫便被人帶了來,不是一直來給雲姨娘請平安脈的常大夫。
雲姨娘有些微愣,心頭那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旺盛。
老大夫給沈尚書匆匆行了個禮便給雲姨娘請了脈。
“咦”
忽然,老大夫微皺了下眉頭,放開了雲姨娘的手。
“大夫,怎麼樣內人的身子如何肚腹中的孩兒可還好”
老大夫微微一愕,有些不明白沈尚書的意思。
“就就是她肚子裏的孩子啊。難道,是小產了”
“沈老爺定是誤會了,如夫人她並未懷孕,又何來小產一說”
“沒懷孕這不可能,是不是你診錯了,常大夫呢,叫常大夫來”
雲姨娘忽然就瘋狂了起來,她怎麼會沒懷孕,這些日子她明明感覺到了,她的葵水沒來,各方面都讓她感覺到自己就是懷孕了,怎麼說沒就沒了
“你說謊,你一定是在說謊,你跟沈君茹串通起來騙我們對不對”
“老夫從醫這麼多年,怎麼可能連喜脈都把不出來如夫人的症狀應當是葵水引起的虛弱腹痛,並非是滑胎導致的。老夫這就開些藥,叫人抓了給如夫人送來,煎了喝下能止一止痛。”
老大夫的話讓沈尚書只覺腦子裏像雷聲轟鳴一般,說是五雷轟頂也不爲過。
雲姨娘也一臉不敢置信,摸了摸尚且平坦的小腹,先前她覺得肚腹絞痛,下體發熱又似有血液流出,她以爲是胎兒不保,小產導致的,卻沒想到竟是葵水
“勞煩大夫跑這一趟了,來人,送大夫出府,診金一併奉上。”
“是,老爺。”
待大夫走後,雲姨娘的臥房裏一陣寂靜。
起初,他欲懲罰雲姨娘的時候,她說自己已懷有身孕,他才放了她一馬,未曾想,根本就是一場騙局,如今爲了圓這個謊言,她竟想出這等惡毒的栽贓陷害的手法
“呵你可真是凝姐兒的好母親上樑不正下樑歪,凝姐兒現在變成這般心狠手辣,不念姐妹情誼的人,原來都是你給教出來的一個兩個,都只想着陷害茹姐兒”
沈尚書怒極,指着雲姨娘鼻頭怒罵
雲姨娘也是懵的,她連連搖頭,掙扎着抓住沈尚書的手臂。面上涕淚縱橫。
“不是的,老爺,不是這樣的妾身真沒想要陷害大小姐,妾身肚子裏明明是有孩兒的,一定是那大夫說謊,他一定早就被人買通了”
“姨娘,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麼你說老大夫是被人買通的,可全京城誰不知道,老大夫醫術精湛,便是宮裏一些老太醫都要給他三分薄面,誰又有本事買通的了他老人家”
沈君茹的話,無疑是一記重錘,狠狠的敲在了沈尚書的心上,是啊,茹姐兒如何能買通的了回春堂的老大夫,她又如何能知道雲姨娘肚子里根本就是一出空城計呢
當然,沈君茹是買通不了回春堂的老大夫,但她可以買通旁人,比如常大夫。
這一步步她仔細謀劃已多時,有句話說的很好,不是不報,只是時機未到。
她要做的,是一擊即中,叫她永無翻身之地
如此一來,雲姨娘在沈尚書心中的分量算是徹底滅了
“沈君茹,一定是你搞的鬼,一定是,我要跟你拼了”
“你給我消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