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人急着替她伸張正義,便讓她去好了。
看戲總比演戲來的輕鬆
“許是史姑娘不慎掉落,被小侯爺撿了去。”
“那小侯爺爲什麼昏迷”
“誰知道他爲什麼昏迷啊不,是沈君茹做的,就是沈君茹做的”
史湘玉先是看着那擋在自己身前的林良源,他不是第一次這樣站在她的面前保護她了。
先前那被壓下去的點點好感,經歷這些事又快要壓抑不住的,一點一滴的冒出來,像是煮沸了的水泡泡,不斷的“咕嘟咕嘟”翻騰着。
呵還真是郎情妾意,好一對鶼鰈情深啊
前世的他們,情誼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現在的沈君茹自然是不得而知。
原來很多事情,重來一遍,看的竟這麼清楚
之前的她,到底是被什麼糊住了眼睛
竟然覺得他會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良人,不惜爲了他跟家裏決裂
“那你是承認了跟林二公子幽會了”
“我”
史湘玉咬牙,若她不承認,那麼小侯爺手裏拽着她的絲帕,那老夫人就一定會咬定是她害的豬頭小侯爺昏迷不醒。
可若她承認是跟小侯爺幽會那原本應該發生在沈君茹身上的事,就該都發生在她的身上了
不,她不接受
那豬頭又醜又蠢,還又好.色,院子裏都不知道有多少個小妾了,還經常流連花樓,再說那老夫人,又是個護犢子的兇老太太。
她剛纔還衝撞了老夫人,若真的被強行嫁了過來,那以後的日子可想而知會有多麼的水生火熱
不行她絕對不接受
咬了咬牙,她忽然感覺到有人捏了一下她的袖子,是林良笙。
他他的意思是
“姐姐,這很難回答麼”
良久,史湘玉深吸口氣,乾脆閉眸應道。
“是,我與林二公子在此賞月,但我看到沈君茹上了小侯爺的船,然後又慌張的跑了出來,我是一時情急想要抓住她,這纔不慎落水了。”
沈君茹微一皺眉,輕笑一聲。史湘玉還真是豁出去了,走入了死衚衕,乾脆一頭撞上去,但哪怕是死也不想讓她好過,要拉着她當墊背的呢。
“沈姑娘,你要給老身一個交代吧”
封陽老夫人冷哼一聲,眼前這出鬧劇已經將她的心情全部破壞了,更重要的是,孫孫還不醒,她真是要急壞了
大船已經在第一時間往岸邊駛去,已經拍了人搖着小船去請大夫了,得上了岸纔能有大夫診斷。
沈君茹算了一下時辰,那小侯爺大概還需半個時辰左右便也該醒了。
萬一他醒來,一口咬定跟是跟她幽會,那可不好辦了。
不過沈君茹從來不會打沒準備的仗,她可不想再將自己搭進去一次。
她微微一笑,轉頭看向太子妃,說道。
“娘娘,方纔咱們那盤棋還沒下完吧。”
太子妃可是老夫人的侄孫女,老夫人不信別人,總該信她這個自己人吧
沈君茹直直的看着太子妃,意思很明顯了。
不管太子妃願不願意與她聯手,只要太子妃幫了她這一次,她就是欠了太子妃一個人情。
與人方便,便是與己方便,這個道理,她想太子妃一定是懂的。
只見太子妃微微一笑,緩緩說道。
“是啊,一盤殘局,還等着沈姑娘與我對弈完呢,姑奶奶,我看錶弟也只是喝多了酒,有些醉罷了,切莫擔心,至於這個絲帕我倒是不知是誰的。只是表弟醉酒前,若不是見過這絲帕的主人,便也該有所接觸過吧。”
這話說的雖迂迴,但意思也實在太明瞭不過了。
畢竟,不管是爲了太子還是爲了江家,她都不希望史家跟三皇子那邊連成一線,依史家跟宣大將軍的關係,拉攏的史家,便也等於抓住了宣廣奕和大半兵權
沈君茹剛纔到現在都在跟我下棋,沒功夫去跟小侯爺幽會。至於這帕子,小侯爺不是跟這帕子的主人幽會那也該有接觸過吧。
老夫人的臉色越發陰沉,看着史湘玉的眼神都帶着陰冷。
重重的哼了一聲。
“這個女人我以後不想再見到,太壞了我封陽候府不歡迎”
“哎呀,史家小姐怎麼是這樣的啊,沒有主母教可真是”
“別說了,別說了,你可不知史家跟宣大將軍的關係”
史湘玉還想再說些什麼,大船便已經靠岸了。
史老夫人冷哼一聲,叫人擡着小侯爺便欲下船。
誰知這纔剛上甲板,便看到岸邊站了一羣人。
爲首的竟是一襲暗紫色廣袖長袍的宣大將軍。
宣廣奕身形修長有高大,雙手負在身後,冷然的看着船上衆人,那氣場強大的足以震懾全場
沈君茹微微皺了一下柳眉,沒想到宣廣奕竟會出現。
這裏可是後院
可依着他對史湘玉的護坦,可不比封陽老夫人護着豬頭小侯爺的少
史湘玉一見到宣廣奕,便連忙撲了上去,一頭扎到了宣廣奕的身邊,委屈的哭訴着。
“嗚嗚嗚表哥,你終於來了,我要被人欺負死了,那個老太婆還罵我,她說我有娘生沒娘教,她說我娘死的早,沒把我教好,要教訓我”
有娘生沒娘教
宣廣奕漆黑的雙眸中閃過一抹殺意眯着鳳眸看着那拄着龍頭柺杖的老夫人
史湘玉的逆鱗何嘗不是他的逆鱗
若有人當着他的面辱罵他兩句,也許他心情好,會一笑置之,心情不好,從對方歸西,但辱罵那個人,無論他心情如何,他都不會輕易放過對方
很好,封陽候府的繁榮昌盛也該變一變了
“有沒有人教,就不勞老夫人掛心了,我自會教倒是封陽小侯爺,呵”
“你,你要做什麼宣廣奕,你膽敢亂來”
對於宣廣奕,老夫人還是有幾分忌憚的
畢竟現在大臨兵權三分,其中掌勢力最大的便是大司馬大將軍宣廣奕,其二纔是江家,還有一小部分如今正掌握在秦王鳳珉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