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出一批新品,便是這批雲綢所制的褻.衣。”
“什麼用雲綢制褻.衣這這樣能行麼”
夏荷面露疑惑,瞧着大小姐繪的倒還挺好看的。
“雲綢的特點是薄如蟬翼,輕柔如絲,這個季節貼身穿最合適不過,我會繪製幾款不同的款式,你讓繡娘照着做出來,而且,每一件都要繡上我們吉祥綢緞莊的標誌。”
“我明白了,我這就叫人去清點雲綢的庫存,看看還夠不夠。”
“不必着急,這一批我並不打算多做,目前,跟對面鋪子比起來,我們的特點便是,雲綢和趙大哥的繪圖。”
“那我們何不將兩者結合,讓潤之哥哥的繪圖刺到咱們的這批褻.衣上”
夏荷突然靈機一動,如此說道。
她與趙潤之相識已久,方纔聽到沈君茹喚趙潤之爲“趙大哥”,不知怎的,那心裏便有些酸酸澀澀,再開口竟喚出了“潤之哥哥”這樣的稱呼。
趙潤之眉頭微微一皺,撇了沈君茹一眼,卻見她面上並無異樣,倒是夏荷,飛霞點點,欲語還羞的模樣。
視線略略相交,趙潤之便淺淺一笑,他將她當做妹妹,這樣稱呼,似乎也並沒什麼不妥。
瞧着趙潤之並未生氣,那夏荷才稍稍鬆了口氣,放下了心來,而後心裏便有些雀躍。
“恩,我也有此打算,我打算做一個系列,這一批只二十件,多了沒有。”
“系列什麼系列”
夏荷還是第一次聽到有“系列”這一說呢,不免覺得有些新奇。
“我方纔瞧了瞧趙大哥的繪圖,大概有十五幅。”
想來是因爲年後便要遠赴江南,便想着多繪一些,以待來年之用吧,誰曾想,沈君茹這一次竟想一塊兒都給用了,弄一個什麼系列。
“你若有需要,且等我幾日,我再繪一些來。”
沈君茹笑道。
“那倒是不急,我方纔瞧了,多以花草爲主,我打算,這一批先以梅、蘭、竹、菊爲主,做四件褻.衣,且每一個主題只有五件。”
“奴婢不明白了,若是賣的好,難道不應該多做一些麼”
映月問出自己心中疑惑,如此道。
“物以稀爲貴,那些個千金小姐王孫貴族最喜的便是獨特一詞,變着法兒去買價格高且獨特的東西,以在他人面前炫耀,來滿足那份虛榮心,所以,我打算做一個讓大家提起,便讚歎的東西。”
“我明白了就像那些個珠寶首飾,越是稀少的便越珍貴。”
“對,就是這意思。”
“啊,這麼一說奴婢便明白了。”
她要走的是質而非量,待名聲打出去了,不用她多說便會有人搶着來買。
“只是,誰會花這大價錢來買這些呢若沒一人來買,豈不是”
沈君茹淺淺一笑,說道。
“你先趕製一批出來,只做四件,我自有用處。”
“唉,那我這就叫人着手製作,待做好了,便給小姐您送到府上去。”
這廂,夏荷入了後院忙去了,沈君茹便緩緩走到長案前,看着趙潤之作的那幅君子蘭,另外還鋪着一幅先前作好的遠山圖,提了一首小詩,行文小楷,字跡清秀而又有勁,從下筆到手筆,足以可見其運筆之人的腕勁兒。
人常說,字如其人,從一個人的字便能看出這個人的一些品性和胸襟,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根據的。
若一個胸懷天下,襟懷大志的人,那字絕對不會歪歪扭扭如鬼畫符一般。
一時間,相顧無言,沈君茹在看着那幅字畫,而趙潤之則在默默的注視着她
二房想要重新閤家的事情,終究是被沈尚書四兩撥千斤的給撥了回去,二叔覺得頗失面子,多日都未再登門,倒是那沈奕恬,先後來了兩趟。
一趟沈君茹恰好出府沒能遇着,還有一趟便正是此時。
越是接近年關,那日子似乎過的便越是快,大雪一場接着一場,整個盛京城都被皚皚白雪籠罩着,一.夜過來,便是大雪封城,家家戶戶都恨不得緊閉門窗,不出門也不做生意。
只是爲了生計,不得不忙碌着。
沈君茹心仁,叫廚房讓送菜的老夫婦每日個晚一個時辰來,待太陽出來了,天兒也暖和些再送來也不遲,便叫下人們也晚一些起身,只是沈尚書日日需早朝,晚不得,便有一些人輪流早起伺候沈尚書早起去。
對此,沈尚書一陣兒哭笑不得,只是這後院之事都交給了沈君茹打理了,管的又很是不錯,他自也不能多說什麼。
凌波院內,廂房內燃着炭火,采薇採荷一人抱着個算盤在盤賬,年關將至,需要進買的年貨,給下人們的封錢紅包,還有一年來的總賬目和莊子上的賬目都要結算覈對,可忙的很呢。
沈君茹則在書案後提筆勾畫,第一批的褻.衣圖樣已經送過去了,這是第二批,價格上她拼不過,在新意上,她總是要下些功夫的。
冬梅將一碗燕窩粥放到沈君茹手邊,說道。
“小姐,那二小姐都在偏廳候了小半個時辰了,雖說有三小姐作陪,但您這樣一直不去見,似乎也不太好吧”
“我這個人心眼兒小,她那般待我,我還不能晾她一晾”
沈君茹不免笑道。
那沈奕恬心裏盤算着些什麼她不知道,但她也不傻,她安插的眼線在沈奕恬回來的第二天便傳了消息來。
那沈奕恬回來既不急着去找宣光奕,也不來挑事,而是直接先去拜訪了沈香凝。
那沈香凝如今是什麼身份啊,東宮寵妃,太子的掌心肉,連太子妃的風頭都被搶了去,這京中想跟她結交攀附的人可真不少
但誰都知道,這太子側分跟沈家大小姐關係可不好,跟她攀交的,便是跟沈君茹作對了。
那沈奕恬能不明白這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