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應證一般,小傢伙“嗷嗚”了一聲,緊緊的粘在沈君茹懷裏,眼淚汪汪的,可憐的不行。
哪裏還有半點威風啊,完全就是個小寵物。
將小東西抱在懷裏,掂量了一番,輕笑一聲。
“倒真重了一些呢。”
“可不是,好喫好喝好睡着呢,整一沒心沒肺的樣兒。”
打趣着進了院子,府裏幾個管事的都已經等在書房裏了。
瞧着人回來,冬梅連忙迎了來。
“小姐,管家福伯和賬房先生都來了,在裏頭等着您呢。”
“沏壺好茶,再備些點心來。”
“奴婢都備下了。
紫禁紅牆,清黛綠瓦,皇宮深處,芙蓉殿內。
新封的恬貴人“嘩啦~”一聲,又啐了一盞官窯瓷杯。
“什麼那個賤人活着回來了你找的人到底是怎麼辦事的”
“娘娘,娘娘息怒”
跪在地上的小太監瑟瑟發抖,他叫小喜子,是撥到芙蓉殿來的,這位主兒一入宮便得了個主位,獨賜了院子,可想而知陛下對她有多疼愛。
到底是年輕,新鮮面孔,沈奕恬又生的漂亮,沈家對教育兒女這方面向來是不吝嗇的,那沈奕恬又是嫡女,本就是向着將來的當家主母培養的,琴棋書畫雖不是樣樣精通,但總有幾個拿得出手的才藝,哄一鬨文帝開心也不是什麼難事。
近來還算得寵,而這沈奕恬,慣是個會恃寵而驕的
“混賬東西,沒用”
“娘娘那些人收了錢財,必會將事情辦的漂亮。”
“哼,拿銀子去的時候也是這般保證的,結果呢那賤人在臨川若是死了,大可推到劫匪頭上,又或是其他因素,總不會懷疑到本宮頭上來在臨川都殺不了她,回了京城,就更別想動手了”
“那那”
小喜子跪趴在地上,眼睛滴溜溜的轉,忽而想到“奴才就不信,她不會出府,這京城裏三教九流的多,若真想藏一個人,便是派出龍虎衛,派出禁軍都不定能搜到,奴才便讓人趁機”
話音未落,一個茶杯便又在他身前砸下,碎片飛濺,貼着他的臉頰滑過,滾熱的鮮血當即便順着破了的皮肉低落,然而作爲下人,便是被主人虐打死了也不能當着面兒叫一聲疼唯恐污了主人的耳
“蠢貨若真那麼容易,那賤人早被綁過多次了,還用得着專等她出京再下手沒用的東西”
再說,沈君茹身邊有兩個丫頭,武藝高強,幾乎是寸步不離,總有一個跟在身側,想要下手,談何容易
除非,那兩個丫頭不在身邊
“讓那些人暫且別動作,別被抓了把柄將本宮也牽扯進去。”
“不會,斷斷不會,娘娘您放心,他們根本不知奴才身份,更不知道奴才是娘娘身邊的人,便是攀咬出來了,奴才也會一力承下所有罪責。”
如此言語,叫沈奕恬聽着格外舒心,微微勾起紅脣,瞧了那小太監一眼。
“本宮知你是忠心的,跟着本宮,好處不會少了你的。”
沈奕恬伸出手指,看着自己新染得蔻丹,纖纖玉手,指甲都修剪的圓潤光澤。
權勢在握的感覺,真不是一般的爽快
怪不得人人都道這紅牆之中,是個喫人的地方,卻還有人爭先恐後的要進來。
這裏,有太多普通人根本無法想象的東西,比如權勢,比如富貴,比如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我倒是想起來,我那個姐姐,是個蔻丹高手,當初可還給皇后娘娘染過,可得皇后娘娘喜歡呢”
當初,她還想着能入皇后娘娘的眼,一舉成爲太子妃呢
然而皇后是個眼拙的,偏看上了沈君茹,而沈君茹卻心傲的連太子都瞧不上
她倒要看看,那賤人將來到底要許一個什麼樣的人
如今啊,她非但入了皇后的眼,還成爲她眼中的釘子呢
“娘娘您是想”
“本宮先前倒是心急了,可還有人要比本宮更恨那賤人的呢。春心。”
“奴婢在,娘娘您吩咐。”
“拿了本宮的貼,去請長姐入宮一趟,便說我想念家人,望她能夠進宮探望。本宮不喜這蔻丹了,得有人幫本宮重染一個不是。”
薄脣輕抿,眸中露出一抹算計之色。
待那宮娥拿了貼出了宮之後,便起身去了東宮偏殿,也沒讓人通知太子妃江柔兒。
以她現在的身份,都算是太子妃的長輩了,該是她來拜見纔是。
只不過,她今天的目的可不是來尋江柔兒的麻煩,而是來尋親人的
“娘娘,沈才人如今已經被褫奪了封號,永禁不得踏出半步,她做出那等醜事,太子殿下若非是看在沈尚書的面上,絕不會就這樣算了的。這太晦氣了,咱們還是走吧。”
伺候的小喜子彎着腰,擡着手臂由沈奕恬搭着。
沈奕恬也是微皺柳眉,一手嫌棄遮擋着鼻子,便是如此,那黴酸味還是陣陣撲鼻而來。
這讓她想到了當初在莊子上的日子,那段時日,簡直太難熬了,若非那時的仇恨撐着,她怕是熬不到今天
也正是因爲那段艱難的日子,才讓她一朝翻身之後,勢要不折手段攀附權勢,這樣,才能將負了她的人,一個個踩在腳下
沈君茹,便是第一個
“哼,你懂什麼,要不是那日她鬧出的動靜”
嗤笑一聲,話未言盡。
若不是那日沈詩思醜聞被揭,她還沒機會再見宣廣奕宣大將軍也更不會有今天。
那日,她原本是想尋了六皇子秦王。畢竟,秦王最近是屢屢立功,深得陛下歡心,便是太子都對他有所忌憚了。
若非他母族不旺,立的又只是戰功,朝廷之中並無黨羽。
否則,太子和三皇子,都必容不下他
只可惜,她沒尋到鳳珉,倒是碰到了宣廣奕。
不,或者說,是宣廣奕故意在等着她
他提出,要將她送入宮,送到文帝身邊,做他埋在文帝身邊的一顆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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