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瓊瞧見段藍辰出了來,連忙上前相問。
“段先生,這情況如何”
“沒大礙,沈大人進去瞧瞧吧。”
“那就多謝段先生了,君茹,替爲父送送二位。”
“沈大人家未免太小氣了些吧,這大晚上的我辛苦跑這一趟,一口茶水都不給喝,瞧完便請我走過河拆遷也不帶這麼快的吧。”
這段藍辰,當真是誰的面子都不給。
沈瓊面上一僵,連忙示意丫鬟上茶上點心。
“怠慢了,怠慢了,還望段先生莫要介意。”
“不必了,茶水點心就不吃了,走了。”
段藍辰這根本就是故意叫人難堪的。
沈瓊面上一僵,老臉有些掛不住,段藍辰卻是大步向外而去。
沈君茹連忙跟上“你方纔說的那個,當真那麼可怕”
“什麼”
“就是你說的那些症狀。”
“一半一半吧,不過一旦發作確實無藥可解,但不會咬人也不會傳染,發生的機率也很低,不用怕。我那是嚇唬她的。”
聽到段藍辰的解釋,沈君茹這才鬆了口氣。
兩人出了屋,很快便走到庭院中,不遠處,鳳珉正負手立在涼亭中,聽到聲兒,轉身看來。閃舞..
只見段藍辰將那八百兩銀票塞給沈君茹。
“喏,拿着。”
“給我做什麼這是你的。”
“那點藥膏不止幾個錢,就是一些尋常藥草,誰讓她欺負你,只是給你討些小利而已。”
“不勞段先生費心。”
說話間,鳳珉將沈君茹拉到了身側,自己則擋在兩人之間,抽出沈君茹手裏的銀票,直接塞回段藍辰手裏。
“又不是給你的。”
段藍辰又將銀票塞回沈君茹手裏。
這可是銀票啊,你們這樣推來推去,認真的麼
“本王的女人,用不着別人的錢財。”
“這是給我妹子的見面禮,跟你有什麼關係”
兩人幼稚的又來回推了一輪。
鳳珉眉頭一挑。
“見面禮你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沈君茹哭笑不得,無奈的攤手“段先生,無功不受祿,上次幸得你相救,我還未來得及好生致謝,哪還能要你的銀子啊。”
“我們不是第一次見,總之,你不欠我,倒是我與你很投緣。”
“投不投緣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我說你們不投緣,就不投緣”
我不要你覺得投緣,我要我覺得
鳳珉像護犢子一樣將沈君茹護在身後,恨不得不讓兩人接觸。閃舞..
直接抽回那張八百兩的銀票,折了折,塞入沈君茹手裏。
“既然段先生說這是見面禮,那你便收着。”
“這不太好吧。”
“段先生這段時間在我府裏白喫住了這麼久,這點銀子還是值的。”
“喂,你這人還能不能要點臉當初可是你求爺爺我來的”
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
只要他別打沈君茹的主意,他對他的毒舌也好,嘮叨也罷,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左耳進右耳出就是了。
沈君茹輕笑出聲,這兩人的一番幼稚的爭執,倒是讓她心情愉悅了不少,扯了扯鳳珉的袖子,說道。
這隻狗本就是鳳珉送的,當初送來的時候只有巴掌那麼大一個,奶奶的一隻,現在都長那麼大了。
鳳珉微微點頭“無妨,很快你們便會團聚了,這期間你若是想它,便來秦王府看它。”
“誰誰要去你秦王府。”
“你若是想我,也可以來。”
鳳珉淺笑道。
一旁的段藍辰整個都酸死了。
這個大醋缸,整天扛着醋缸移動的麼
“妹子,我跟你說,離這種套路王遠點,不是什麼好人。”
他善意的提醒。
誰知鳳珉直接無視他,擡手捂着沈君茹的耳朵。
“我只套路你一個。”
“聽不下去了,肉麻兮兮。”
“前面右轉,便可出門。”
鳳珉竟還擡手給段藍辰指了路。
“唉,我就不走,我就在這,怎麼着,有本事你當着我的面說那些肉麻的話啊,我反正好意思聽,你好意思說麼”
反正他臉皮子厚,他就不信鳳珉真能在有第三個人在場的情況下,還能說出那些肉麻兮兮的話。
然而,他是真的低估了鳳珉的程度
微微勾脣,他從袖中摸出一串鑰匙,拉過沈君茹的手,放入其中。
“這是”
“我府中中饋鑰匙。”
“轟”的一聲,沈君茹只覺腦子裏似乎有什麼炸開了,耳朵瞬間滾燙。
這些意味着什麼,不用說的再明白了。
段藍辰也是一愣,驚愕的瞪大雙眸。
這小子還真敢啊不僅敢說,還敢做
“沈府中饋,不要也罷,日後,你便是我秦王府的女主人,是我鳳珉未過門的妻子。”
“我我”
沈君茹雙耳鳴鳴,一時間竟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你還得等我一年”
“這麼許久都等了,不在乎這一年半載,我只是擔心,出手的晚了,就被別人搶佔了先機。”
說着這個“別人”的時候,還不忘撇了段藍辰一眼。
這段藍辰可真是夠冤的了。
他是欣賞沈君茹,也挺喜歡她的,但這並非是男女之間的喜歡,而是一種純粹的欣賞罷了。
他該瞪的,恰恰是那最近風頭正盛,還差點與沈君茹定了親的趙潤之。
趙潤之的喜歡,是成全,是願意與她相敬如賓,互爲摯友的退讓。
曾經有多近,有多能唾手可得,放棄時,便有多心痛,當那份痛慢慢發酵,卻也只能埋在心底,慢慢腐爛,不能爲人知。
送了鳳珉和段藍辰出府,沈君茹臉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月光皎潔如水,推窗而望,滿院斑駁,手心裏躺着一串銅製鑰匙,觸覺微涼。
耳邊又想起鳳珉的字字言語“日後,便是秦王府的女主人,是他未過門的妻子”
妻子。
結髮爲夫妻,恩愛兩不疑,歡娛在今夕,婉及良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