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莊美鳳突如其來的言語嚇了一大跳,連忙說道:“莊夫人,你現在的情況,還不適合出院。所以非常抱歉,恐怕暫時不能答應你的請求。”
雖然不忍拒絕,可是理性告訴我,絕對不能答應,否則就是對莊美鳳不負責,我也要負相應的連帶責任。
“喂,張軒,你這傢伙能不能不要這麼冷啊莊姐姐這麼可憐,你好意思拒絕嗎”
得勒
這個小祖宗,又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上來添亂,這是我不想嗎而是確實不能。
“咳咳”
耳旁傳來一聲輕咳,我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發現廖警官就站在病房的門口。
看到廖教官,我也好歹鬆了一口氣,總算有一個明事理的人來了。
“張軒說的不錯,莊夫人,您剛剛進行了一次器官移植手術,暫時還離不開藥物的滋養,若是真的離開這裏,發生突發情況,恐怕一時半會兒還真的應付不過來。”
廖警官苦口婆心的說教,總算是讓莊美鳳放棄了內心的想法,不過表示自己病情稍有好轉,就不會繼續呆在這裏。
按照莊美鳳如今的狀況,的確不適合長時間呆在過於壓抑的地方,否則會讓她生出心理疾病。
畢竟這段時間,她一連遭受了多重打擊,若是換作別人,恐怕早就產生輕生的念頭了,至於支撐她活下去的希望,就是她遲遲未歸的丈夫。
我看着,身穿寬大病號服半躺在牀上的莊美鳳,不由輕聲念道:“她的丈夫究竟是什麼人”
廖警官和莊美鳳輕聊幾句,就衝我招手,示意我出去。
在此之前,我趁着張阿妹和莊美鳳閒聊的功夫,急忙從果籃中將化妝盒取出,然後將病房的門輕輕關上。
“張軒,你怎麼將這個東西都帶來醫院了”
廖警官指着我手中的化妝盒,一臉狐疑的看着我,而我主要是抓抓腦袋,尷尬道:“莊美鳳,不是鼻子被剜下了嚒,所以我就想着,將她的鼻子帶來,看能不能通過醫學的手段,重新移植上去。”
聽完我的解釋,廖警官不忍發笑,道:“張軒,你未免也太小瞧現在的醫學水平了吧。”
隨即廖警官就開始長篇大論的講述“人造器官”,“人造細胞”,“生物針線”等等一系列不可思議的醫學成就。
她講的頭頭道道,而我卻聽的迷迷糊糊,不過我可以肯定一點:移植人造鼻樑的莊美鳳已經用不到化妝盒內的血腥“瑤鼻”。
這樣一來,倒也挺好,省下了我不少功夫。
“按照莊美鳳現在的恢復程度,差不多一週就可以出院。”
“一週時間”
我伸手摸摸下巴,隨即道:“這樣吧這幾天我會讓阿妹多來醫院陪陪。”
“這倒是也可以,畢竟莊美鳳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陪伴,就是不知道阿妹那邊”
“放心吧這丫頭我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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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廖警官攤了攤手,無奈一笑,小聊一會兒後,她接了個電話,同我告辭離開醫院,返回警局,而我則是重新返回病房。
“這”
“好了去吧。婆婆媽媽的,記得我的經文。”
張阿妹一邊推着,一邊向我叮囑,看她這樣子,應該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今夜當真要留在這裏,我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無奈一笑,便返回私塾。
回到私塾,就直接將張阿妹放在桌上閱讀的經文全部放在一個小箱子中,然後再次返回醫院,與此同時還在路邊攤買了一點夜宵帶給張阿妹和莊美。
看到二人交談甚歡,我便將夜宵以及張阿妹需要的經文留下,就返回私塾,沒有耽擱太多的時間。
回到屋中,我就開始研究符篆大全上的小乘符篆,發現已經能將小乘符篆繪製到七七八八的程度,可是終究還是少一分神韻。
等到凌晨,我放下手中製作一半的符篆,拿着一本經文,趕往深夜課堂,張阿妹不在,我只好繼續深夜授課的任務。
推開深夜課堂的門,我捧着泛黃的經文書,徑直來到講臺上,隨後就照着書本唸了起來。
上課的過程,一如既往的緊張,授課途中,我也會不由將目光投到門,以及四周的窗戶上,查看是否有特殊的學生進來。
直到講課結束,依舊沒有看到任何特殊的東西,接下來的階段就是提問,畢竟是爺爺安排的,我和阿妹都一直按照這樣的程序進行。
我掃視了一眼黑漆漆的教室,向着空蕩蕩的教室說道:“各位學生,今天的經文就講到這裏,請問大家還有什麼問題沒有,如果沒有問題,就下課吧。”
教室沒有傳來任何聲音,最後我就將泛黃的經文合上,徑直離開深夜課堂,返回屋中休息。
第二日清晨,我習慣性的向着阿妹的屋中看了一眼,發現並無阿妹的身影,這纔想起,她如今應該待在醫院陪着莊美鳳。
住在一起的時間長了,突然看不見她的身影,倒真的有些不習慣,早餐過後,我便繼續鑽研符篆大全。
往後的好幾天,深夜課堂都沒有特殊學生前來聽課,而張阿妹除了偶爾會帶走一些經文外,也很少回私塾。
我也並沒有閒着,每天給四十多個孩子補習,是一件非常累的事情,畢竟在他們這個年紀,奇怪問題總是一籮筐,而且非常費解。
這期間,也有不少家長諮詢我招生的事情,希望將自己的孩子送到這裏補習,而我則一一婉言推掉,畢竟心力有限。
一天中午,我結束補課後,在私塾的門口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消失了一陣子的三叔。
他的手中拿着一本書,提着一壺酒,在看到我後,便衝我招招手,我便快步走上前,輕聲道:“師三叔,來了怎麼不進去啊”
記得三叔不讓我喚他師傅,於是我便立刻改口,同時詢問,而三叔則是輕咳一聲,道:“這不是怕給你惹麻煩嗎畢竟你屋裏的那個丫頭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