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由讓我更加擔心阿妹,於是,便將手機拿起,用手電筒散發出來的光柱投射到四周濃郁的霧氣中。
在光柱的照射中,我隱約看到一個人,便連忙跑了過去。
“噠噠噠......”由於祭壇太過寂靜的原因,我擡腳落腳的聲音顯得異常響亮,甚至都產生令人心悸的迴音。
不過,我還是徑直走到了我看到的那道人影身旁。
愣了片刻之後,連忙開口問道:“阿妹,是你嗎”
話音落罷,依舊沒有任何迴應。
一時間,我不由頭皮發緊,心裏暗自喃喃道:“難道站在我面前的人並不是阿妹,而是其他人”
懷揣着內心的忐忑,我最終還是將手伸了出去,去觸碰站在我面前的,屹立的這道身影。
當我用手指觸碰到他的身體時,感覺溼漉漉的,而且格外粘稠,像極了鮮血之類的東西。
這可把我嚇得不輕,連忙將手指抽回來,卻發現手掌的五個手指全部沾染到了紅色的粘稠物,藉助手電筒發出的燈光,我清楚的看到......
血這是血
血液順着我的手指,緩緩的流落的我的手掌,我差點就要將我另一隻手中握着的手機丟出去。
“呼呼......”重重的呼了幾口氣,這才終於平靜下來,在三審視沾染在我手上的鮮血。
很顯然,我剛纔碰到溼漉漉的東西,就是血液,這麼一來的話,血液應該來自我身前挺立的這道身影。
與此同時,我仔細回想剛纔我手指觸碰到的感覺。
除了溼漉漉的血液之外,我還碰到了他的皮膚,並不是十分柔軟,有點硬,還有一點結痂,應該是一個農村漢子,並不是女人。
所以,站在我面前的人,絕不可能是阿妹。
想到這裏,我不由輕呼了一口氣。
就在我爲眼前的人不是阿妹而慶興時,面前站着的男人,突然動了一下,身體彷彿又向前走的徵兆。
我連後退了幾步,然而站在我面前的男子並沒有向我走來,而是“噗通”一聲重重地倒在了我身前的鵝卵石路面上。
男子的頭恰巧落在了我的腳下,我嚥了一口唾沫,將手中持有的手機散發出的微弱光芒投射到男子的頭上。
下一刻,男子的樣貌呈現在我的眼前。
眉宇開闊、嘴脣厚重、膚色黝黑,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這是一個典型的農村漢子,但是令人感到驚悚的是,他黝黑的皮膚下方滾動着一道道血色的暗紋。
暗紋不停蠕動,彷彿就像是鑽進了皮膚的蟲子一樣,一下又一下,無一不讓人頭皮發麻,胃裏直犯惡心。
注視沒一會兒工夫,眼前濃郁的霧氣竟然開始漸漸消退,躺在地上的憨厚男子的全貌你一覽無餘的呈現在我的眼簾中。
不斷蠕動血色暗紋不僅僅在他的臉上,他暴露
在空氣中的上半身也全是血色暗紋,並且在暗血色斑紋的蠕動之下,原來的血管受到壓迫,紛紛迸裂,鮮紅色的血液順着他的黝黑的皮膚慢慢的滑落。
可是我所看到的恐懼不僅於此。
這條一直蜿蜒到祭壇地下的鵝卵石路面上,東倒西斜的躺着不少人,其中大多數人和躺在我面前的男子一般無二。
空氣中,一股濃郁的血腥味瞬間盪漾開來,像決堤的洪水一樣,無法阻攔,直接橫衝直撞,涌進了我的鼻腔裏。
我四肢僵硬,身體像是灌入了成噸的鉛一樣,即使轉動腦袋,也感覺無比沉重。
“啪嗒”
正當我處於極度恐懼中時,我的肩膀上多出了一雙手。
“誰......誰在我的身後”我的聲音略微有些發顫,不過還是強忍着內心的恐懼問出了聲。
話音落罷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聽到另一串顫抖的聲音:“張軒......是你嗎”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內,我也不顧心中的疑惑,連忙調轉過頭,果真發現站在我身後的人就是阿妹。
“阿妹你怎麼會在我的身後”聽到我的話後,阿妹第一時間並沒有說話,而是上下端詳了很久,才心有餘悸的開口回答道:“我不知道我爲什麼會在你的身後。只知道剛纔突然有一陣霧氣涌了過來,緊接着就什麼都看不見了,然後藉助手機燈光,我看到了一個人。還沒等走到她的身旁,她就倒在我的面前。”
“她的樣子......”阿妹剛要繼續說下去,全發現我的身後躺在一具男屍,屍體浮現出來的特徵,和他之前看到的那個女人一模一樣,導致她驚訝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呼”我重重地呼了一口氣,道:“阿妹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事情,因爲我剛纔也完全經歷了一遍,而且躺在鵝卵石路面上的屍體並不止你我看到的那兩具。”
我一邊說着,一邊舉起手機,將手電筒上翻出來的光柱投射到遠處。
映入我和阿妹眼簾的自然就是一具具如法炮製的屍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足足有二三十具,他們依次以不同的姿勢傾倒在路面上,顯得頗爲恐懼和震撼。
站在我身旁的阿妹,處於極度恐懼之中,身軀不由輕輕發顫,伸出手指,指指遠處躺在鵝卵石路面上的屍體,一字一句的問道:“張軒,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在你我來的時候,分明沒有看到這些屍體。”
我點了點頭,表示漠然。
突然出現在我們眼前的屍體,根本原因就是源於剛纔的霧。
不過這又有兩種情況,第一種情況就是鵝卵石路面上躺着的屍體真實存在,不知在這裏躺了多少天,把我和阿妹剛纔就是在他們的身軀上行走。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我們所看到的一切也許都是假象,並不是真實存在的。
無論是哪一種,對我而言,都足夠驚悚。
等等
與此同時,我突然注意到躺在鵝卵石上的這些屍體,似乎冥冥之中連成了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