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心中也產生了一抹無助和懷疑,不忍輕聲念道:“就算我找到他、識破他真正的陰謀,我有能力阻止他嗎”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不能
不
僅僅是現在不能,並不代表以後也不能。
當然,這些也不是靠空想能夠實現的,更何況,如今我關注的重點確實應該落在蔡少芬的身上。
蔡少芬聽到無麪人的話後,臉上露出了一抹傷感的表情:“原來這就是人們口中所說的天道。她拋棄了我,死後也受到了懲罰......”
“沒錯就是這樣,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因果循環,有因就有果,種下了什麼樣的因,自然就會得到什麼樣的果。”無麪人口中所說的話帶着一種特殊的渲染力,彷彿讓我都不由沉浸其中。
蔡少芬聽後,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
這也是二十多來來,第一次見他笑。
無麪人見狀,出聲問道:“她的靈魂,此時就在你面前,你還恨她嗎”
“恨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她,可是然而看到她這般模樣,我卻無論如何也恨不起來。”
“既然她在地獄日以繼夜的遭受,她本該遭受的一切,那也算是罪有應得了,而我心中的恨,也是時候該放下了。”一聲放下,似乎耗費了蔡少芬所有的力氣,他再次筆直的躺在地面上,口中不斷粗重的喘息着。
無麪人用手輕輕一揮,便直接將蔡少芬生母靈魂拍滅,隨後緩緩的脫下自己身上的道袍,放在蔡少芬的身旁,道:“這是我的道袍,道袍裏有一張千裏傳音符,從明天開始,你就得履行你的使命了”
蔡少芬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而無麪人則是轉過身去,緩緩離開。
我想要追隨過去,查看究竟,可是沒走幾步,無麪人的身影徹底消失。
對此,我不由輕聲喃道:“差點忘了,我現在僅僅是存在於蔡少芬的意識中,並沒有能力獨自跳躍出去。”
蔡少芬躺在墳坑裏,不斷用雙手撫摸自己生母的骨頭,臉上涌現出的神情十分複雜,不知是憎恨還是心疼......
不過,我在一旁看的卻不忍頭皮發麻,感覺背後直冒冷氣。
就這樣,蔡少芬在墳坑裏整整睡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才返回中科建築公司。
剛剛回到公司,就被王建中指派到了長交大學,進行督建新生宿舍樓的建造。
蔡少芬本想開口拒絕,可是卻收到血禍尊者的命令,自己使命開始的伊始地便是長交大學。
除此之外,蔡少芬在沒有得到任何命令。
日以繼夜監工一段時間後,長交大學的校長王國慶突然打來電話,表示建築工地有人出事了,讓他立刻過來一趟。
“新生宿舍樓、王國慶的電話、建築工地發生的事故.........”將這些關鍵字眼串聯起來,我不由猛的一個激靈:“難道出事的人就是從夜燈村獻祭儀式中逃出來的計強”
 
想到這裏,我不禁回想起石蓮的事情來。
我跟隨蔡少芬的腳步,緩緩來到長交大學尚未完工的新生宿舍樓,結果剛來就看到計強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一根極長的鋼筋貫穿了計強的胸脯,血液順着他身上碩大的窟窿,不斷流落在地上。
周圍的工人一個個測目而視,至於工頭和長交大學的校長王國慶則是像熱鍋上的螞蟻,急的不由原地轉圈。
二人看到蔡少芬的身影后,連忙靠了過來。
“蔡總,這下可如何是好如果工地一旦死人,恐怕工期會有所延誤。”
“工期工期難道你們這些商人的眼中就只有工期嗎如今,最重要的事情難道不是救他嗎”王國慶好歹也是一個學校的校長,多多少少秉持着自己內心的正義。
蔡少芬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計強後,冷聲哼道:“若是王校長想救,您便救吧我蔡某人一定不會阻止。只是,萬一無法救活,你應該知道後果的”
王國慶聽到這話,那裏還敢擅作主張,只能將目光不斷在蔡少芬和計強身上游離。
王國慶,恐怕沒有想到因爲自己的一念之差,最終導致住進新生宿舍樓的學生頻頻出事,甚至最後自己也被依法拘捕。
在衆人的注視下,蔡少芬再次將冷漠的目光抽到了即將死亡的計強身上。
說實話,蔡少芬對計強沒有任何一絲情感。
畢竟他見過的死人太多,太多,甚至他曾經親手將整個福利院的人幾乎全部殺死。
若是這些人知道了蔡少芬的過往,恐怕會當場嚇昏過去吧
就在蔡少芬觀察的時候,我在計強被鋼筋戳開的窟窿中看到了一隻粗壯的血種。
血種僅僅露出一條尾巴,至於腦袋以及身體的其他部位依舊在計強的身體裏,由於血色的遮掩以及周圍衆人的恐懼,導致他們都並沒有發現這個神奇的物種。
我看到了,蔡少芬自然也看到了。
他在心裏嘀咕道:“難道此人也是尊者大人佈下的一步棋子若真的是這樣,恐怕我還不能讓他死。”
就在蔡少芬打算出手救計強的時候,卻再一次收到了血禍尊者的命令。
“孩子,不必救他他本是我選中的人,可是他逃離了自己的命運,那他就該死。”血禍尊者的話語無比冷漠,一時間竟然讓蔡少芬有些不適應,畢竟之前血禍尊者的聲音一直很是溫和。
不過,蔡少芬並沒有違背血禍尊者的命令,而是眼睜睜的看着計強死在他的面前。
計強死後,蔡少芬從計強的身體裏取出了血種,然後解決了長交大學剩下的瑣事後,便回到房間,詢問血禍尊者接下來自己要做的事情。
面對蔡少芬的詢問,血禍尊者吩咐道:“帶着這條血種去夜燈村,尋找它想選擇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