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你要相信我們的兒子。他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絕對不會!”老婦人的話語中充滿了溺愛的語氣。
聽到這裏,基本上可以確定:老夫婦確實知道徐偉強的藏匿地點。
廖警官暗笑一聲,衝我豎了一個大拇指。
至於,站在老夫婦身前的李元生則是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我,似乎根本不相信我居然成功讓老夫婦說出實情。
“咳咳!”我猛的咳嗽一聲,打破空氣中的沉寂,衝着痛心疾首的老爺子出聲道:“老爺子,詳細說說吧!畢竟,你總歸要給警方一個合理的解釋。”
“好!”老爺子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倒吸一口冷氣,沉聲道:“三位警官,偉強同我們夫妻二人的關係確實不是很好,至於是何原因,我之前解釋過了,就不再提了。”
“經過那次去市裏探望偉強的經歷後,我們夫妻二人確實對偉強比較失望,但他是我們的兒子,是我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即便他真的要同我們斷絕關係,我們也絕對不會不管他。”
“差不多半個月前,偉強終於在離家整整一年後,回家了。我們夫妻二人自然是十分高興,所以做了很多偉強喜歡喫的菜,然而偉強在喫飯時,竟然三番五次產生嘔吐感。”
“說真的,我當時非常生氣。畢竟這些菜全部都是我們夫妻兩個精心準備,被人這般嫌棄,而且這人還是我們的兒子,想想都令人感到心寒。”
“不過我家老婆子似乎看出了什麼,於是衝偉強問道:‘偉強,你是不舒服嗎?’,聽到老婆子的詢問,這孩子嘴上說着沒事,可是眼眶中的淚水卻不由簌簌流下。他猛的衝我們跪了下來,哭泣着說道:‘父親、母親,我......我殺人了!’”
“當我們聽到這話時,我和老婆子當時就嚇到了,甚至感覺整個人都要窒息一般,現在是法制社會,我們儘管讀過的書不多,但也知道殺人者究竟要承受多重的刑罰,說不定要在那個地方待一輩子,”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偉強這一輩子可就真的徹底完了。我身爲他的父親,絕對不能眼真真的看着我的兒子完蛋,我當時就打算去到處求人。”
“可是,偉強卻攔住了我,同時抹乾淚水,衝我和老婆子說道:‘父親、母親,你們不要太過擔心,我有一個朋友告訴我,他會讓我安然無恙。只不過,需要我做一些,一些對我而言很容易辦到的事情’”
“儘管我當時出聲追問,可是偉強並沒有告訴我他的朋友究竟是誰?要他做的事情究竟又是什麼?”
“次日清晨,老婆子去叫偉強喫早飯,然而偉強早就沒有蹤跡,直到去了房間後,纔在他的桌子上發現了,他留下的一張字條。上面寫着:父親、
說到這裏,老爺子深呼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抹極度無奈的神情。
稍頓片刻,老爺子繼續道:“自從偉強離開後,我和老婆子便過的提心吊膽,生怕有一天警察親自押着偉強來到我們身前質問。然而,還真的是驗證了一句老話:怕什麼,來什麼。”
“偉強離開一週後,果真有警察來到村裏。”老爺子說到這裏,不由將目光投到李元生的身上,顯然老爺子指的人便是李元生。
“雖然李警官自從來到村裏後,並沒有同我們過問偉強的事,可是我們發覺,他總在我們房屋附近轉悠,定然是爲了偉強的事。對此,我們二人不由更加擔心偉強,於是偷偷的給他打了幾個電話,然而我們聽到的卻是‘對不起您撥打電話是空號’幾個字。”
“一直聯繫不到偉強,我和老婆子彷彿要瘋了一樣,不過爲了避免在李警官面前露出馬腳,所以我們必須在白日戰戰兢兢,只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相擁痛哭。”說到此處,原本堅強硬朗的老爺子眼眶不由變得溼紅,彷彿下一秒便要哭出聲來一樣。
其實,他們心中的難處我能理解,畢竟這麼大歲數知曉兒子極有可能是殺人兇手,這讓他們夫婦二人的內心深處,時刻積壓着極其複雜的情感。
廖警官和李元生聽的不由感慨連連,不過並沒出聲打斷,而是繼續豎耳傾聽。
我也亦是如此。
“就在昨天下午,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但當我接通後,卻發現是偉強的聲音。他喚了一聲爸、媽後,便哭泣起來,從我們訴說自己的難處,同時表明晚上要回家!”
“聽道回家,我們夫妻二人第一反應自然是高興,然而下一瞬,內心所有的驚喜全部支離破碎,因爲現在是特殊時期,如果偉強回到家裏,勢必會被李警察發現,到那時候,恐怕偉強定然會被帶回警局。”
“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發生,於是同偉強商議後,終於想到了一個完美的解決辦法。只可惜,當偉強深夜返回上陽村時,還是被李警官察覺到了,最終迫於無奈,我們也只好硬着頭皮將偉強藏到了院落中的地窖中。”
說到這裏,老爺子的聲音戛然而止。
廖警官聽後,連忙出聲道:“二位,這麼說來,徐偉強此時就隱藏在院落的地窖中?”
“呼!”老爺子深呼了一口氣,旋即重重的點了點頭,至於老婦人則是連忙衝着我們三人跑來,然後直接“撲通”一聲跪倒地上,一個勁的衝我們懇求,還真是讓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廖警官儘管有些動容,但還是沉着臉,道:“兩位,請你們務必放心。倘若這件事情真的和徐偉強沒有太大的關係,而且他願意提供相關的線索信息,我相信他會從輕處罰的!”
徐偉強的父母聽後,連連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