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幽冥守靈人 >第五十章 午夜追兇
    “別怕,有血有肉,證明是個活人就是裝神弄鬼追”何大捏緊雙拳,忿忿然說:“今晚,我不信抓不到你”

    大樓設置的鐵絲網是特製的,每一個魚網眼結節處,都直刺出尖銳鋒利的鐵錐,好比萬把匕首垂直於網上

    一位技偵在監控室裏回看着前幾分鐘裏這雨衣人爬過鐵絲網的錄像,只見這雨衣人動作靈活敏捷,且詭異異常,爬過鐵絲網時爬一道便撕出身上一片皮肉,軀體劇烈疼痛的讓他自然反應陣陣扭曲,可每一下扭曲過後,黑暗影像中的雨衣人卻是對着月光仰天張嘴大笑

    技偵高手什麼黑暗視頻沒看過可這場面,讓他臉色煞白冷汗直流。

    這瘦小個衣雨人像末日狂奔,跑到馬路中間,展開自已的雨衣,展開人皮骷髏,嚇得一輛半夜接單的出租車司機魂飛魄散,一個急剎停在馬路中間。

    雨衣人張開大嘴笑着步步迫近,司機直打哆嗦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雨衣人揮手示意司機下車,司機抖得像篩糠似的剛剛爬了下車,雨衣人便抱了人皮骷髏,把它輕輕放在副駕,還貼心地繫上安全帶,大踩油門疾馳而去

    何大一行人幾輛車也箭一般緊跟而上

    出租車司機被剛纔那一幕嚇得跪在路邊直乾嘔

    車一路飛奔在城西公路上,一直到了無人的嶺南清風地帶

    又是這最近三條人命,怎麼都跟這扯上關係

    只見雨衣人車還沒停穩,便跳出來,抱了副架上的人皮骷髏,摟得緊緊地嗚嗚嗚哭起來。

    此時,烏雲掩星月,天邊閃過一道紫色的閃電轟隆隆雷聲滾過。

    何大他們的車遠遠地停在路邊,一行人慢慢步行迫近,大家都儘量不發出任何響動。

    嗚嗚嗚的哭聲淒厲,幽怨,綿長突然,厚厚的雲層像被誰撕開,中間漏出一輪慘白的月光,那麼大,那麼白,那麼圓七月中旬了中元節在即了

    雨衣人擡頭看着月光,突然爆發大笑,笑着笑着,又嗚嗚飲泣。大家聽得直起雞皮疙瘩

    何大突然撥槍上膛大喝一聲:“不許動裝神弄鬼轉過頭來”

    雨衣人轉過頭來,雨衣帽下,幾縷長長的粘糊糊的頭髮貼在臉上,瘦得顴骨高聳面龐眼窩凹陷,月光下形容枯槁活像一具乾屍

    “去你的裝神弄鬼,放下屍體,過來”一位刑警喝斥道

    雨衣人卻猛然轉身,動作異常迅猛地把人皮骷髏一拋,便沉入河中。何大一行人衝上去,雨衣人沿着河邊撒腿就跑何大不再跟他耗了,跑了幾步便縱身一個飛撲,把這瘦得猴似的雨衣人撲倒在地

    渾身的傷,加上何大這實實在在的體重一壓,痛得雨衣人渾身顫抖,口中卻孩童似地哭喊着:“姐姐,姐姐救我”

    人皮骷髏,就這麼消失了。連蛙人也出去,撈了一天一夜,無果

    這麼一條小河涌,一個骷髏,能流去哪了呢

    黑夜竹林裏,七七四十九個倒下了的神主牌,忽然同時抖動起來

    盲見和老蜜臘慌忙唸咒應對。可那麼明顯,七十七年的禁咒已經失靈,任他們怎麼念,這七七四十九個神主牌越抖越厲害,排行第一個的突然立了起來,搖晃了幾下子,便穩穩當當地立在那了

    盲見與老蜜臘互

    相看了一眼,驚恐萬分

    然後,一個接一個,四十九個無主牌位,都囂張地穩當地立在小屋裏的神臺上

    這狀況盲見和老蜜臘百年人生何曾見過

    “澈兒,澈兒呢”說完,盲見吐出一口鮮血

    陳澈揹着安彌,在幽彌小苑門外徘徊了好一陣子,還是繞了一段路,走進對岸的竹林深處

    安彌在伏在他背上,從一陣暖烘烘的夏夜熱風忽然進入涼嗖嗖的一片,腳被一片新鮮的竹邊葉鋸了一下,便醒了。

    張開眼睛的安彌倒吸一口冷氣幽幽的無邊的竹林裏,滿目是幽冥涌動,彷彿張大流血的黑洞洞的眼睛,時刻都在壓抑不住的姿態要一涌而上把他們吞噬下去

    “這是哪裏”安彌閉上眼睛,繼續伏下。

    “不怕,這是竹林裏。”陳澈本想拍一拍她安慰安彌,卻不想手就拍了拍她的屁股,陳澈一陣害羞:“呃,對不起。”

    “沒事。這,這就是我到晚上才能看見的竹林裏頭”

    “對。我帶你去見盲見祖師。你一個人,不好呆在幽彌小苑了。”陳澈說。

    “我可以睜開眼睛嗎到處是幽冥,是真的嗎還是幻像”

    “你都看到了”

    “是。遍野都是。媽呀。”

    “你怕就別看,不怕就張開眼睛看,看個習慣就不會再害怕了。”

    “我爲什麼要習慣”

    “因爲只要第一次看到幽冥,便一輩子都會看到。”

    “我的媽呀”

    “習慣了就好。”

    “我的媽呀還要習慣”

    “到了。下來吧”

    “不不,進門了再說。”安彌看到了,一間方型的小小的青磚房子,是那種古老簡單的民房,不打樁只弄個地基就建起來那種。

    進了門,裏面黑乎乎。地,是黑泥地,桌子,是黑檀木。只有豆大的一點油燈。

    還用油燈

    老蜜臘扶了一個老頭,就站在神臺前,安彌一眼就認出來了。

    “盲見公公”

    盲見慢慢轉過頭來,似乎很傷感,“坐吧孩子。”

    陳澈搬了一張椅子給安彌坐下,安彌這纔看見豆大的油燈下,盲見嘴角有血跡

    “盲見公公您怎麼了您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小安彌長大了。安可兒也可以瞑目了。”盲見嘆了一口氣。

    “瞑目不外婆不會死的外婆不要死,我就只剩下這麼一個親人了。”

    “該來的總要來,該去的終要去。到那時候,你也別太傷心。”盲見拍拍陳澈。

    陳澈一個激凌,不是在說着安可兒嗎怎麼會叫我別傷心

    “祖師,您,您沒事吧”陳澈也看到盲見嘴角的血跡了。

    盲見搖搖着說:“安彌,你第一回見我的時候,其實我早就應該不在人世的了。”

    “啊”安彌與陳澈同時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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