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全家,疑點重重。每天都有錢給孩子們,誰放進去的,通過什麼渠道
“這分明是茅山術,障眼法而已,要不醫院怎麼會兩次發現雙胞胎用假錢”陳澈說。
“不。”安彌陷入更深層次的思考,“要是簡單的茅山術,爲什麼這些錢總是溼漉漉爲何偏要用冥幣”
“你是說是霍全或他老婆拿回家的”
“應該是。”
“他們在仙涌的深淵裏。不可能。”
“城市地下水道是通的,我已經把全圖畫出來了。”安彌肯定地說。
“這個”陳澈再接上另一個疑點:“帳單上記錄着接濟金額,一百多萬後都有諾少二字,是不是顧諾”
“極有可能。我在相冊裏看到霍全曾經嚴重受傷,接濟金額這麼大,應該,很大程度是因爲那一次受傷。”安彌繼續推理。
“那有沒有可能,霍全那一回受傷,是因爲顧諾,因而顧諾一直接濟他。”
“有可能。”安彌忽然停了腳步閉上眼睛,幾秒鐘之後猛然張開
“怎麼了”
“如果這樣,霍全和他太太,區倩,和美籍華人gregary,全是跟顧諾或多或少,有關係”安彌眼睛水晶一樣透亮
“這麼說,有人,或者有幽界裏,有幽螢要對付顧諾”
“可顧諾好像什麼都不怕,他總是一點事都沒有”
“還有一個叫顧沐的,你認識嗎”陳澈問。
“知道,見過,是顧諾的競敵,雖然同是顧氏家族的。顧沐怎麼了”
“這人,很妖且手法,並不是我們能知道的。”陳澈想起顧沐在霍全詐屍的那天晚上離開落日山莊時,月光下拖着逶迤的長蛇陣,那讓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想到這,陳澈心頭一震,說:“霍全太太的死,是顧沐”
“爲什麼”
“那天晚上在落日山莊,霍全詐屍到來,我趕霍全離開。霍全太太便瘋了似地往回跑。緊接着,是顧沐開車走了她的人皮骷髏就是在日落大道上被發現的”
安彌腦子亂得嗡嗡作響,可她得把所有猜測的和想到的都先說出來,大家再判斷。
“還有一點,今天在霍全家,我最想找到那個牙色的盤子,能轉動亞諾星際的反光射線的盤子那又是什麼爲什麼要轉動射線那些射線很詭異,是什麼陣法嗎如果是,誰佈下的”
“可沒有,我們見不到這個東西。”陳澈忽然異常緊張地看着安彌,說:“到了這,我覺得,這個局好大我們從一直以來對付幽螢的層面,忽然就變成了整個深淵然後這深淵,跟整座城市的地下世界有關,而且,似乎有人或者說,還有什麼其他力量在操控”
“對老爺子,顧氏”安彌一說,兩人便驚訝對視
“好亂,這局實在布得太大了,我們得,理出頭緒理出邏輯。”
“是因果”陳澈篤定地說,“是因果。”
“具體點,學長我們要設法弄清的事有:第一,亞諾星際布了什麼陣,爲什麼”
“第二,幽彌小苑是什麼陣,爲什麼”陳澈說。
“第三,幽彌小苑、幽螢、與顧氏,有什麼關係”說到這,兩個都興奮起來
“第四顧諾跟顧沐的恩怨”陳澈說
“對從第四入手,因爲只有第四,是人,這比較容易下手”
天啊這些天來亂七八糟一宗又一宗撲簌迷離的靈異事件,終於串出一條線來了還找到了一個相對靠譜的切入點。
兩個人長長吐了一口氣忽然發現兩人坐在空無一人的巴士
裏司機因爲座位高,咋一看以爲自已坐在一輛無人城巴里
終於到了嶺南清風站,兩人低頭啥也不看,匆忙下車。
沒有路燈的新路,他們倆都開了手機電筒,一路走安彌還打開了搖滾音樂。
終於到了幽彌小苑門前,安彌說:“陳澈學長,其實我還有幾個問題要問你的。”
“明天再問吧。今天信息太大,也太晚了。”陳澈笑了笑,拍拍安彌肩膊。他也很疲勞,他必須馬上回去了。
此刻,陳澈總是想到雙胞胎姊妹那開始發青的臉色這種時候,保存一個人的陽氣,比什麼都重要
安彌飛快按了0404密碼鎖,開了大門,奔上二樓,像往常一樣,經過一層上了銅鎖的大門連氣不透一口便衝上樓梯
福琳正認真地在一個透明的箱子裏擺弄十幾枚銅錢,看見安彌氣喘吁吁地回來,頭也不擡說:“小沙彌回來了”
“嗯,福大人,今晚不去談情說愛這麼早回來在幹嘛”
“佈陣。”
“喲”安彌好奇了,認真地看了箱子裏,是一搓搓柔軟的頭髮織成的小繩子穿起十幾個古代銅錢,還小心翼翼地往上面粘着什麼,便問:“這是什麼”
“這是通魅,十七個。這些是童子眉。”福琳把一條細得看不見的短毛粘在指腹上給安彌看。安彌眯了眼睛纔看見。
“這童子的眉毛幹啥呀”
“這古代銅錢,經過千百年歷代人的手,是陽氣最甚的物件,再粘上純陽童子的眉毛,便能抑制陰氣流動”
“你懂這個啊”安彌疑惑地看着福琳。
“清代國師後人我不懂誰懂可我真的全忘了,現在正在努力地查查家族遺傳的寶書,一點一點地回憶起來。”
“那完了,你們家那位國師福寧康,不是被大清遺老追殺,說水平不行累及了大清國運嗎”安彌覺得這東西是不是太玄乎了
“大清滅亡與我們福家水平無關,那是它氣數已盡我今晚還需要研究活符的畫法,將陰孽之氣引入封魂陣,然後找真陽涎封死陰脈,那麼怨念便能困在小七關中了。”福琳一邊細心地把眉毛貼上通寶銅錢,一邊說。
“說得像模像樣兒的,什麼叫真陽涎”
“人吐出來的血涎。”
“我去”安彌覺得噁心死了,“神叨了,你往哪取的童子眉毛”
“我失身了,拔你的”
“去那福大人又打算往哪找人給你吐個血什麼的”
“放心,有志者事竟成,不行小拳拳錘你胸胸自個兒吐一個。”
安彌笑着把福琳按了牀上亂打一通,說:“啊對了,今天我長本事了,我竟然用怨念,把我後媽給摔樓梯了,頭破血流”
“啊這陰氣重怨念生,小沙彌你得小心。”福琳警告她。
“唉什麼幽界之眼,什麼陰氣重怨念生,都是什麼鬼別再給我添新的信息量了,我最近遇到的解不開的難題和疑惑有好多好多。我跟陳澈都覺得,應該從先從人身上下手,一點一點地去弄清楚,再解決我們先別碰不熟悉的幽冥界。”
“這跟人有什麼關係跟人有關係的,警察都能處理入住第一天,就是幽冥跟幽螢在搗的鬼你連深淵都去過了,幽螢困在那,可已經能脫肉身而重組出來害人了不是還有疑問嗎”
“不知道還是理不清。但至少,我覺得,這裏錯綜複雜,不一定,就光是幽冥幽螢有問題。或許,人的問題,更大。”
“忌惻忍ok”
“行,睡覺吧。”
福琳可不,她還得對照着寶書研究,怎樣僞造一個小七關,讓冤魂遊弋此中,永世難覓出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