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沒有感覺到安彌在拼命地掙扎,還以爲她興奮起來了,於是吻得更回洶涌。
可他不敢動手。他對安彌的焦慮是這段時間才發現出現的。而顧諾心裏十分清楚,他對安彌是不可能像對其他女人一樣即便撕掉對方全部衣物,最後動真格前一刻依舊能拂袖而去。
對着安彌,他肯定做不到。於是就這麼僵硬地強硬地吻着。
這一刻對着這個小學生,他竟然沒了這自信。
他會失控
想到這,伸上去的手便停在半空。可安彌沒了反應。
幹嘛了呢這麼快涼了我顧諾就這麼沒有魅力不對。
“喂小學生,喂安彌大師喂喂,顧賢救命”
安彌暈過去了
顧賢衝進來抽出藥箱,顧諾手忙腳亂,又是塗藥油,又是召來醫務處主管。
一通緊急處理,安彌終於緩過氣來,蒼白髮青的臉色,轉回暖色調。
顧諾顧賢都長長舒了一口氣。
這什麼情況
顧諾像做錯事的孩子,耷拉着腦袋很喪氣坐在粉色的牀邊。
醫務處的主責人員告訴顧總裁,這個女孩太虛弱,低血壓血糖,應該是餓暈了。
餓暈
對於衣食無憂的顧諾來說,這是奇葩的暈法
顧諾恨死自己了,上回脫臼,是營養不良骨質不健壯;這回居然是餓暈了而安彌也不止一次跟他說窮,和問他拿工資的事了。
可他從來不知道是一回事。
錢,對於顧氏來說,從來不是一件事。所以他對安彌說的這些話從來沒上過心。
安彌此刻像極了他牀頭的娃娃,正蓋着粉色的被子,睡在他粉色的枕頭上。他忍不住摸了摸安彌的小臉蛋,又抽回來狠狠地扇了自己的臉一巴掌。
“傻不拉嘰的顧蠢材”安彌醒過來,看到顧諾這蠢樣,虛弱地說。
顧諾又伸手過來,想抱安彌,馬上縮回去。
“顧蠢材,我總結出兩個問題來了。”安彌輕聲地說。
“什麼問題”顧諾沮喪着。
“第一,我一住幽彌小苑,便對你產生,性趣了;第二、你一對我產生性趣,我不是斷手就是暈了。”
那
“顧蠢材,我們五行不合,不能搞事情。”
這
不能搞事情
“可問題是,我們有搞過什麼事情嗎沒有啊”顧諾好冤枉
“還沒真搞事情已經搞成這樣了,要真搞事情,那會怎樣要不要我死”安彌最後一個字沒說完,便被顧諾吻住了小嘴巴。
只是輕輕一吻,又縮了回去,生怕小學生又暈過去。
安彌有點委屈。有他這樣欺負人的嗎隨便抱隨便吻的。
顧諾掏出一張銀行卡給安彌,說:“這是金卡,裏面對於你來說,有無限的錢,你隨便花。全部不用還。”
安彌一陣感動,突然又張開雙手繞着顧諾的脖子。顧諾都不敢想事情了,怕自己又衝動起來搞事情了又傷了脆弱的安彌大師。
可沒兩下子,兩個人又受不了了,安彌眉頭小皺,顧諾便輕輕地抱了安彌,緩緩地靠近她瘦弱的背漸漸地貼近她的小身子,一切動作小心得像鏡頭。
激動難捺,粉色牀上的兩個人兒,都十分不好受。
顧賢在外面,輕輕敲門,以示提醒,注意安全。
陳澈這陣子也沒顧得上安彌。
他忙於研究破幽彌小苑的淨寐陣。
當他在幽彌小苑方圓幾十米之外轉來轉去的時候,即使大白天也感覺到陰氣迫人,而且總是有隨時生髮而來的煩躁
作爲一名修道煉術多年的少年,這種煩躁是他從來未曾有過的。
他不知道這內裏,又是怎麼一回事。這種煩躁跟盲見祖師說過的“在幽彌小苑佈下淨寐陣”是毫不相干的事。
淨寐陣是讓幽螢入土爲安
他慢慢總結出來,他這煩躁或者就是福琳變得有毒,方術變得迷亂繼而憔悴的根源。
只是他們不知道根源在哪
一步一步來吧,就像安彌所言,人類一直對異界只會選擇壓制、困頓、消滅的方式,而這些方式,真的對嗎
越壓抑越反抗,越困頓地時積聚強大的反作用力,這道理其實一字般顯淺。倒不如釋放。
安彌逆傳統的思維,讓陳澈有種茅塞頓開之感。
於是,他決定要解開七十七年前佈下的淨寐陣
掩蓋了原因,是看不到爲何有今天的結果的,唯有打開,讓真相昭然即便幽螢變得更戾更狠
他爲此還在河邊跟福琳大吵了一頓
這應該是陳澈生平以來第一回跟人紅臉了。
“你知道什麼叫淨寐陣嗎你明白前人佈下淨寐陣的苦心嗎”福琳激烈反對,簡直要指着斯斯文文的陳澈破口大罵起來。
“你連功力高深的師父也不相信,倒是跟小沙彌一樣的見地她年紀小思想簡單心靈脆弱,把幽冥幽螢都當人辦了你要把它們的怨氣都放出來,這世界,不成世界了你懂不”
“你說的,我一直都這麼認爲。可是,七十七年的禁咒不是一樣失靈,幽界之門不是一樣打開了嗎”
“打開又怎麼樣好在有這些陣法在,幽界之物除了特殊的日子,怨念特別深的能出來遊蕩之外,其他的還不是一樣好好在鎮在深淵所有佈下的陣法,不能破一個都不可破只能不斷布更多的陣法,才能把怨念困殺”
福琳氣場十足,氣勢洶洶。
陳澈這才發現,原來他很怕女人,尤其是福琳這樣的女孩子,他真的被她罵來了又走了,好幾回。
這下過來破陣,他得偷偷地來,趁福琳不在的時候來。
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