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賢站在門口,感受着病房裏的溫暖、平靜。
他椅在門邊看着自己的腳尖,忽然,走過來一雙精巧的休閒鞋,往上,是一雙完美的小腿。
是福琳。
顧賢沒有接福琳的目光,酷酷地看着走廊盡頭,說了聲:“你好。”
“哈,你好、酷啊顧賢哈哈。”福琳逗一逗顧賢,便適可而止地指了指了門內,做了個鬼臉俏皮地說:“恩愛中嗎”
顧賢不自覺又笑了一個。
“多笑嘛,板着臉幹嘛誰都沒欠你的,哈哈。”福琳爽直地說。
“嗯。”顧賢想想也是,於是繃緊的肌肉,又慢慢放鬆了。
“顧賢,最近,多小心,或許有人要害你家顧總裁呢。”
“嗯。”
“他最大的仇人是誰”福琳問。
“到處都有。都不是些什麼好人。”
“最想他死的人,是誰”
“到處都有。都不是些什麼好人。”
“我去你能講人話嗎我是認真的,希望解開其中難點。你不知道顧諾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福琳急了。
顧賢看了一眼福琳。此刻,福琳臉上那美得逼人眼的豔光彷彿收斂了些許,她眼神清澈一臉誠懇。
不知道爲什麼,顧賢覺得福琳現在比幾天前美豔不可方物的樣子,柔和了許多。
是我的錯覺嗎顧賢想。他很喜歡現在這樣子的福琳。
於是也看着福琳,說:“不用擔心。”
對顧諾的力量,從來不曾懷疑半分,一向十分信服。當福琳說出這樣的話,他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從小到大,多少坎多少困難甚至幾多橫禍,顧諾總能一一躲過,或者直接就闖過去,他只需要跟隨。
“別像根木棍子似的”福琳不知哪來的脾氣,忽然用鞋尖朝顧賢的上五寸下五寸就一腳踢過來
顧賢莫名其妙挨這一腳,不由整個人微微一抖,強忍着尖銳的痛。
要是其他人,他早就動手把對方手腳扭斷,可是福琳
他硬受了這一腳。
福琳卻見好不收又來另一腳,“不能光忤在那等着主子吩附你懂嗎你家總裁有難這回你們可別麻木樂觀情況跟從前大不一樣”
顧賢冒着汗,也死撐着保持酷酷隊形,看着福琳。
“痛你就叫還裝啥low爆了生命尤關不是裝的時候”福琳恨不得踢他褲襠一下,讓他還裝大罵一句:“這一回你們的對方不是人類我能說的也就這麼多,反正你們小心”
說完,福琳轉身就要離開。
此刻,顧賢卻開口了:“諾少,最大的競敵,應該是顧沐。”
“啊顧沐”福琳腦子不夠用了,問:“顧諾,跟顧沐,是什麼關係”
“他們都是顧氏族系的不同分支的新一代領軍人。他們的父親,是堂兄弟。顧沐能力很強,諾少卻自小被指爲顧氏各集團的掌舵人。顧沐一直在國外,現在回來,極可能是奪顧氏掌舵權。”
福琳萬萬想不到,顧諾最大的競敵,會是顧沐可是,憑她日常與顧沐相處,她覺得不是這樣子的。
顧沐謙和有禮,溫文儒雅,跟顧諾這霸王似的個性風馬牛。而且從來沒看見過顧沐跟人家爭什麼的。
他總是讓。開車也讓,走路過門都是讓,連坐個電梯他也是謙讓別人先上。
這樣謙遜的一個人,跟霸王一樣的顧諾競爭個什麼呀而且顧氏那麼大,得一角已經是不得了了,要掌舵權來幹嘛
bsp;“有一件事很重要,你必須跟我講一講,就是顧諾,爲什麼要接濟霍全”福琳搖一搖頭,她得學一學小學霸安彌,不要發散思維,回到主線上來詢問。
顧賢頓了一頓。
“你必須告訴我,你知道一連串的命案,都是直指你家諾總裁的。有人要害他,而且,是要害死他。”
“這個,諾少知道。”
“他知道有人屁用你看他現在都平白無辜地就暈掉了不省人事。你來說,霍全”
“那是因爲霍全丈義爲顧氏擋了一劫,受傷了。諾少後來知道了,就救助他。”
“那霍全爲什麼要爲顧氏擋一劫”
“因爲他家病人好像很多,生活成問題。”顧賢回答說。
“人皮骷髏的弟弟,有嚴重的精神病,長期需要治療,花費不菲;霍全一對雙胞胎女兒有馬凡氏綜合徵,也是花費巨大。”福琳告訴糊里糊塗還在裝酷的顧賢。
“什麼什麼是人皮骷髏”顧賢終於露出驚訝的人樣來了。
福琳不由分說又踢他一腳,這回顧賢不裝了,痛得呲嘴咧牙。福琳笑了,說:“看你還裝酷,其實是太盲目人皮骷髏是霍全妻子,我接手的第三個檢驗對象,遇害後全身只剩下完整的人皮和骷髏然後跟霍全和gregary一樣,詐屍了,屍體都不見了”
“啊”顧賢這可驚訝了。這些事,外界完全不知道“你說真還是假”
“大白天,我騙你是小狗。說回霍全,這麼說,他年初的時候,在醫院渾身是傷原來是爲顧氏擋的嗎”福琳問。
顧賢一怔:“你怎麼知道這事”
福琳逼上一步說:“那,他的腎呢”
顧賢想不到福琳連這事也知道
“你瞞不了我的,按照他疤痕的癒合走向記錄,他是被取腎了,不是被移植了我摸過他的屍體,疤痕裏面,是空的。”
福琳字字句句清清晰晰,顧賢不禁掌心冒汗。
這件事,他覺得十分殘忍
可是,這是顧氏的祕密,顧賢知道什麼能講,什麼不能講。
他閉嘴不再說話了。
看着他又酷起一張low爆了的臭臉,福琳又踢了他一腳。
“我會查的”
說完,福琳甩着一雙大長腿大步走了。
顧賢這才掏出手帕,擦擦他的紳士汗。
女人
病房裏。
安彌輕聲地跟顧諾說,“能告訴我嗎我們要知道,何人對你怨念這麼深”
“什麼怨念小傢伙看小說太多了吧家族爭奪尋常事。表面和諧,暗地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是說,霍全的腎,去哪了”他們剛纔都把福琳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的。
“老爺子那。”
安彌忽然翻過身來看着顧諾,這意料之外,但也不是太難猜怪不得老爺子一直坐輪椅上,但起來拽鐘擺的時候,他又突然像沒事一樣。
原來,他是移植了腎臟,小心翼翼而已,其實傷口早已經癒合,移植的腎臟也早已經適應。
“他自願的嗎”
“我不知道。”顧諾誠實地說:“我後來知道了,只想補償他的損失。”
“誰找霍全去做這件事的”
“我不知道。”顧諾摟着安彌說:“小學生,讀好你的書,大人的事,你別管。”
“嗯”
點着頭,安彌心裏卻想:我一定要再去落日山莊一趟,然後順便開走變形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