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萌追問,木冬只說是請來給蕭天擎療傷的,旁人也不好過問,只好讓她們進房。
畢竟,木家姐妹在蕭天擎身邊很久,傅萌經過上次大家對付黑蛇的事情後,也都不敢管她們。
至於羅嬌嬌,則只有哭哭啼啼,這會兒早就六神無主了。
不過木冬帶回來的這個人,實在是有些與衆不同。
一身淡黃色的漢服襖裙,外面罩着翻毛大氅,半扎發,後面披散着及腰的黑色長髮。
甚至臉上還蒙着面紗,怎麼看都像是穿越來的。
不過現在很流行穿漢服學古人的,因此傅萌也沒有太過疑惑,只是隨時注意着房間,有什麼狀況也好直接衝進去。
好在直到晚上都沒有問題,她這才緩緩鬆了口氣。
而在房間裏,蕭天擎卻幽幽轉醒。
他是被頭髮掃在臉上的感覺弄醒來的,睜開眼的時候,隔着一片髮絲,他感覺到有人在他身上推拿。
他看不太清楚,但能感覺到那小手在身上來回推動,他暗想肯定是木春,也就沒再多言。
但是當他又閉上眼睛沒多久後,他卻感覺出了不對勁。
他竟然覺得體內好大一多半,原本胸口的悶着的感覺幾乎沒有了。
而那個小手所過之處更是神起,竟然隱隱發熱,彷彿有輕微電流劃過,舒服的很。
同時,手法也跟木春不同,他體內的氣血甚至跟着對方的動作流動。
這是高手啊
蕭天擎努力擡手撩開面前的髮絲去看,卻見對方戴着面紗,只能看到一隻好看的杏眼。
那眼神很專注,卻沒多少表情,除了認真之外,看不出其他什麼情感。
忽然,她一甩髮絲,把所有髮絲從蕭天擎手裏收走。
緊接着,她一言不發的取過一個布包,打開裏面的袋子,然後拔出一根根銀針。
蕭天擎知道對方也發覺他醒來了,於是問道:“我說美女,那個你是誰啊我是穿越道古代了嗎”
“油嘴滑舌”說着,那蒙面女子忽然閃電般出手,噗的聲紮在他百會穴上。
蕭天擎也見過人鍼灸,可真沒見過有直接扎百會穴,而且下手還這麼狠的。
他慘叫了聲,說道:“輕點輕點,你是誰請來的啊,我不記得有認識你這樣的神醫。”
“華而不實”蒙面女子又是一下,直接紮在蕭天擎胸口的天池穴上。
這一下又是一聲慘叫,這也太狠了,處處都是大穴啊,也不怕給扎死啊。
蕭天擎扭頭看了看,房中沒有其他人,他只好說道:“有話好商量,不要下黑手。我可以付你雙倍佣金,換你手輕一點點。”
“俗不可耐”美女又是一聲,接着照着膻中穴來了一針。
她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總之她扎的針分外疼,一針下去能讓人昇天的那種。
蕭天擎已經無力喊了,雙腿一身,挺屍在那,說道:“來吧,盡情的施展你的才華吧”
噗哧,蒙面女子似乎笑了,但聲音一發而收,速度極快,彷彿根本沒有笑。
蕭天擎感覺自己體內紊亂的氣息不斷的被控制下來,心中這才大驚,知道面前此女怕是高手中的高手。
他忍着痛一邊配合,一邊問道:“你也是學武的嗎爲什麼對治療內傷這麼有心得”
蒙面女子沒有回答,依舊毫不留情的在他身上下針。
蕭天擎嗷嗷的叫上一聲,又說道:“你一定很漂亮吧聽說太漂亮的人戴面紗,是怕引起混亂。蘭陵王你知道吧他男生女相,還很漂亮,怕被敵軍肛,所以戴着面具”
蒙面女子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前面幾句還像個樣子,後面幾句就太過了。
“粗鄙不堪”她忍不住罵了句,又紮了針。
蕭天擎嚎叫過後,繼續道:“說來奇怪,上次我明明也捱了一掌內家掌,可什麼事都沒有。而這次捱了一掌之後,卻分外嚴重。”
“因爲上次的內傷已經留下了隱患,而這次的傷反而讓你把淤血吐了出來,但因爲你沒有及時控制體內紊亂的氣息,所以造成了持久破壞。我剛纔
蒙面女子果然厲害,竟然能查出蕭天擎之前就受了內傷,這次反而是因禍得福。
“多謝美女,看來我這一掌挨的恰到好處。嗨嗨”蕭天擎笑了。
蒙面女子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這時候還能笑出來,她忍不住搖頭道:“是你命大,你新近中的這掌應該是鐵砂掌,有名的硬氣功,只不過不知道爲什麼沒有打斷你的肋骨”
“因爲我骨頭硬啊,我這人有四硬,你想知道嗎”蕭天擎嗨嗨笑了笑。
蒙面女子沒有開口,似乎也來了興趣。
蕭天擎隨口就道:“命硬、脾氣硬、骨頭硬,還有下”
他差點說出口來,那蒙面女子一針就紮在他的下巴處的穴道上,他出口的話直接變得無聲無息了。
他愣住了,鍼灸竟然跟點了啞穴似得,他竟然張口結舌。
原來這鍼灸紮了一處控制聲帶的經脈,讓他聲帶僵化,說不出一句話來。
其實他想說的是下盤硬,而不是下面
“齷蹉”不過蒙面女子卻是誤會了。
明明是你自己想歪了好不好
接下來他不能說話,蒙面女子也不說話,只是一直扎啊扎的。
不過蕭天擎的腦子卻一直在思考,苗叔爲什麼拍了他一掌,卻要留他到半個月後決戰
原本他以爲苗叔等他養傷,是個君子。可現在他已經知道,對方當時就已經給他留下了內傷,這顯然不是君子所爲。
難道是想讓他死的痛苦點可也不必如此啊,直接吊起來打,天天揍個半死不就行了
正如自己以前所想的試探嗎可如果試探的話,沒必要一掌打出內傷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心想只能等十五天後再去問了。
不過現在也沒十五天了,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就能再見面了。
這次還真要感謝鑽土偶,要不是他,他的內傷怕好的沒這麼快。
內傷這東西很嚴重,並不只是簡單的臟腑受損,而是體內的血氣亂了,埋下了隱患。
可能忽然暴斃,也可能落下癱瘓,至於其他的病症就多了。
比如來個結腸炎,或者來個胃穿孔甚至是心肌梗塞這種玩意,習武之人平時可很少,可也頂不住內傷啊。
他暗罵老狗猖狂,回頭一定要教你做人。
蒙面女子見他臉色發狠,把他脖子上的針拔開,不滿的說道:“只不過給你點小懲,你就恨得牙癢癢難道你就這麼點氣量嗎”
“你誤會了,我與人相約十日後切磋,可那人卻先給我留下隱患,簡直可惡。”蕭天擎覺得苗叔嘴上說是不會趁人之危,私底下卻一掌拍出他內傷,實在是僞君子。
蒙面女子略微沉吟了聲,這才說道:“對方的功夫顯然比你高多了,你爲什麼執意切磋你就不怕被對方打死嗎”
“大丈夫何患生死我答應與他切磋,無論生死成敗,那都是君子協定。期間,他不會騷擾我的家人,我也會如期赴約。可他先埋下定時炸彈,說明沒安好心,我不能不防”
蕭天擎咬了咬牙,心裏一陣發狠。
既然苗叔不仁,那他就沒必要再遵守君子協定了。
回頭讓兄弟們藏好,比武的時候乾脆羣起而攻之
不行不行,那就是個老頭子,這樣做也太丟人了。
到時候還是自己拼死一戰,要是對方執意要他的命,那也只能認命。
蒙面女子說道:“算了吧,你乾脆去給對方跪下磕頭認錯,說不準人家善心大發,就饒了你呢”
“呸,老子堂堂七尺男兒哦不,老子九尺怎麼可能去跪個糟老頭子打不過被他打死算求”
蕭天擎淬了口,胸膛劇烈起伏。
蒙面女子輕笑了幾聲,不再說話。
蕭天擎也覺得心煩氣躁,吸了幾口氣又說:“我現在還有最後一個辦法,就是去找一個很傳奇的女士,聽說她功夫高深,說不準可以幫到我。”
“那你爲什麼之前沒去找”
“我我我沒有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