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拍桌子大罵,他從前在獵人學校的時候沒少受蕭天擎庇護,因此感激在心,也一直當他大哥,分外敬重。
蕭天擎卻覺得多少有些不妥,想了想說道:“你來一趟也不容易,我不能不給你這個臉。這樣吧,我給陸雄一個與喬敏俊一樣的基金,讓他後半生無憂。”
“哎,天哥,我們陸家又不缺”
蕭天擎擡手製止他,說道:“不必多言,就當是你的面子啦。”
陸雄畢竟是喬家的人,讓他們後半生無憂是應該的。
“講究,來,我敬你”陸鳴拎着瓶子往前,高聲說道。
兩人又幹了幾瓶五糧液,頓時喝的醉醺醺的。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喝多了,肩搭肩,開始大唱無衣,以前在獵人學校就這樣,他們是全校出了名的刺兒頭。
“天哥,要不是你,我都回不了國。我心裏感激啊”唱着唱着,陸鳴又開始提以前的事情。
“休要再提,休要再提”蕭天擎一邊搖頭,一邊咬文嚼字。
陸鳴也搖頭,說道:“不行,不行,我一定要把我姐介紹給你。她可是這世上最優秀的美女,跟你最相配”
“不要,老子不缺女人。”蕭天擎搖搖晃晃的起身,拎了個酒瓶,下樓去了。
“你會後悔的”陸鳴說完,哇的趴在桌下吐了起來,隨後向後一趟,靠在椅子上睡了。
蕭天擎下了樓,步履蹣跚,哼着霸王別姬,搖搖晃晃的往外走去。
一直等在樓下的袁青衣立即上前扶住他,說道:“怎麼醉成這樣,從前從未見過你醉酒。”
“嗨,這不是虞姬嗎來來,讓大王疼你。”蕭天擎雙眼迷離,只覺得眼前虞姬嬌嬈可人,忍不住就上手亂來。
袁青衣臀部受襲,立即驚呼了出來,臉上也是一片緋紅。
“天擎,別借酒撒潑啊,討厭”袁青衣翻了個白眼,嬌嗔了句。
蕭天擎哈哈大笑了句,伸手夾住她脖子,拖着她走出去。
袁青衣含糊不清的說道:“你那戰友怎麼安排要不要我送他去玄武會所安頓”
“別跟我提那個地方”蕭天擎一把把她推開,大聲喝道。
“好好,那我再做其他安排。”袁青衣打了個趔趄,起身後趕緊改口。
走前幾步,袁青衣招了招手,立即有車開了過來。
侯家兄妹開車來的,車後座還有傅萌,袁青衣把他交給傅萌,然後上樓去安置陸鳴了。
這邊蕭天擎一進車後座,靠在座椅上鬆開了領口,拿着酒還準備繼續灌。
傅萌看他喝多了,立即一把奪過酒瓶,喊道:“別喝了,上面有信給你。”
“上面上面在哪”蕭天擎一頭扎過去,圍着傅萌左右端詳。
最後目光落在她胸脯上,“在這裏這是給我的嗎來來,我看看是什麼”
他一邊說着,一邊伸出兩隻手,嗨嗨笑着向前探去。
傅萌瞪圓了眼睛,驚呼一聲把他推開,大喊道:“酒醉心明,你少給我裝,小心我饒你。”
“哈哈,別動怒嘛”蕭天擎大笑了幾聲,又躺了回去,說道:“楠姐有什麼交代”
p;“她讓你做事收斂點,不要再搞出大動靜了。她說你的屎太多,擦屁股都擦不及”傅萌把話傳了過來。
蕭天擎一愣,拍着大腿喊道:“哈哈,粗鄙之言,粗鄙之言”
“很可笑是吧可笑到需要拍大腿對吧”傅萌氣鼓鼓的問,見他點頭,又喊道:“那你能拍自己的大腿嗎”
蕭天擎一低頭,微微一愣,趕緊把手從傅萌的大腿上收回來。
回到紫竹園後,蕭天擎又去泡了會兒溫泉,等出來的時候,酒已經醒的差不多了。
他有時候想醉,可真醉了,醒來的又特別快。
趁機撒酒瘋吧,人家又都知道他是清醒的,也只能作罷。
回到天字號小院後,楚璃正躺在羅漢牀上小憩。蕭天擎走過去,把滑落的羊絨毯往上拉了拉。
這一拉,最近神經有些脆弱的楚璃立即轉醒。
“你回來了”楚璃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然後撐着手坐起來。
“抱歉啊,驚醒你了。”
“沒事沒事”楚璃搖了搖頭,鼻子皺起,揮手在面前扇了扇,“喝了多少酒啊,酒味好重啊。”
“我也忘了,反正喝了挺多的。你喫飯了嗎”蕭天擎知道她最近情緒很不好,茶飯不思的。
楚璃點點頭,說道:“放心吧,我沒那麼脆弱,剛纔媚姐送了好喫的過來,我喫過了。”
“過年去梅園過吧”
“好,什麼時候去,我提前準備一下。”
“今晚就動身吧,不用準備什麼,梅園都有。”
“這麼快”楚璃有些反應不來。
蕭天擎摸了摸她的短髮,說道:“這邊的事情我讓柳媚處理,你去梅園看看梅花,散散心。”
“好,我聽媚姐說梅園的臘梅在過年的時候會大面積盛開,再下上一場雪,很美。”楚璃希冀的說道。
蕭天擎點了點頭,卻忽然發覺她的頭髮都變黑了。
她以前漂染着紅色,一副不好惹的樣子,現在戾氣褪了不少。
顯然經過這件事後,她懂事了很多。
忽然,楚璃一拍腦袋,說道:“哎呀,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這事兒耽擱了好幾天了,這幾天是事兒多,我就給忘了。”
說話間,她從羅漢牀上跳下去,在邊上的櫃子一陣翻找,最後找來一張便箋。
“找到了,給你”楚璃把東西遞過來,又說道:“那晚我在茶几上看到的,就一個地址,也沒寫聯繫方式跟時間,應該是給你的。”
蕭天擎接過來看了眼,瞳孔猛縮,拳頭當即握緊了起來。
“怎麼了”楚璃感覺情況不對,趕緊問道。又說道:“是不是耽誤你大事兒了”
“你什麼時候拿到的”
“就是就是姐姐去的那晚,我當時太亂了,一轉身就把這事兒忘了。”楚璃有些害怕的看着他。
蕭天擎揮了揮便箋,說道:“寫這個便箋的人,就是害死你姐姐的人。”
“什麼我要殺了他”楚璃一把奪過紙張,情緒激烈。
可她很快反應過來,盯着一張紙是報不了仇的,但線索就在紙上。
“東門橋鐘樓,那是個廢棄的鐘樓,我知道在哪”
“你留在這裏,我去”
“不,我一定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