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衣等他又一甩把刀片收回,這才接過來看了看。
“好涼”她手抖了下,差點把手裏劍掉了。
觀察了片刻,她沉吟着說道:“這應該不是單純的翡翠,這應該是寒玉,要不然不會這麼冰。”
“寒玉”蕭天擎沒聽說過。
袁青衣點頭道:“以前江北有個地產大亨,老婆在懷孕的時候吃了大量的補品,以至於孩子生出來的時候就有胎毒,久治不愈,後來有人出了個偏方,讓他高價購入一枚寒玉。起初大家都以爲他受騙了,結果那孩子身上的胎毒漸漸沒了”
胎毒多因爲母親在懷孕時進食偏熱的補品,比如人蔘鹿茸之類,也有可能是吃了大量的榴蓮芒果,總之就是熱毒外表,往往孩子頭頂生瘡,久病不愈
一枚寒玉就能壓制住熱毒,的確不簡單。
袁青衣又說道:“這寒玉一般指的是水產玉跟硬玉,翡翠是硬玉,本質上屬於寒玉。但真正的寒玉,卻不是這麼普遍,多數是開採自極寒之地,被寒氣侵透了無數年。不過江北的那塊寒玉入手清涼,沒你這塊冷。”
“翡翠多產自緬甸,沒聽說極寒之地有產這玩意的。”蕭天擎搖了搖頭,想不太明白。
袁青衣把手裏劍還給他,說道:“這東西太過邪門,看上去像是個暗器,你從哪得來的”
蕭天擎於是就把發現密室的事情跟她說了遍,把裏面發現的東西也都跟她說了。
袁青衣聽完就明白了,“這應該是陳家的老人留下的,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房子曾經返修過一次,以前住的是陳會長的父親。”
接下來袁青衣把這房子的來歷說了遍,果然是有故事的。
這房子之所以叫陳公館,並非緣自上一任主人華僑商會副會長陳子昂,而是他父親陳道遠。
陳道遠以前跟隨過黃興先生,後來在民國政府做參事,也曾出仕,但因爲政見原因,最後被迫離開民國。
南下後一直寓居在清盛,抗戰期間陳道遠被邀請出山,組織參與了南僑機工,爲抗戰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抗戰勝利後,他出任僑商會會長,但因爲國內經濟不景氣,一直滯留在清盛沒有回去。
再接下來的事情就知道了,他兒子陳子昂出任僑商會副會長,結果因爲跟清盛集團的關係鬧僵而被迫回國。
“這應該是陳遠道老人家留下的,人家是愛國華僑,那東西就應該全還回去。下午你聯繫一下,把東西送回去。”
蕭天擎爲人是很正的,雖然他很喜歡這東西,但發覺這是愛國華僑的遺物後,立即就想着送回去。
袁青衣嘴脣動了動,但忍住了,很快又說道:“好,我下午聯絡”
“那睡吧”
“你不回自己屋嗎小心傅萌又打報告。”
“我已經跟她明說了,等任務結束後,我會把我們的關係向上面做彙報。”
“你你真的沒必要這樣做,這有可能會給你帶來麻煩。我不用什麼名份,能伺候你就足夠了。”
“行了,睡吧”蕭天擎轉過身,呼哧呼哧的開始打鼾,累啊。
袁青衣窩在他懷中,淚水流個不停,發誓這輩子都要好好追隨這個男人。
一生一世,絕不後悔。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侯英要起牀做飯,但袁青衣沒讓,而是從外面叫了外賣,給大家對付了午餐。
黃大成出去打聽了一下消息,外面自然是炸鍋了,流言蜚語滿天飛,但清盛城並沒有失控,一切盡在掌握
儘管在清盛城做保安危險性很大,但當黑曼巴把高額薪酬掛出去後,一天之內就招滿了一百多號人。
這裏的人會玩槍的很多,當過兵的也不少,很多甚至是從外地專程來參加保安的。
犀牛跟孫邈下午就去保安團營地了,黑曼巴有傷,許多事情不便出面,他們兩人趁機活躍起來。
他們把招來的人先經過幾場拉練,剃掉一些不合格的,勉強拉出一支隊伍。
經過昨晚上的戰鬥,保安團的庫存彈藥差不多也快完了,勉強能夠支撐平時訓練所用。
犀牛把這個事情上報給黑曼巴後,後者告知他們,最晚三天,彈藥就會補足。
很顯然安智豪已經在黑市上訂購了,他在這方面的渠道,蕭天擎都比不上。
而蕭天擎這邊倒是不緊不慢,侯軍以前是陸航的,就被派去重整飛機營地,維修黑鷹直升機等。
營地幾乎被一鍋端了,只有一名維修工程師剛好休假才逃過一劫,但一個人也修不起兩架直升機。
蕭天擎趁機給梅園去了個電話,雖然有些冒險,但他是打給嶽川的,以嶽川的警惕性,不至於露餡。
畢竟清盛城昨晚雖然遭逢變故,但竊聽部門至今沒有找到,他不得不謹慎。
蕭天擎來的時候也帶了衛星電話,一直沒用,這是他第一次用。
“把梅園的機組人員派過來,先飛清邁,我會讓人去接你們。”蕭天擎簡單的交代了句。
嶽川顯然憋着很多話要問,但還是忍住了,說道:“天擎,你們這趟順利嗎需要我接應嗎”
蕭天擎想到刀騰來清盛的時候帶的人太多,結果引得安智豪起疑心,以至於遭來禍患。
雖說現在蕭天擎身份不同,但是沒必要給安智豪太大的危機感,那樣容易生出變故。
於是他說道:“不必,我能搞得定。”
“好,那你一切小心。”嶽川說完正準備掛電話。
蕭天擎遲疑了下,問道:“家裏一切都好吧”
“很好,你儘管放心。”
掛斷電話後,蕭天擎站在陽臺上,靜靜的看着別墅前面的小廣場,遠處有個學校,這會兒似乎放學了,孩子們在廣場上玩鬧。
他取出一根雪茄,卻沒有點。
清盛城,本來可以很美,可以很幸福,可以不用有金玉所在的貧民區存在。
要知道,這可是一座碼頭城市,連接着幾個國家,有着寬敞的貨運碼頭,完全可以把經濟發展起來。
可就因爲清盛集團的壟斷,因爲龍牌御米的暢銷,以至於這座城市積弱積貧,走到了絕境。
他的心很大,很大很大。
袁青衣從後靠上來,迷戀的嗅着他身上的男人氣息,他的寵信,讓她覺得三生有幸。
以前怎麼求都求不來的事,忽然水到渠成,他自己爬上了牀。
蕭天擎眺望着遠處安公館的方向,那裏的濃煙久久不散,還在繼續。
大佛寺的火蔓延到了安公館,清盛城最豪華最奢侈的私人建築,就這麼毀於一旦。
蕭天擎忽然說道:“我沒殺安智豪,是想改變這座城市。我也不知道有沒有錯,這樣的決定有可能錯失殺他的最好機會。”
“你也發覺了這座城市的潛力對吧可惜,被毒品毀了。”袁青衣輕輕的嘆了聲。
“有沒有可能扶植安海,然後改變這裏的格局,把那萬畝御米田,真正變成經濟作物”蕭天擎說出了他的想法。
袁青衣猛地一震,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