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來是刀世秉的兒子,屬於兩粵刀家的嫡系。
刀家在兩粵可不是普通家族,他們涉獵很廣,生意做得很大,屬於最有權勢的家族之一。
作爲嫡系子弟,尤其是現任家主刀世秉的兒子,是絕技不可能出現在這種鄉下才對。
但刀來有個他一直不願意面對的身份,他母親是小媽,他屬於私生子。
這是他最大的阻礙所在,讓他在族中的地位並沒有嫡系那麼高。
去年正月,刀家的繼承人刀騰離奇死亡,刀家爲此陷入了奪嫡爭鬥的局面。
刀來在叔叔刀世勳的支持下,也參與了這起爭奪。
但刀世秉還沒有老糊塗,他最終出面力排衆議,把刀家繼承人的位置,給了他的女兒刀嵐。
這可以說是晴天霹靂,哪怕刀家嫡系沒有正統,也不該輪到一個女人繼承。
但刀嵐的確非常優秀,並且在刀世秉的支持下,已經開始逐漸主持工作,這讓刀來非常不滿。
前不久,小媽生的刀來實在沒忍住,就派人教訓了刀嵐,想要逼她退出。
這下子可闖了禍,刀世秉萬分震怒,揚言要把刀嵐趕出刀家。
關鍵時刻刀世勳出面求情,最終爲刀來求到了一個機會,就是到新開的造紙廠來歷練。
對於大家族來說,這等於流放或者逐出權力中心。
刀來儘管憤怒,卻改變不了什麼,在叔叔的安撫下,最終來到了蓮花鎮。
但這似乎是個問題工廠,村民們經常來鬧事,廠子裏必須常備打手才能穩住局面。
前不久他得到消息,說廠子裏污染水源是女醫生孫雅所傳,於是他就讓手下去教訓一頓。
對他來說,不聽話就打,這是正常道理。
小時候母親經常教他,你想要就去爭取,爭取不到,就耍手段。
她母親能成爲刀世秉的女人,那就是靠的手段,畢竟一個舞女而已。
忽然,門外傳來敲門聲。
刀來扭頭看了眼,懶得去搭理,他現在興致好着呢。
隨後他轉過頭,又埋在祕書懷中,吧唧吧唧的喫着本源能量。
但敲門聲再次加劇,還堅持不懈。
他怒了,大吼道;“進來!”
緊接着,從門外進來一羣人,要麼跛着腿,要麼挎着胳膊,還有的滿臉血紅。
“小老闆,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高勇一進門,就大哭起來。
刀來順手抓起一個杯子砸過去,正砸在他頭上,但杯子結實,竟然沒有碎。
高勇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震驚的看着小老闆,一時不知道哪裏做出了。
“哭喪啊你,誰讓你叫老子‘小老闆’了?我看你是活膩味了!”刀來說完,又撩起祕書的衣服往裏鑽。
祕書見這麼多人,有些不好意思,趕緊去拉衣服。
刀來擡手就是一巴掌,祕書不敢再拉,只能在衆目睽睽之下,任由他撩起來喫。
“我錯了,我錯了……”高勇不敢去看,趕緊趴在地磕頭求饒。
過了好一會兒,刀來才滿足的從祕書懷裏擡起頭,扭頭衝他們說道:“怎麼搞得這麼狼狽,那幫村民又來了?”
“不是……是一個人,一個很厲害的人……”
“什麼?一個人?”
衆人難堪的對視了眼,最後紛紛點頭。
“你們這羣廢物,老子養你們還不如養一羣豬,媽的!”
刀來怒了,一把把祕書從身上推下去,也不管對方尖叫摔倒,直接起身抓起菸灰缸等物,朝着衆人扔去。
衆人躲閃不及,被他打中不少,有人腳上有毛病,互相撞碰,最後倒成一片。
刀來見他們亂成一鍋粥,忽然不惱了,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看看你們……像什麼,像王八曬殼,哈哈……”刀來笑的前俯後仰,似乎十分開心。
衆人敢怒不敢言,紛紛笑着點頭哈腰,
攤上這樣的主子,真他媽倒黴,要
很快,刀來收起笑容,衝衆人說道:“到底怎麼回事?一個人就把你們打成這熊樣?”
勇哥不顧滿臉鮮血,爬起來說道:“小……大老闆,那個人特別能打,長得也高大威猛,我們不是對手。他還……他還罵你,說是你是……小媽生的……”
“你說什麼?”刀來瞪圓了眼睛。
高勇不敢重複,於是轉身衝衆人問道:“那個叫蕭什麼的,有沒有罵大老闆?”
“有,我聽到了。”有人點頭。
“對,我也聽到了。”
“還說狗屁不如。”
“還說私生子……”
這幫人爲了讓刀來給他們做主,純粹胡謅了,蕭天擎壓根就不知道有刀來這號人,更不知道他是哪個媽生的。
刀來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個內部號碼,“讓阿歪來我辦公室,五分鐘內!”
高勇跟衆人對視了眼,大家一陣竊喜,妥了!
阿歪是造紙廠的保安隊長,也是本地出名的混子頭,手底下小弟要多少有多少。
這段時間跟村民對峙,就是他找來的人。
前段時間抓人,也是他負責的。
村民組織了幾次攻廠,都被他打退了,雙方互有受傷,切愈演愈烈。
除此之外,阿歪深受刀來器重的一點原因,還是他會功夫,而且不低。
原來這阿歪早年學過洪拳,後來因爲喜歡鬧事,被拳館師父趕出去,之後就一路打上玉城大混子行列。
這次刀世勳在蓮花峯建廠,就跟他進行了接觸,阿歪很快投入了刀世勳門下。
這刀世勳正是刀騰的叔叔,曾經位列安智豪通道負責人名單之一,但因爲沒找到證據,故而一直沒動他。
但他到底是兩粵道上的高人,阿歪眼見這麼出名的大佬親自來招攬他,他自然直接拜在門下。
後來阿歪被派到造紙廠看場子,結果沒多久從上面派了個公子哥過來。
爲了討好刀家,他把自己堂妹送到刀來身邊做祕書,果然深受器重。
此時聽說刀來召喚,一路從廠房狂奔而來,最終踩着點跌進辦公室。
阿歪嘴角有疤,造成嘴永遠歪着,以此得名。
“阿歪,你多帶幾個人,去把那個叫什麼蕭的……反正就是很能打的那個傢伙,給我把他活埋了。”刀來氣鼓鼓的說道。
他動了殺機,一個外省仔敢說老子是小媽生的,找死。
阿歪愣了下,遲疑着說道:“老大,我們這段時間事情鬧得大,警方也來了幾次。要不狠狠教訓一頓好了,別被盯上。”
刀來啪的拍了桌子,喊道:“怕什麼,天塌下來我頂着,給我弄死他。”
“是!”阿歪說完就要轉身出去。
“等等!”刀來又喊了聲,極爲不情願的說道:“算了,挑斷他手腳筋,扔出玉城外,讓他以後別再來玉城,否則就是活埋。”
在他看來,這已經非常仁慈了。
當然,是前段時間叔叔跟他說的,儘量低調,不要惹出事來,要不然再想回刀家就更難了。
他對刀家並沒有多深的依戀,但他對刀家繼承人的位置,卻是充滿了嚮往。
他媽死的早,一輩子受那個賤人欺辱,最終抑鬱而終。
他要出這口氣,要把那個賤人逼死,要把她的女兒轟出門,最好讓她受受流落在外的滋味。
想到這裏,他的面目更加猙獰,心中充滿了不忿。
“藥王堂那邊處理的怎麼樣了?”刀來忽然開口發問。
高勇遲疑了下,嚥了口唾沫說道:“就是被那個姓蕭的搗亂,紅仔他們被打了一頓。”
“也就是說孫雅那個賤人什麼事兒都沒了?藥王堂也沒砸成?”刀來冷冷的問道。
高勇等人不敢開口,紛紛低下頭。
“廢物!”
“大老闆,再給我們一次機會,這次一定把事情辦妥。”
“好,最後一次,再搞不定,我就搞定你。”
“一定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