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蕭天擎堅持回去,那裏有木子柒的許多小玩意,都是心愛之物。
不過他剛把車停在酒店門口,就從門口迎出來一羣人,當先一人笑容滿面,遠遠說道:“天哥大駕光臨,怎麼不提前打聲招呼。”
蕭天擎擡頭看去,卻是陳翔。
此人與自己也是頗有淵源,看他遠遠伸手,小拇指上似乎帶了個假肢,倒是把以前的事情忘了個一乾二淨。
蕭天擎也不矯情,他們之間的恩怨早就了結,沒必要再耿耿於懷。
他迎上去跟他握了手,說道:“我帶夫人來求醫,也是剛到此地不久。”
“嶺南名醫,莫過藥王堂活藥王孫龢。只可惜前不久他已收針不再出診,聽說衣鉢由孫女繼承,天哥或許可以去那裏試試。”
陳翔很認真的說道。
蕭天擎淡然道:“我就是剛從那邊回來的,但到底能不能治好,還是個未知數。”
陳翔微微一怔,聽這口音可病的不清。但他還是說道:“天哥不必多慮,由藥王堂出手,定能手到病除。”
“借你吉言!”蕭天擎勉強笑了笑。
陳翔略微沉默了會兒,立即又說道:“天哥,昨天的事情我也是剛聽說,刀來那瘋子真是不知死活。”
“刀來?昨晚上那些人的幕後主使嗎?”蕭天擎詫異的問道。
陳翔點頭道:“沒錯,就是他,刀家的私生子。半年前他來到玉城接管造紙廠,把這裏鬧得烏煙瘴氣。沒想到這次竟然惹到天哥頭上,簡直找死。”
刀家?兩粵刀家!
“他跟刀騰什麼關係?”蕭天擎又問了句。
“他是刀騰的弟弟,準確的來說,是刀騰同父異母的弟弟。刀騰死後,他因爲跟姐姐刀嵐爭奪繼承人的位置失利,被放逐到玉城。”
“真是冤家路窄,看來我跟刀家的緣分未盡。”
他們剛查到的蓮花客,極有可能被造紙廠抓走,也就是跟刀來有關係了。
而雙方最大的仇恨,不是刀騰,也不是蓮花客,而是差點害死木子柒。
“天哥,酒店裏不安全,我在碧桂園有套空置的別墅,你先去我那裏安置下來。有什麼需要你隨時開口,既然來了玉城,那就應該讓我一盡地主之誼。”陳翔很誠懇。
他不想跟蕭天擎做敵人,之前的事情大家勾銷,那現在就是以朋友相處了。
蕭天擎也的確不適合在公共場合露面,像碧輝園,就鬧出不小的事兒來,連陳翔都驚動了。
於是他沒多想,點頭道:“也好!”
“那天哥上車吧,有什麼東西我讓人去收拾。”對於蕭天擎接受了他的好意,陳翔似乎很開心。
“我自己收拾就好,你們稍候片刻。”蕭天擎隨即帶着夜鶯上了樓。
陳翔身後一位身穿職業裝的年輕女子走過來,輕聲說道:“老闆,刀來雖然是刀家的私生子,但畢竟姓刀。我們這時候這樣做,會不會不妥?”
“阿月吶,刀來已經死了!”陳翔笑了笑,晦澀難懂。
叫做阿月的祕書很是不解,還要追問,但卻被陳翔制止。
陳翔仰頭看着碧輝園,片刻才說道:“我陳翔若想在陳家出頭,若想在嶺南出頭,唯有追隨此人!”
這是抉擇!
在蕭天擎
與刀家之間,陳翔選擇了前者。
陳翔派了廚娘與保潔過來,但卻不住家,每天固定時間來打掃,又固定時間回去。
這樣給蕭天擎留出了足夠的空間與時間,可以說是非常明智了。
把蕭天擎等人帶去碧桂園的別墅後,陳翔見夜鶯神色有些疲倦,於是就主動告辭。
但走之前,約好了中午一起喫飯。
不過他剛走沒多久,就派人送來了紅酒與雪茄。而且都是整箱整箱的送過來。
蕭天擎昨晚淋了一晚上的雨,要不是身體強壯的話,非要感冒不可。
於是他喫完早飯泡了個溫水澡,這才上牀休息。
夜鶯悄悄爬上他的牀,然後靠在他懷中,也沉沉睡去。
睡前她已經按照蕭天擎的要求,吩咐下去,調查刀來,並且鎖定他的位置。
但就在這個上午,蓮花鎮的事態又嚴峻了起來。
造紙廠方面針對廠子被嚴重破壞報了警,警方當天展開行動,把參與砸廠子的七十多名村民帶回去調查。
到中午的時候,放回去四十多名,且陸續還有回村的,但主要人員卻一個都沒能回去。
村民們這才意識到,他們的行爲犯法了,而且似乎很嚴重。
警方這邊也很爲難,村民們維護村子的環境沒錯,但打砸廠子絕對是違法犯罪。
針對目前這個情況,玉城官方成立了專案組。主要抽調市公安局治安支隊、環保局、衛生局與派出所人員,聯合辦理這個案件。
村民們幻想着專案組能夠將造紙廠的管理層一網打盡,關停造紙廠,還村民們一個清白。
但當專案組到了造紙廠之後卻傻眼了,整個造紙廠滿地狼藉,哪有什麼證據可循?
環保局設在這裏的污水監測器,根據村民們的口述,平時用來抽水的管子,被廠子裏換上了礦泉水。
但當專案組來到這裏的時候,卻發覺檢測器都被砸了個稀爛,更別說有什麼證據了。
除此之外,廠子部分地方還燒了起來,哪怕昨晚大雨,都沒能遏制,好幾個相連的廠房全都燒光了。
於是村民們除了砸,又多了個放火的罪名,事態不斷往嚴重的地方發展。
原本最有利的證據是污水排放口的水樣檢測,但污水處理系統也被破壞,因此這裏的水樣就失去了成爲證據的可能。
村民們原本是受害者,也是有理的。但現在,他們成了加害者,並且所有的理由都被他們破壞,徹底陷入了困境。
藥王堂原本深陷其中,但昨晚上孫雅被蕭天擎拉去治病,藥王堂的人沒有參與攻廠,這才免於牽連。
目前造紙廠的高層揚言,要讓村民們把牢底坐穿,還要告孫雅誹謗,態度極其囂張。
蓮花鎮一時陷入一片陰霾,孫家門口昨晚上是邀功請賞的男人們。今天,已經變成哭訴求援的女人們。
孫龢老態龍鍾,卻還是硬撐着去市局瞭解情況。
他是遠近聞名的神醫,局裏的領導倒是對他頗爲尊敬。但尊敬沒用啊,這事兒要講究證據,你沒證據,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事態發酵。
“刀來的確鑽了狗洞,但他因此惱羞成怒,揚言要整死村民們!”
中午喫飯的時候,陳翔帶來了外面的所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