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柳城有點讓人鬱悶的地方,就是沒有地暖,空調也都是製冷的。
爲什麼不用熱的?因爲這裏冷天氣很短,所以房屋建造大多是敞開式,不利於熱氣容留。
一到冬天,就全靠一生正氣過冬。
蕭天擎怕木子柒身子養不好,把空調全部換過,大不了一直開。
其實木子柒還好,因爲她會自己生火點暖爐,總是把家裏烤的暖烘烘的,再把被子熱好,等着蕭天擎上牀。
在孫雅的監督下,蕭天擎每天上牀後憋死也不敢動,生怕傷了子柒的身體。
大約又養了半個多月,子柒漸漸恢復。一天晚上她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說是可以了。
結果當天晚上子柒就死了過去,孫雅搶救了半夜才救回來。
之後就分牀睡了,好在身邊還有夜鶯,倒也在這冬天不至於冷。
與此同時,刀家也開始佈置禮堂,準備結婚。
蕭天擎原本想讓刀嵐把婚禮設置在他的場地,但刀世秉早有準備,禮堂就設在清園。
蕭天擎去過清園,知道那裏地勢頗高,地形複雜,易守難攻。
他知道刀嵐改變不了父親的決定,也就沒再堅持,而是開始讓黃大成繪製清園地形圖。
他藉口去拜訪了幾次,但刀世秉又裝回了中風模樣,根本沒法靠近。
他又跟刀嵐接近了幾次,但嚴藩似乎發現了什麼,派人把刀嵐盯得越來越緊。
就這麼不知不覺中,刀嵐與嚴藩的婚禮終於近了。
雙十二這天,早上忽然電閃雷鳴,雨下的很大,彷彿從天上往下倒。
嶺南的人不信冬雷這種說法,因爲他們冬天夏天都一樣,全部下雨。
但下了沒多久,風收雨住,柳城的省道上駛來一條長長的車隊,細數之下,竟有24輛。
大多都是豪車,前面頂着紅色的大團花,這叫團花簇錦,喜慶。
車隊沒有在柳城停留,而是直奔柳林鎮。
到了柳林鎮,有直接駛向清園,在清園門口排成了長龍。
清園門口鞭炮齊放,鑼鼓喧天,結婚典禮選在清園西邊的翼樓內。
清園很大,前面主樓,左右各有翼樓,後面還有花園與大佛堂,頗具特色。
這裏的翼樓也是按照當地的木樓方式建造,總計三層,每層空間都不小,平時主要是刀世秉大宴賓客的地方。
刀世秉此前人緣不錯,每年除了家宴,還要大宴幾次賓客,後來專門建造了這座類似於禮堂的翼樓。
一樓大廳寬約二十多米,長卻足有兩百米,空間是四千平方米。房間不多,大多是以巨柱支撐。
當地的防潮紅磚鋪地,平整不留縫隙,走在上面還防滑。
牆上掛着刀家歷代祖先,其中有一副杜撰的,竟然是刀白鳳。
最中間的一世祖穿着明朝大紅袍官服,是個土司,封的是四品廣威將軍。後面還有許多清朝官服,其中品階最高的,是個三品花豹補子。
前來的賓客心想,這刀家也算得上名門望族,世代尊榮,配嚴家沒問題。
再往上是二樓,比下面少了一半的面積,有喝茶的地方,也有打牌磨時間的地方,居中是宴會場地。
這牆上掛的是字畫,很多都是名家的,牆邊有博古架,上面什麼東西也有,多是珍貴的老物件。
再往上是三樓,比下面又少了許多面積。新娘就在樓上化妝。時間到了,就被帶到樓下舉行婚禮。
原本應該是刀世秉親手帶下去交給嚴藩,可刀世秉是個半殘廢,這項任務只能交給刀鋒。
不過這會兒還不到時間,刀鋒推着刀世秉先出門迎接了嚴文澤等人。
嚴文澤謹慎異常,哪怕是來參加兒子婚禮,身邊也帶了烏泱泱一大片。
bsp;二十多輛車幾乎都裝滿了人,男的居多,且都身穿花襯衫,看着喜慶,可卻凶神惡煞。
刀世秉嗯哼了聲,刀鋒把他向前推去。
“刀兄吶,可算是又見面啦。”嚴文澤遠遠的喊了聲,接着快步走來。
嚴文澤圓臉禿頂,近五十歲的人,健步如飛,身上沒有一點老態,穿着紅襯衫白褲子,要多少騷包有多騷。
他上前抱住刀世秉,一雙眸子忽然精芒大盛,接着在刀世秉身上掃來掃去。
忽然,嚴文澤壓低聲音,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老子睡過你媳婦!”
說完之後扭頭看向刀世秉,緊盯着看他的反應。
“啊啊啊……”刀世秉歪着頭,嗷嗷大叫,就是說不出一句整話。
嚴文澤哈哈大笑道:“刀兄啊,沒想到你真的癱了,我真是心裏難受啊。”
你難受個犢子,誰特麼看出你難受了?
刀世秉氣的夠嗆,但中風偏癱,不可能跳起來打他。
緊接着,嚴藩上前接過刀世秉的輪椅,推着刀世秉往裏面走,外面的人都跟了進來。
他們進來的時候,清園院子裏上上下下的人也都瞪着眼睛看他們,也不是好惹的。
今天刀鋒要負責送親,所以整個清園的安保是交給楚飛虎的,此人也跟隨刀世秉多年,深得信任。
楚飛虎把自己的人收攏到清園裏,人手近兩百號,四面八方派出去之後,還有數十人在身邊代用。
這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他也有些緊張。
不過在刀鋒的安排下,這些人被一樓那個大廳直接就包圓了。別說這八十多個人,就是再來八十個,也能裝得下。
楚飛虎也喊來幾十號人,擺在對面,主要怕這些人忽然鬧事。
幾千平的大廳,裏面的人往大桌上一坐,就開始吆五喝六了,顯然不是什麼正經人。
樓上也有刀世秉請來的賓客,聽到這聲音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心想這嚴家好歹也是名門,怎麼來迎親的隊伍素質這麼差?
嚴藩當即派人下去通知,誰特麼再吵吵,別回香江了。
果然管用,下面漸漸安靜下來。
用不了多久吉時就開始了,嚴藩急不可耐的想要見新娘子,但上樓的時候卻被擋在門口。
這木樓中空,中間有實木樓梯,很寬闊。
嚴藩歪着脖子往上面看,隔着一道窗戶的羅漢牀上,穿着紅色嫁衣的刀嵐,正在蕭天擎身下求饒。
她打死也沒想到,這個混蛋竟然敢在今天來偷她。
說什麼他都不聽,趁着自己等吉時這麼會兒,就把她給辦了。
白色婚紗拍了挺多,也辦了幾次,但紅色嫁衣沒有,這是第一次。
根據刀嵐的預計,在柳城完成婚禮後還要回香江來一場,到時候會在教堂穿着婚紗完成。
至於嫁衣,則是本地人的習俗,刀世秉比較信這些,也都是他要求的。
蕭天擎臨時混了進來,他其實也不忍心看到刀嵐嫁給嚴藩那種人,而且心中有愧。
但兩人一見面,多少有些情難自禁。
直到下面喊吉時快到,讓準備,蕭天擎才戀戀不捨的放過刀嵐。
刀嵐匆匆整了整衣服,回身白了他一下,說道:“以後別來了,我們再也不可能了。”
“未必哦!”蕭天擎笑嘻嘻的說道。
刀嵐重重的哼了聲,沒給他好臉,蓋上蓋頭出去了。
一出門,淚水就下來了。
刀鋒在門口等着,扶着她往樓下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眼房間。
蕭天擎沒在意,只是取出手機說道:“差不多了,準備行動吧。”
很快,樓下傳來主婚人的高聲唱詞,拜堂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