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逆之門 >第四百一十一章 傻鳥
    大地死氣沉沉,連一丁點的水汽都感覺不到。安爭試着想把聖魚之鱗召喚出來,可是卻沒有任何反應。自己和聖魚之鱗彷彿失去了聯繫,連感應都感應不到。他將神識探入血培珠手串之中,卻分明看到了聖魚之鱗就在那。

    他又試着和陳逍遙聯繫,也一樣的沒有任何結果。

    安爭沉默了一會兒,又試了試破軍劍,這次卻毫無阻滯,破軍劍應聲而出。可是劍握在他手裏,很快連手掌心都開始發燙,那是因爲陽光太過強烈,劍身很快就變得很燙。

    安爭的肉身之強悍,早已經感受不到尋常的冷熱。能讓破軍劍都變得發燙而且安爭的手心都有些喫不住,足以說明這溫度的古怪。

    安爭擡起頭看了看天空,那九輪太陽似乎在用冷冷的眼神看着他。

    太陽就是太陽,當然不會有眼神,可是安爭就是有這樣的感覺。似乎那九個太陽看着自己的時候還在想着,看看你能堅持多久!

    安爭很熱,身體裏的水分在快速的消失。

    四周什麼都沒有,沒有任何可以遮擋陽光的東西。所以安爭很快就明白了這裏爲什麼明明陽光燦爛卻死氣沉沉,就是因爲陽光太燦爛了。所有的東西都被照射的死去,只剩下沙子。

    九個太陽導致沒有任何死角,安爭把破軍劍舉起來,在地上看不到破軍劍的影子,然後他自嘲的笑了笑,他連自己的影子都看不到,還看什麼破軍劍。

    可是在這種環境下又不能停下來,只能繼續往前走。前邊可能還有希望,明知道要消耗體力卻不能不走。因爲只要是停下來不走,很快就會被曬成人幹,也許用不了多久就會變成粉末。

    安爭一邊走一邊試圖從血培珠手串裏召喚出來什麼有用的東西,但是不管怎麼試,任何防禦性的法器都召喚不出來。別說防禦性的法器,治療性的藥草也失去了聯繫。

    反倒是所有攻擊性的法器都能召喚出來,這很奇怪。

    這裏似乎有什麼結界禁制,所有防禦和治療用的東西都不可使用,也就是說,在這個環境下人只能有一個選擇,那就是進攻,進攻再進攻?

    可是這裏除了安爭之外什麼都沒有,進攻什麼?

    安爭再一次擡起頭,看了看那九個太陽。

    似乎還在嘲笑他,甚至比之前的味道更濃了些。

    安爭朝着天空上有些無聊的比了一下手指,然後他感覺太陽光更強烈了。

    “你很亮?”

    安爭舔了舔乾裂的嘴脣,好像個瘋子一樣朝着其中一顆太陽比劃着中指,然後指尖出現了一輪小小的正道純陽。

    “老子比你亮。”

    好晃眼,彷彿出現了十個太陽一樣,安爭趕緊把正道純陽收了起來。

    就這樣漫無目的的往前走,腳下越來越疼。安爭低頭看了看,鞋子已經沒有了。而鞋子本身就是已經他身上最後的衣物,衣服在很早之前就燒成了灰燼。

    在九個太陽的炙烤下赤身裸體的行走,安爭想到的不是自己需要多久被烤死,而是自己這樣會不會變黑?

    無聊的等死狀態,因爲你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

    安爭低下頭看着自己那根隨着走路左右搖擺的東西,然後覺得自己真是無聊的有些變態......不過確實挺好玩的。

    他咧開嘴笑了笑,嗓子裏疼的要命。

    就這樣一直往前走,也不知道走出去到底有多遠,終於看到一個人了。

    前面大概幾百米的地方站着一個男人,也和安爭一樣赤身裸體,黑的好像焦炭一樣。安爭頓時有些傷感,自己將來可能也是那個樣子?而那個男人並不是站着靜止不動的,而是兩隻手不停的做出拉弓射擊的動作......朝着那些太陽。

    安爭艱難的走到那個人身邊,看了看他:“你想把它們射死?”

    那個男人轉頭看了看安爭,眼神裏是一種輕蔑:“當然!”

    他還能說話,只是聲音已經沙啞的幾乎聽不出來發音是什麼了。

    他眼神裏的那種理所當然,那種自信,那種執着,讓安爭覺得有些可怕。安爭注意到這個男人的腳下有一些黑色的粉末,他判斷那就是已經被燒成了灰燼的弓和箭。

    這個男人已經沒有了武器,但依然在進攻。

    安爭開始懷疑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一個活人,因爲一個活人應該無法做出這樣的事。而且這樣的炙烤之下,這個人應該早就死了纔對。

    “你是誰?”

    安爭試探着問了一句。

    那個人依然在緩慢的做着拉弓射箭的動作,雖然很慢很慢,但絕不會停下來。

    “我叫大羿。”

    語氣很平淡,似乎一點兒也不奇怪這裏出現了一個陌生人。

    安爭又問:“你已經射了多久了?”

    大羿的動作稍稍遲緩了一下,像是在思考,然後嘶啞着回答:“不記得了,可能一個月,可能一百年,也可能一萬年。”

    安爭:“你爲什麼非要這樣做?”

    大羿回答:“我不射死它們,我就會死。我不想死,只能射死它們。”

    安爭微微皺眉:“可是你已經沒有弓箭了。”

    大羿冷冷的看了安爭一眼,那眼神就是在說安爭是一個白癡。

    “我當然有弓箭。”

    他說:“一直都在。”

    安爭問:“是不是說,只有滅掉那九個太陽,然後才能從這個鬼地方出去?”

    大羿根本沒有回答,因爲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一個不需要回答的問題。一直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然後眼神之中終於有了些光彩:“你是新來的?我怎麼就忘記了呢,來過的人都已經死了,除了我之外,看你還這麼有精神,當然只能是新來的。”

    安爭苦笑:“你真的覺得我有精神?”

    大羿卻沒有回答他,忽然停下來射日的動作,而是轉身朝着安爭慢慢的撲過來:“你看起來還沒有受到多大的損害,吃了你,我就能多活一陣子,早晚都會把那九個畜生射死。射死了它們,也算是爲你報仇了。”

    安爭輕而易舉的避開,也沒有生氣。在這種極端的環境下,人什麼事都能做出來。別說喫人,安爭在大羲明法司查案的時候,連喫自己的都見過。

    “你吃了我,也不會多活多久。”

    安爭笑起來:“反而是我吃了你,應該效果更好些。”

    大羿居然很認真的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你說的倒是有道理,但是我信不過你,我不覺得你能把那九個畜生射死,只有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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