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逆之門 >第五百零七章 滾過來
    帶着至少數百名車賢國精銳朝着桃園這邊氣勢洶洶殺過來的人叫東坡太言,是車賢國實力最大的家族之中最受長輩欣賞的一個年輕人,被譽爲車賢國的未來之星。傳聞之中,這是一個四歲就開悟的奇才。據說十歲的時候已經進境到了須彌,當然傳說未必可信。十歲須彌,就算是大羲這樣的怪胎只怕也沒有一兩個。

    自己家族的孩子,當然要多吹噓。三分天才,也要硬生生吹出七分來。但毫無疑問的是,這個人確實很厲害。而且他的特殊之處還在於......很久很久之前,人們就已經覺得他和公主噠噠野是很般配的一對了。人們都覺得的事,他也這麼覺得,卻沒有去想過去問過噠噠野是不是這麼覺得。

    以至於,他總是以噠噠野的未婚夫自居。

    聽聞安爭的事之後,他怎麼可能容得下這個人?

    哪怕他明知道自己如果殺了安爭的話噠噠野會很不開心,他也不會在意。因爲在他看來,自己女人在乎的另外一個男人死了,那麼就只剩下他自己了。

    東坡太言這個名字在車賢國的名氣,大概上就如同風秀養這樣的人在燕國差不多。

    安爭並不知道此時此刻有兩批人正在朝着他撲過來,而除了東坡太言之外的另外一批人,顯然更麻煩。那羣身穿同樣服飾的人來自同一宗門,在大羲也頗有名氣,叫做瀚海宗。瀚海宗位於大羲西南邊陲一帶,在當地名氣很大,實力很強,一直排在當地宗門第二位很多年。

    但是在前兩年,瀚海宗的排名就升至了西南宗門第一。因爲曾經第一的那個宗門已經解散了,叫做天昊宮。

    瀚海宗這些年一直都被天昊宮壓制着,不管他們怎麼想掙扎上去,可是距離太遠根本就觸及不到天昊宮的高度。直到安爭出事,天昊宮宮主許眉黛爲了安爭的事而奔走,之後大羲宣佈安爭爲叛徒,天昊宮受到牽連,許眉黛遠走西域。對於瀚海宗來說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雖然並不是正大光明的擊敗了天昊宮,可西南第一的寶座終究還是輪到他們頭上了。

    當虛名來了之後,人的慾望就會變得更大。

    瀚海宗宗主楊千帆在一年之前趕了數萬裏的路進入大羲皇都金陵城,在城中住了半年有餘。這半年來,他始終都在盡力去接觸更高層次的人。然後他悟到了一個道理.....要想成爲人上人,就得先做人下人。依附於一個強大的靠山,才能讓瀚海宗真正的登上歷史舞臺。

    而恰好,某位親王殿下手下缺人,缺到對江湖客只要是實力達到一定檔次就來者不拒的地步。

    聯絡道這樣一位大人物,楊千帆覺得自己馬上就能平步青雲了。可是幾個月之後他才發現自己想的太多了也太美了,平步青雲的夢戛然而止。別說想見到那位親王殿下,就算是親王下面的一個小跟班他都見不到。幾個月的時間,他在京城裏無所事事。想送錢送物,奈何自己拿得出手的東西,人家還未必看得上。

    幸好,功夫不負有心人。西域出現了天宮遺址,對於很多依附於強大靠山的江湖客來說都是一個機會。不只是這位親王殿下的人,很多大羲的大勢力最先派出來的那批人都是瀚海宗這樣的外系實力。

    瀚海宗被親王分配給了聖殿將軍左劍堂,來西域之前楊千帆以爲自己會得到重用的,最起碼那位聖殿將軍會對自己以禮相待。然而他又失望了,對方根本就懶得見他。

    而就在昨日夜裏,左劍堂忽然宴請手下的這些江湖宗門的門主。席間左劍堂的一個屬下無意之中提起來左家有個後起之秀被一個叫杜少白的人欺負了,而這個杜少白還是個假名字,真名字叫做安爭。這個人就在西域,確切消息是明天就要進入仙宮。而左劍堂的屬下特意坐在楊千帆身邊,有意無意的表達了左劍堂不喜歡安爭的事。

    這豈不是太明顯了?

    所以當得到安爭已經進入仙宮的消息之後,楊千帆立刻派自己的大弟子,也是未來瀚海宗宗主之位的繼承者司徒雄帶着人趕來。

    司徒雄,一個狠人。

    這是瀚海宗宗門裏的人最簡單直接的評價,一個對別人對自己都狠的人。

    桃園之中,陳少白往四周看了看,有些鬱悶的說道:“這地方看起來更像是約會場所,估計着也不會有什麼奇遇,就算是有,沒準也是很不道德的撞破了人家的好事。”

    齊天:“你真齷齪。”

    陳少白:“你還不是懂了?”

    齊天:“哼......”

    陳少白:“咱們分頭找吧,這個東西給你們倆。”

    他取出三個銅錢似的的東西遞給安爭和齊天:“有什麼事對着銅錢說話就行了,三個人可以隨時聯繫。若是出了什麼問題就把銅錢捏碎,另外持有銅錢的兩個人就會瞬間轉移過去。”

    安爭看了看那銅錢:“所以,這東西如果是給普通人,捏不碎這銅錢的人,沒有任何意義吧?當初設計這三件法器的人,是不是腦子裏有個坑還沒填好。”

    陳少白:“你的事太多了......”

    他身子一轉朝着遠處掠了出去:“大爺要去瀟灑了,不跟你們一般見識。”

    齊天也轉身:“我去找找這裏還有沒有桃子......”

    安爭:“......”

    一轉眼就剩下安爭自己了,不過好在這桃園看起來也不是什麼戰場,沒有大羲的修行者也沒有佛國的修行者,應該是一片被探索過確定沒有什麼好東西所以又放棄了的地方。陳少白說去找寶貝,齊天說去找桃

    子,從這裏的環境來看好像還是齊天的目標比較實在些......

    安爭一個人往前走,有些心不在焉的左看右看。他眼睛裏看着的是那些桃木,但實際上根本就沒有在意這些。他腦子裏想着的都是關於明法司未來計劃的事,千頭萬緒,組合連接在一起之後又沒有了任何頭緒。

    他乾脆也不再往前走了,隨便在一棵很大的桃樹上選了一根很粗的橫生枝杈坐下來,重新理順腦子裏的思路。

    十幾年前,陳重器找到安爭提出了明法司未來計劃。當時陳重器的原話,還在安爭腦子裏清楚的迴響。

    那個時候,也可以說是安爭將明法司帶上了巔峯,而陳重器和安爭的關係最緊密的時候。

    那是在明法司安爭的書房裏,陳重器把玩着手裏的一個山核桃,沉默了一會兒後對安爭說道:“有件事我想跟你提很久了,你可知道,當初你還是明法司一個小小的執法者的時候,爲什麼我就會找到你嗎?那可不是什麼巧遇,而是我故意找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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