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逆之門 >第六百八十四章 竟然遇到了他
    烽火連城上一道神雷天徵,也不知道觸動了幾人心事,引得幾人蠢蠢欲動。

    然後安爭就消失不見了,好像從來都沒有來過一樣,那神雷天徵,也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誰也不知道安爭去了哪兒,就連陳重許派出去高手搜尋,也一樣的毫無頭緒。

    陳重許得到回報之後輕嘆一聲,說了一句若你不用那一招該多好。

    其中滋味,也不知道幾人能懂。

    安爭其實哪兒也沒去,就在烽火連城毀掉之後的那個大坑邊上。所謂大芥空間,從外表上來看如此的微小,誰也不會注意那和周圍被燒焦了的沙礫沒有什麼區別的“沙礫”。

    杯子裏有美酒,做菜的還是個美人。

    贏魚做菜的手藝之高,讓陳少白對杜瘦瘦豔羨不已。他看了看杜瘦瘦又挺起來幾分的肚子,忍不住一聲哀嘆:“若是真和她過一輩子,你豈不是會變成豬?”

    杜瘦瘦:“豬,也是一頭帥豬。”

    “帥豬也是豬。”

    “你沒女朋友!”

    “說豬行嗎?”

    杜瘦瘦一撇嘴:“當我可憐你吧,你說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就不該考慮一下你的個人問題嗎?就算你不着急,你爹也着急啊。”

    “他?”

    陳少白:“你知道他多大了嗎?你知道我多大嗎?他在那麼大的年紀才生我,你覺得他像是着急的人嗎?”

    “也許你爹也是不好找對象呢。”

    “滾......”

    陳少白看到贏魚又端着一盤菜上來,連忙端正坐好,收起那吊兒郎當的樣子,一臉認真的道謝:“嫂子辛苦了,不用做這麼多菜的,咱們幾個吃不了這麼多。”

    贏魚臉一紅,一時之間有些侷促,不知道說什麼好。杜瘦瘦將贏魚擋在身後,笑了笑說道:“你喫你的飯,我去看看還有什麼沒端上來的,堵你的嘴。”

    陳少白站起來雙手抱拳,俯身一拜:“多謝哥哥嫂嫂的盛情款待。”

    安爭瞪了他一眼,噠噠野朝着陳少白擺手:“這裏這裏,你再說一遍。”

    陳少白:“小屁孩一邊兒去......”

    噠噠野瞪了他一眼,然後低着頭繼續胡喫海塞。其實這樣的女孩子挺可惡的,就她那個飯量居然一點兒肉都沒長,這足以說明老天爺是不公平的。有的人喫點東西就跟做賊似的,滿心的負罪感,本以爲自己已經足夠堅持了,結果一上稱......負罪感更強烈了。噠噠野就屬於那種每天十二個時辰有一大半在喫,也不會長胖的類型。

    陳少白問安爭:“接下來打算怎麼辦?繼續報仇?”

    安爭道:“大羲和那些小國之間的戰爭,我阻止不了。大羲和佛國之間的戰爭,我也阻止不了。我不是佛陀,做不到普度衆生,能把燕國的百姓都救了已經是極限。所以接下來也沒有什麼打算,世間有變,那是世間發展的規律。陳重許是個聰明人,他知道這一仗怎麼打。而報仇,我當然要繼續下去。”

    安爭喝了一口酒:“一個一個的去找,一個也不放過。”

    噠噠野低着頭喫的嘴裏滿滿當當的還嘟嘟囔囔的說道:“冤冤相報何時了,早點報完早點了......”

    杜瘦瘦端着一盤菜走回來:“怎麼看你也不像是個信佛的,不管佛宗之中有多少心懷私念的人,但佛宗的教義總得來說還是好的,導人向善......你說這話,就不怕佛祖拔了你的舌頭?”

    噠噠野:“佛祖哪裏有空搭理我......”

    安爭道:“你們幫我一個忙吧,贏魚也需要一段時間來避開自己的同伴,所以在中原也不好多停留。你和陳少白還有贏魚三個人幫我去車賢國走一趟,把這個小祖宗送回去。說實話,我有點養不起了。”

    噠噠野喫東西的嘴驟然停住,眼神裏有些感覺她在害怕的東西一閃即逝,然後又低下頭繼續往嘴裏塞東西,看起來若無其事的自言自語,嘟嘟囔囔:“早點回去......早點了。”

    安爭覺得心裏一疼,起身說道:“你們喫,我出去看看情況,看看陳重許派來的人走了沒有。”

    杜瘦瘦放下一碗湯:“看看就回來,菜已經都好了。”

    安爭嗯了一聲,然後加快腳步離開,像個逃兵一樣。

    他逃了,沒有回來。

    他不敢看真到了分別時候的噠噠野的眼睛,甚至不敢去想噠噠野那個時候的表情。所以他逃離了,懟天懟地對自己的安爭,在這一個落荒而逃。他不怕什麼,只怕傷了別人的心。他心裏裝着一個曲流兮,那莊園再大,也只能容得下一個曲流兮。

    大芥空間裏,曲流兮一邊喫一邊流淚,仰着頭希望眼淚流回去,笑着說好燙好燙。

    陳少白和杜瘦瘦對視了一眼,相對無言。

    她不知道,安爭一路護送,只是不敢露面而已。

    大羲西北,莫干山,山外就是西域,這山好像一道天然的屏障,將綠洲和沙漠隔開。沙漠吞噬平原的速度再可怕,也爬不過那座高山。

    莫干山上有一座已經年久失修的道觀,根本不知道已經多少年沒有人來過。房子東倒西斜,屋子裏的灰塵能有一寸後。風吹過,那幾乎要掉下來的窗戶吱吱呀呀的響着,讓人擔心下一秒就會砸在下面的草地上。野草已經蔓過了窗臺,有野雀在草叢之中飛起,落在遠處的枝頭上嘰嘰喳喳。

    安爭站在山坡上目送着那幾匹駱駝離開,心想着到這裏吧,到這裏就已經安全了。再往那邊走就是車賢國,而且他已經提前知會了車賢國國王,迎接公主歸來的

    隊伍再有半天就能和杜瘦瘦他們會合。

    安爭將視線從沙漠那邊收回來,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下身後的這廢棄道觀。道觀上還掛着匾額,字跡模糊,安爭辨認了好一會兒纔看出來,像是玉虛宮三個字。

    倒是好大的口氣,這裏若是玉虛宮,那豈不是道宗又一聖地?

    這小道觀的規模實在小的可憐,只有前後兩進。外院不大,裏院更小。從規模上來判斷,就算是香火旺盛的時候只怕也不少過五十個人。安爭踩着厚厚的雜草走進道觀,院子裏的野兔和野鳥全都驚走,很快這院子裏就變得安靜下來。

    走進前院,安爭看到了院子正中擺着的那口香爐。上面已經爬滿了雜草,裏面的香灰已經變成了黑褐色。安爭看了看,發現那香爐居然是青銅製作,顯然年份之久已經超乎想象了。

    他推開半掩着的房門,那吱呀的聲音稍顯刺耳。裏面是一股很濃的乾燥的味道,灰塵漂浮在半空之中,陽光下密密麻麻的,那麼細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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