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逆之門 >第七百一十五章 放債
    陳重許握着手裏的茶杯,溫熱的水汽飄乎乎的升起來,撲在他的臉上。這讓他看世界的眼睛變得有些迷離,或許正是因爲如此,眼睛裏纔會有些潮溼。

    “所以?”

    陳重器看了弟弟一眼:“即便現在父皇如此的重視你,還是無法讓你原諒他?”

    陳重許笑了笑,有些苦澀:“原諒?沒有一絲一毫的期待,沒有一絲一毫的感念,所以哪裏來的仇恨和原諒。是,我連恨都不恨他,在我眼裏,他只是聖皇。除了這個身份之外,於我來說再無其他。”

    陳重器覺得心裏一顫:“或許,他當年有所苦衷。”

    “你我心知肚明。”

    陳重許坐直了身子:“不過是因爲他看上了一個不正常的姑娘,生下了我。但是我又有什麼錯?是我自己冒出來的嗎?所以從小我就記住了一件事,男人一定要有擔當。一個摔孩子的人,就算萬衆敬仰,終究也好不到哪裏去。”

    陳重器道:“話也不能這麼說,你應該仔細想想,若是他真的想摔死你,以父親的修爲,能讓我把你搶過去?”

    陳重許的眼神微微一亮,但終究沒有說些什麼。

    陳重器道:“雖然我也看不慣他,我也恨他。但是有些事卻不能不去想清楚,他不是一個完人,是一個偉人。因爲我們距離他太近了,所以被人看不到的那些不光彩我們都能看到。也正是因爲如此,父親或許對我們都太苛刻了些。”

    “無所謂了。”

    陳重許一擺手:“關乎大羲的事,我做我該做的。關乎父子之間的事,我沒有什麼可做的。”

    他看了看外屋正在整理行裝的息紅九:“無論如何,你有所失也有所得。若是她真的願意和你沉寂,真的願意和你白,這個嫂子我認。”

    他站起來:“但是哥哥,我臨走之前有件事必須和你說。”

    “你說。”

    “你錯了。”

    陳重許認真的說道:“不管你想用什麼辦法來實現自己的理想我都不反對,但你不能和召喚靈界的那些東西聯手。它們是控制不住的,一旦它們從你這裏得到它們想得到能得到的一切,它們就會好像瘋狗一樣第一個撕咬你。”

    陳重器笑了笑,有些尷尬:“我已經放棄了。”

    “你真的會放棄?”

    陳重許將披風穿好,帽子遮住頭臉:“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我不希望是因爲一些畜生而影響。我不怕失去一切來見你,卻怕你失去一切。”

    他大步走出去,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和停留。走出那偌大的王府,陳重許好像一道本就虛無縹緲的空氣一樣消失不見了。

    而就在陳重器和陳重許見面的時候,安爭終究還是沒有避開宇文無塵。這個看起來如天山雪蓮一般高貴冷酷的女子,卻表現出了一種如西域公主噠噠野一般的火熱。或許西北民風如此,不管男女,遇到自己喜歡的人或是事,都不會掩飾。

    客廳裏,宇文無塵的一雙妙目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安爭,似乎想把面前這個男人的一切都看仔細。不管是外表,還是內心。安爭被她看的有些侷促,忍不住輕輕咳嗽了幾聲。

    宇文無塵這才收回目光,然後第一句話就讓安爭險些把剛剛喝進去的茶水噴出來。

    “你們玉虛宮的門人禁止結婚生子嗎?”

    “這個......”

    安爭有些尷尬的回答道:“理論上說,是不禁止的。但是門人弟子大多都保持着清修,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你呢?”

    宇文無塵又問了一句。

    安爭:“喝茶喝茶......”

    “你還沒有回答。”

    宇文無塵再問。

    穿着一身黑色道袍的古千葉從外面施施然走進來,笑着說道:“他當然不好意思說咯,身爲玉虛宮的掌教的嫡傳弟子,將來玉虛宮的掌教,居然和他的小師妹不清不楚的,說出來多丟人。”

    宇文無塵:“小師妹?哪個?”

    古千葉學着安爭的樣子聳了聳肩膀:“我咯。”

    宇文無塵:“啊?”

    安爭給了古千葉一個你真是厲害的眼神,古千葉回了一個給大爺跪下的眼神。兩個人默契的一塌糊塗,還沒等宇文無塵反應過來,古千葉已經過去一把拉住她的手:“姐姐,你來京城比我們早一些吧,帶我出去逛逛如何?金陵城那麼大,我到現在也沒有轉幾個地方呢。”

    宇文無塵還想說什麼,已經被古千葉拉着出去了。古千葉回頭看了安爭一眼,眼神裏有兩個意思.....你又欠我一次。第二個意思,你這個水性楊花的蕩夫。隱隱約約的似乎還有第三個意思,那就是這個世界上的漂亮妹子都是我的......

    安爭覺得自己很受傷。

    古千葉拉着宇文無塵剛走,戶部官方拍賣行的大掌櫃牛中就派人來請安爭,說是有些很要緊的東西請安爭一塊過目。安爭知道其實明法司證物司庫房裏還有很多東西沒有拍賣,這些東西多半是沒有鑑定出來的,而且大部分都有着了不起的能力。安爭收拾

    了一下,跟着來的小夥計一塊往拍賣行那邊走。

    走到半路的時候,忽然有幾個人出現在他們面前,那小夥計看到那幾個人的時候臉色都變了,嚇得抖。

    “鄭爺,鄭爺你聽我說,這位貴客是我們戶部拍賣行邀請去的,是玉虛宮的門人。”

    那小夥計點頭哈腰的說道。

    被成爲鄭爺的是一個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男人,不算太高大,但是很精壯。他身後跟着六七個打手,都是那種一眼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的類型。所以安爭有些奇怪,爲什麼這些壞人看起來都差不多呢,氣質上非常接近,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我不管這位大爺是什麼門什麼宮,我就知道你欠了我的銀子已經過三個月沒還了。我敞開門做生意,念在你是戶部拍賣行的人給你的照顧也夠多了對吧,但你不能得寸進尺啊。答應我的事一件沒做,反而又從我這裏取走了上千兩銀子。”

    那鄭爺看了安爭一眼,見安爭一身道袍,所以還算客氣,抱拳道:“這位道爺,勞煩您先回去,該做什麼做什麼。他實在是欠了我的銀子太多太久了,總得說道說道。”

    安爭本不想多事,可是又十分看不慣這羣放債的人,所以多問了一句:“欠了你多少,爲何欠你?”

    那小夥計連忙說道:“道爺,道爺這件事和您無關,求求您了趕緊去拍賣會吧,大掌櫃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道爺你相信我,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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