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逆之門 >第七百一十六章 聖皇一劍 ,佛陀睜眼
    那竹節似的的怪人大步而來,搖搖晃晃。人要是到了三米的高度,只怕沒有幾百斤都撐不起來。可是這個人可能連一百多斤都沒有,所以那枯瘦是無法形容出來的。

    “看門狗,你好。”

    竹節怪說:“我是來殺看門狗的。”

    臥佛此時此刻卻沒心沒肺的笑起來,就好像遇見了自己的死期似的,反而沒有了恐懼沒有了擔憂。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眼那個竹節怪,然後特別認真的問了一句:“你拉的屎有一米那麼長嗎?”

    竹節怪顯然楞了一下,然後搖頭嘆息:“你死到臨頭了,居然還能開玩笑。”

    臥佛道:“死到臨頭了爲什麼不能開玩笑?再說,死到臨頭的未必是我。跟你講道理......第一個出來的諸葛老匹夫,比你弱多少?後面出來的左家那兩個怪胎,比你弱多少?你敢說嗎?不敢說,爲什麼他們三個都被我所殺?”

    竹節怪居然真的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回答:“因爲我們怕死。”

    “對嘛,你還不算太傻逼。”

    臥佛一隻手堵着腸子,一隻手在面前畫圈,也不知道爲什麼畫圈:“我是陛下的看門狗不假,但是正因爲如此,我不怕死。我若是死了,門就開了。而你們不一樣,你們這些老王八蛋假死了一百年的有,三百年的有,之所以假死還不是因爲怕死。你們想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真以爲你們能做一小國之主?可這就是你們的軟肋啊,你們還想做皇帝呢,怎麼能死。”

    竹節怪道:“但你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

    臥佛居然又坐了下來,喘息着說道:“你說的沒錯,強弩之末......不可穿魯縞,但你他媽的只是一張桑皮紙啊。來來來,佛爺殺你一個,再死不遲。”

    竹節怪忍不住問:“你爲什麼這麼不要命的護着他?他到現在爲止還不是看着你在這送死,卻連出手都不願意?如果是他親自出手,我們這些人縱然再鬼迷心竅,也不敢冒出來讓他看到。”

    “我本想說你真像個傻逼,然後纔想起來你本來就是個傻逼。聖皇陛下不出手,是因爲等着你們那位新主子出手呢。那個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傢伙,何嘗不是在等着陛下出手?”

    臥佛道:“但那是神仙打架,你我不是,你我是狗咬狗。”

    竹節怪出手:“我送你走,你是狗我不是。”

    轟的一聲!

    做爲京城之中重中之重的皇宮城門的城門樓,居然坍塌了一角。當初大羲立國,定都金陵,歷代聖皇都在做一件事,那就是以他們的超絕修爲,不斷的加持這座守護着金陵的大陣。只要這大陣還在,金陵城外面的人想要攻進來,就是癡人說夢。哪怕就是那個來自裏世界,原本應該一出生就是真仙級別的變態卓青帝,現在也不能輕而易舉的入金陵。

    他進不來,所以只能希望別人在裏面吧大陣破壞。他的冰封之地,當初本來就是要直接覆蓋在金陵城上的。可是金陵城的大陣太過霸道,卓青帝只能避開。

    臥佛覺得自己應該死了,怎麼都應該死了。但是他不後悔,一個人拼死四個小天境的強者,就算是死了下地獄在閻王爺面前都能吹牛逼。他知道自己最終還是要這樣死的,他曾經想過很多次自己會怎麼死,但是不管是怎麼死,哪怕是壽終正寢對他來說都是可怕的,在他看來,自己只有一種死法才幸福......那就是爲陛下看門而死。

    然而他沒死。

    一極殿。

    陳無諾一揮手,桌子上的茶具,筆墨紙硯,奏摺,全都飛了出去,灑落了一地。他拉開桌子的抽屜,從裏面取出來一張好像牛皮紙似的東西鋪在桌子上,那牛皮紙差不多有半米長短,看起來已經很破舊了。這牛皮紙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符文,讓人看了覺得頭疼。而最神異的是,那些符文居然是活的一樣,若是仔細看的話,能看到那些符文在一點點的運轉流動。

    “這就是大陣。”

    陳無諾說:“那些人一次一次的出入一極殿,出入皇宮,也不知道他們廢了多少心思想看到大陣一眼,卻誰也不會想到,大陣就在朕的抽屜裏。只要這大陣還在,金陵城就不可破。”

    渾身是血,氣若游絲的臥佛卻搖了搖頭:“陛下不該出手,哪怕只是出手一次,對付就多看一眼。而陛下出手一次,修爲之力就會損耗一些。”

    陳無諾笑了笑:“朕還不許你死。”

    站在陳無諾身邊的內侍總管蘇如海也笑:“你就知道爭功,跟我爭了快五十年了,有意思?”

    他附身一拜:“陛下,該老奴去了。”

    陳無諾道:“不用你們去了,這是朕的事。朕的家是陳家,但陳家就是天下。有些人得了失心瘋,覺得天下分裂了,他們都能得到一隅,然後做一天兩天的皇帝嚐嚐味道。皇帝的味道美妙之極,然而不是每個人都能喫的下去,有毒,會死。”

    他的手指在大陣上劃過:“那個人不是想看看我大陣的破綻在哪兒嗎,不是想看看朕出手嗎。就讓他看好了,金陵城已經大陣完成之後已經一千七百年不破,朕也想看看,今天是否有人能讓金陵城倒下去。”

    “劍與盾皆在,山河依然壯。”

    陳無諾的手在陣圖上的一個位置停下來,然後手指往下一按。那一按,陣圖上就亮了一下。

    金陵城中,距離皇城三裏之外,一個看起來風燭殘年的老人站在那遙望京城,似乎是在猶豫該不該繼續往前走。那三裏的路而已,對他來說似乎就是萬里長征,太難做出抉擇了。他面前好像有一道看不見的線攔着他,一旦他

    跨過那條線,才能執迷不悟。

    “老太爺,不能過去啊。”

    高家的家主跪在那哀求:“一旦跨過去,就沒有回頭路了。”

    老者回頭看了他一眼:“化家爲國......我是不行了,但是想讓你嚐嚐那是什麼滋味。我還在年輕的時候我的父親就告訴我,這金陵城裏,陛下是天,不可觸及。而守護這天的,就是誅邪大陣。誅邪大陣就是天幕,觸及則死。我已經別無所求,只是想試試,那天威到底如何。”

    他終究還是往前垮了一步:“我覺得我可以.....試試。”

    一步邁過去......死!

    死的毫無徵兆,死的一點也不波瀾壯闊。甚至連一點兒聲息都沒有,就那麼死了。似乎他的死,只是這大千世界組成的一個很正常的環節。如同花開花謝一樣,不會引起任何的波動,因爲那是自然之道。花開自然花謝,總不能花開不謝。人自然會死,不管怎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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